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帆

為了"印度製造"的名頭，印度再次被俄羅斯狠狠宰了一筆。

軍演中的印軍T-90S

據美國防務新聞網11月27日報道，印度將向俄羅斯支付高達12億美元的智慧財產權使用費，以便讓本土企業生產俄製T-90S主戰坦克。原先被認為是本國企業賺大頭的合同，被證明不過是"印度製造"的一塊遮羞布。

本月中旬，印度國防部曾宣佈授予本土軍工企業一項金額高達31.2億美元的464輛"毗溼摩"主戰坦克（印度製造版T-90S）生產合同。乍聽之下，這似乎是印度本土軍工製造業崛起的一針強心劑。但隨著合同細節的進一步披露，印度網友再次失望了。

閱兵中的印軍T-90S

首先，31.2億美元的合同價格意味著坦克單價高達672萬美元，幾乎相當於直接進口的原價的三倍。換句話說，印度在本土製造一輛該坦克花的錢，可以直接買3輛。

其次，印度購買、裝備，並在本國組裝生產T-90S坦克已有近20年的歷史。但在這麼長的時間後，印度軍工企業仍未能吃透這款俄製坦克的技術，僅僅是開工續產就必須向俄羅斯支付水漲船高的智慧財產權使用費，利潤大頭仍被外國人賺走。

再次，印度軍方此次訂單一下，意味著印度陸軍在未來將裝備近2000輛T-90S主戰坦克。這大大壓縮了印度"自主研製"40餘年的"阿瓊"主戰坦克的生存空間，意味著這款被印度人寄予厚望的中國產軍工之星錯失了翻身的最後機會。

印度從上世紀70年代開始研製"阿瓊"主戰坦克，但遲至2000年印度陸軍下達124輛的訂單時，整個坦克的中國產化率仍不到40%。此外，雖然使用了源自德國、以色列等軍工強國的技術和產品，"阿瓊"坦克在服役期間故障率居高不下，迫使印度陸軍尋求臨時替代品。

2001年，印度首次購買了310輛T-90S坦克。沒想到，這款坦克以其優異的表現迅速征服了印度陸軍的心，大有臨時工轉正的勢頭。2006年，印度以8億美元再購330輛T-90S，並要求俄轉讓生產技術和武器系統給印度，以便能夠在印度本土生產這些坦克。印度陸軍對這款坦克生產的本土化寄予厚望，將其命名為"毗溼摩"——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中最崇高的英雄形象之一。

從國際武器貿易的歷史看，通過引進、吸引、仿製，進而開發出具有自主智慧財產權的武器裝備是非常常見的做法，印度顯然也希望如此。然而，雖然印度此後多次下單續訂"毗溼摩"坦克，該型坦克的裝備數量現在更達1000輛以上，但是印度既沒有吸收其技術來改進本國研發的"阿瓊"坦克，也沒有進入仿製階段。印度至今仍需向俄購買智慧財產權使用權，才能維繫坦克生產線的運轉。

雖然印度在軍用產品和技術的引進上並未遭遇什麼歧視，但問題在於，智慧財產權使用費的價格也在水漲船高。對這位南亞老顧客，俄羅斯也沒有給予額外優惠。在這筆最新的31.2億美元的軍火大單中，俄羅斯幾乎是"躺贏"12億美元，而負責生產的阿瓦迪重型車輛製造廠等印度企業只能拿到19.2億美元。

歧視，印度國防部官員在接受採訪時也不得不承認，這筆智慧財產權使用費過於高昂。但他強調，這批464輛"毗溼摩"坦克的中國產化率將從40%提升至80%。

不過這一點點辯護詞迅速被同僚"打臉"。印度國防工業管理機構兵工廠委員會的一位高階官員坦誠，鑑於目前"毗溼摩"坦克中的一大批重要零部件還需要進口，如夜視儀、熱成像火控系統和爆炸性反應裝甲，其完全意義上的中國產化仍是不可能的。

坦率的說，印度數十年來致力於國防工業本土化的決心是值得欽佩的，也是值得重視的。且不論成就多少，單論面對無數挫折、失利與嘲笑後寧可製造也不進口的這個決定，就足以說明印度對於大國地位的渴求。

"'阿瓊'採用了與北約坦克相符的作戰理念，這與蘇俄的坦克設計哲學截然不不同。儘管技術說不上多先進，但'阿瓊'畢竟是印度人根據自己的品味設計出來的坦克。在某種程度上講，'阿瓊'是德軍的'虎式'坦克，而T-90則是蘇軍的T-34。"

"T-90是坨垃圾，之前印度陸軍就開著它去參加俄羅斯的'坦克兩項'（國際軍事比賽賽事之一），結果鎩羽而歸。為什麼印度陸軍從來不會派遣中國產的'阿瓊'去參加這種比賽，因為他們要掩飾自己的腐敗問題，以及自90年代以來就一直存在的對中國產武器的偏見。"

老實講，雖然筆者對"印度的品味"之類的評論感到不明覺厲，但很是期待"阿瓊"能代表印度參加明年的"坦克兩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