“梅特卡夫轉過身,立刻認出其中一名軍官確實是希特勒自己的黨衛軍頭子,海因裡希·希姆萊本人。”
登陸日第82空降師第508傘降步兵團的尤金·梅特卡夫(EUGENE METCALFE)是最後一個在“市場花園行動”(Operation Market Garden)中從C-47上跳下的人。當傘兵的降落傘開啟時,他向後瞥了一眼,看到他跳下的飛機被敵人的高射炮擊中了。當時是1944年9月17日,大約是13點30。
這不會是他那天第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11個小時後,梅特卡夫和他的戰友們發現自己在與黨衛軍第十裝甲師的部隊進行一場激烈的夜間戰鬥。
當槍戰在黑暗中激烈進行時,這名來自伊利諾伊州迪卡爾布的22歲列兵被一門德國“88”反坦克炮震暈。
梅特卡夫眼看就要死了,卻被敵軍抓住,拖進了附近奈梅亨的貝爾維德爾城堡。在那裡,他發現自己在一個長方形的房間裡,旁邊是拿著機槍的黨衛軍衛兵。唯一的傢俱是一張有兩把椅子的大桌子,每把椅子上都坐著一名納粹軍官。
兩人低聲談論著他們的囚犯,有時語氣很急迫。幾分鐘後,一名警衛輕推梅特卡夫的左肩,低聲說:“德國元首。”
梅特卡夫笑了,這顯然不是衛兵想要的反應。他又用胳膊肘使勁捅了捅他,堅定地說:“這是海因裡希·希姆萊!”
梅特卡夫轉過身來,立刻認出其中一名軍官確實是希特勒自己的黨衛軍頭子海因裡希·希姆萊本人。這位年輕的傘兵以為自己“已經完了”。
希姆萊示意梅特卡夫走近桌子一點,桌子上放著一張市場花園行動的地圖。在艾恩德霍芬、奈梅亨和阿納姆等城鎮周圍畫上了巨大的紅色圓圈。
當希姆萊身體前傾,專注地盯著梅特卡夫的時候,第二名軍官顯得很放鬆。
“你叫什麼名字,傘兵?”
當希姆萊回答時,梅特卡夫故意直視他。
“二等兵尤金·梅特卡夫,長官。”
繼續問到。
“你介意我叫你吉恩嗎?”
“不,先生,我不介意。”
“吉恩,今天有多少人跟你一起來的?”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們肯定有很多人。”
審訊不斷地被向黨衛軍首領報告的軍官們打斷。每一個人都走了以後,翻譯就繼續說下去,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告訴我,吉恩,林德奎斯特上校今天早上怎麼樣?”
一提到他的上校的名字,梅特卡夫就措手不及。
“先生,我不在那些圈子裡旅行,”他謹慎地回答。
“加文將軍怎麼樣?”他好嗎?”
“我不知道。”梅特卡夫回答。“不過下次我見到他時,我一定會問的。”
希姆萊對這個回答笑了。
“吉恩,過來。”俘獲他的人揮了揮手。“我要你今天下午指出你的降落區在哪裡。”
梅特卡夫走到桌子前面,站在離希姆萊不到三英尺的地方。他注意到格洛斯比克高地被用鉛筆圈了起來,表示他們已經知道答案。
“先生,我不知道我掉在哪兒了。”梅特卡夫撒了個謊。“我沒有地圖,錯過了所有的任務簡報,因為我在醫院。事實上,我可能被列為擅離職守,需要回去。”
當提到“擅離職守”時,翻譯顯得很困惑。
“這是什麼擅離職守?”
希姆萊身體前傾,直視著吉恩的眼睛,等待著答案。
“我是A-W-O-L,”他解釋道。“你知道,擅離職守?”
翻譯用德語向希姆萊重複了這一解釋,希姆萊笑著迴應。那是一種不自然的、相當令人不快的微笑。
“吉恩,你口袋裡有東西嗎?”
“我還有一枚磷彈,”他回答。
“請把手榴彈放在桌子上。”
梅特卡夫指著黨衛軍。
“那些傢伙知道我要拿出手榴彈嗎?”
希姆萊明白了,並警告衛兵即將發生的事情。
“吉恩,現在可以把手榴彈放在桌子上了。”
傘兵照辦了。
問題持續了45分鐘。其中有許多是微不足道的,也有一些是嚴重的,例如有關參與行動的傘兵人數的問題。大多數問題似乎都是為了讓梅特卡夫陷入矛盾。黨衛軍軍官和一名指揮官帶著希姆萊的最新訊息進入房間。最後,梅特卡夫被問到一個他覺得可以輕鬆回答的問題:
“吉恩,你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先生。我一直很忙”
梅特卡夫被指示坐在厚厚的紅地毯地板上,距希姆勒的左邊約五英尺。不久,一個士兵端著一個盛滿食物的托盤進來了。他望著希姆萊,希姆萊也指指坐著的傘兵。衛兵把托盤放在梅特卡夫面前的地毯上。直譯器笑了。“給你。”
盤子裡放著一條大黑麵包,一罐比利時橘子醬和一鍋浸在濃烈的芥末醬裡的波蘭香腸。
吉恩有很久沒有吃過這種大餐了。
兩個小時後,吉恩作為第十黨衛軍的客人,被強迫坐上一輛敞篷的參謀車,開過奈梅亨路橋。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吉恩躲過了盟軍的炮火和來自雙方的飛機,才到達了斯塔拉格XII-A,並被分配到一個永久性戰俘營。在XII-A時,他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一名受重傷的傘兵同伴,然後被調往著名的“大逃亡”遺址——Stalag Luft III。他再次被調任,和另外50個人一起被關在一輛貨車裡5天5夜,其中7人在運輸途中死亡。
他最終到達了Stalag VII-A,在那裡他被迫成為奴隸勞工。他目睹了單獨處決和集體處決,逃跑後又被重新抓獲。直到巴頓坦克的到來才結束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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