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2月,這個對於北韓半島來講少有的寒冬,烏雲籠罩著疊嶂的山巒。從F-86的駕駛艙望下去,鴨綠江和清川江沿岸白雪皚皚......頃刻間,兩架塗著紅五星的米格-15戰鬥機,呼嘯著衝出層層疊疊的雲層,給正在尋找地面目標的F-86編隊來了個措手不及!瞬間就有多架飛機中彈,其中一架拖著濃濃的黑煙,一頭扎向地面……
……1951年11月,時任美國空軍參謀長的范登堡視察北韓戰場時說:“共產黨中國似乎一夜之間便成為世界空軍強國之一!”他的這個著名感嘆就是“米格走廊”的緣起!同年,B-29戰略轟炸機白天不再轟炸鴨綠江至清川江一帶——這也是中國空軍的第一次鋒利亮劍!
……時間指標撥到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一群來自美國空軍的軍事改革先驅者開始在國家級軍事機構的舞臺上嶄露頭角。這其中,最引人關注的就是參加過北韓戰爭的美國空軍退役上校約翰•R•伯伊德(John R. Boyd)!
伯伊德在北韓戰爭期間曾駕駛F-86“佩刀”戰鬥機參戰。歲月並沒有沖淡他對駕駛米格戰鬥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擊他的中國空軍的深刻印象!後來在內華達州內利斯空軍基地的(Nellis AFB)戰鬥機武器學校(Fighter Weapons School)擔任教官期間,因為能夠讓對手在最初的6點鐘先咬住他,然後再在40秒鐘內反客為主,完成致命一擊,讓他贏得了“40秒鐘伯伊德”(40-Second Boyd)的稱號——這無非是伯伊德有樣學樣的一個“快”字訣!
在伯伊德看來,米格-15具備極強的速度優勢,但是因為採用非液壓的操控裝置,在盤旋、機動以及勢能存量等方面存在不足——這個可以看做此人“能量機動理論”的雛形——但是在北韓戰爭中的經驗和教訓卻深深地影響到了伯伊德日後對戰機設計的看法!
在20世紀60年代,伯伊德進入佐治亞理工學院深造期間,即提出了“能量機動理論”。其實該理論的核心不難理解,大概是講“當他的飛機的能量衰減到低於他的對手的飛機的能量時,他就會失去優勢”,結論是:“從根本上來講,空戰中機動佔位的問題其實就是一個能量問題。”
這一理論在伯伊德挽救F-X 計劃(未來F-15戰鬥機)時得到了部分實踐。後來,伯伊德與皮埃爾•M•斯普瑞(Pierre M. Sprey,工程師)、富蘭克林•C•“查克”•史賓尼(Franklin C. “Chuck” Spinney)結成“戰鬥機黑手黨”,直接促成了F-16戰鬥機(單發,空優機型)的研發和量產。
在伯伊德看來,諸如F-15、F-22這樣的重型戰鬥機,不僅造價昂貴、複雜,在空戰纏鬥方面還缺乏靈活性,機動能力受限,幾乎是空戰的“殉葬品”……其實他的這份體驗,還是基於伯伊德參加北韓戰爭中對抗米格機時的印象!
實戰,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法寶!而1991年的海灣戰爭,無疑是中美兩國空軍理念和發展的分水嶺。在此次的空中行動中,以F-15為代表的重型多用途戰鬥機表現出眾。在取得的40個空戰戰果中,33個是由F-15戰鬥機獲得的。其中23個戰果是用AIM-7M導彈獲得的,5個戰果是用AIM-9M導彈獲得的,只有2個是用航炮、3個通過空戰機動(即:纏鬥)獲得的。而F-16戰鬥機只是在“沙漠風暴”戰役期間,贏得了出勤架次最多這個桂冠,並沒有成為伯伊德想象中的纏鬥王。
海灣戰爭是一場未來衝突模式和軍事革命的“預演”。在海灣戰爭之前,伯伊德眼中的理想戰鬥機類似於當時中國空軍裝備的老“殲”字輩機型、F-16這樣簡單、實用,造價和維護費用低,出勤概率和保障水平高的戰機。
可是,海灣戰爭中的空中行動,因為包含了隱身、精確制導彈藥以及資訊作戰等諸多革命性的變革,讓如北韓戰爭中的那種“狗鬥”模式的空戰變得漸行漸遠!雖然F-15、蘇-27等重型戰鬥機也需要如F-16那樣的靈活性來躲避地空、空空導彈,但是機動性已經不能主宰空戰的一切……
因“米格走廊”而一戰成名的中國空軍,其在北韓戰爭中的卓越表現,讓以伯伊德為代表的這代人,幾十年來為了“戰機的機動性”發出嘶聲力竭的吶喊,也從一個側面看到了中國空軍的實力!
......就像讀白說的那樣——“又是一個甲子”——中國空軍品鑑著西方國家在海灣戰爭中的表現和優勢,摒棄落後和固有的觀念。從俄羅斯買來了首批蘇-27重型戰鬥機,而不再是以前鍾愛的米格系列,似乎也是為了表明與過去的訣別!
......直至今天,中國空軍一直堅持不懈地進行著“大空軍”、“戰略空軍”和“現代化空軍”的建設——似乎又寓意著,在將來必要的某個時刻,給予來犯之敵再次的沉痛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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