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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川,軍旅畫家,1962年出生于山東昌邑,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美術系。現為北部戰區海軍政治工作部專職畫家,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畫學會理事,中國美術家協會河山畫會會員,山東省中國畫學會副祕書長,中國人民大學客座教授,國家一級美術師。

《峰高圖》 220X180cm

明川人很忠厚,但畫畫的很聰明。他是海軍中青年創作的骨幹,很敬業,又善於總結,善於動腦筋。

面對豐富複雜的海軍生活,面對海軍高科技的裝備——鋼鐵的艦隊在遠航,海軍航空兵機群在天空翱翔,風馳電掣,駭浪滔天。這些對於畫國畫的人來說,完全是天方夜譚,明川憑藉自己的努力、實踐和智慧,把這個全新的課題攻克了。這些年,每次全國、全軍重要美術展覽,明川都推出新作、力作,而且令人看後為之一振,耳目一新。平心而論,明川所選擇的創作題材是極其有難度的。用傳統的筆墨元素,表現全新的軍事空間,這是一種獨創,是全新的課題,但他把握的很成功。他對傳統筆墨下過深厚的功夫,也吸收了構成的因素和超現實主義的表現理念,把飛機、軍艦、海洋、天空巧妙的組合在一起,又用全新的中國畫筆墨語言和審美理念,把畫面處理的渾然一體,筆墨非常豐富。看整體畫面,是那麼當代,看線條以及各種機理的水墨團塊又是那麼傳統。這二者結合得天衣無縫,讓我這個老海軍看了都激動不已。毋庸置疑,明川對軍事山水的探索創作是前無古人的創造,從這一點而言他對軍事山水畫創作是有貢獻的。

《海上的風》 187X196cm

這些年,明川一直跟我切磋山水畫,由於他的才華和努力,可謂日新月異。說實話,我最早見明川的山水畫是二十多年前,那時雖也顯露他的才情,但覺得筆墨造型上稍有些簡單,對筆墨情趣少一點認識和理解。這對一個畫家來說,是個必須要走的過程。但明川很聰明,他始終明確藝術的方向,明確要研究解決哪些問題。所以我也有這樣一種感覺,每過一段時間看他的畫,都有新的變化和進步。學傳統也好,或學自然也好,都有個吸收和消化的過程。特別是他長期以來對中國傳統筆墨的沉潛研究和磨練,提升了對中國山水文化理念的認識。明川的山水畫,無論是寫生和創作,也無論是巨幅或小品,可以說都是用筆墨抒寫出來的。再一點,明川的悟性很好,這些年他對山水畫的筆墨語言和規律,琢磨的很熟,很透,筆上功夫也很好,他畫了大量的寫生,也有不少大幅創作。看他的畫,筆墨鬆動而有變化,線條蒼茫而雄健,酣暢淋漓而不失法度,他狠狠抓住對筆墨語言上的錘鍊。筆墨精妙是中國山水畫極重要的審美因素,明川抓住這條是極為重要的。

《白山融雪》 136X69cm

《遠溪》 136X69cm

明川重生活、重寫生,重筆墨,他很系統、全面,也抓住了要害。山水畫沒了造化與丘壑,就沒了生命力,沒了畫的情趣。唐代張璪:“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是中國山水畫最重要的創作理念。山水畫要注重心源、圖式和筆墨,同時也要注重造化與丘壑。空對空是現在山水畫界的一大毛病。

《礪海蒼穹》 187X196cm

《嶗山秋晴》 159X122cm

《石門山道中》 136X69cm

《花動一山春色》 136X69cm

明川的畫也非常重意境。山水的意境是一個畫家性情、胸襟、格局的體現,也是山水畫的靈魂。明川的畫氣勢很大,很厚重,很完整,沒有絲毫敷衍和潦草。腳踏實地,厚積薄發是中國藝術的傳統大法,偷機取巧和小聰明成不了大藝術,也做不了大事情。從古到今,衡量山水畫水平高下的標準不在技巧,而是境界。在境界層面上一步一重天。

明代董其昌有這樣的觀點:運元人的筆墨,畫宋人的丘壑,是山水畫的最高境界。這段話是對“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極好的註釋。

望明川向這個境界努力!

《秋高》 136X69cm

《嶗山祕境》 136X69cm

《大河之源》 136X69cm

《嚴冬過後》 248X122cm

大頌江山

——簡談巨幅山水畫創作

在當下,大幅、巨幅山水畫流行於世,乃是一個時代發展的產物,高科技、現代化生活方式,為福斯的審美需求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和視野。交通發達,傳媒快捷,天上地下甚至太空無所不見,無所不聞,山水畫家的表現領域與日俱增。宗白華說:“山水是大物”。文人墨客歷來都把山水境界與天地自然和人文精神聯絡起來,所謂“天人合一”就在如此。毫無疑問,山水是大自然的精華,也是人類生存的依賴,越來越多的人民福斯走進廣闊的大自然,甚至到人煙罕至的邊緣地帶去探求大自然的神祕和未知。作為承載傳統文脈並流傳千載的中國山水畫,無疑是體現中國畫家胸襟懷抱和審美視野的載體。

《春風綠野秀》 136X69cm

時代鉅變,國家強盛,中華民族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變革,大繁榮。如何用藝術形式反映一個偉大的時代,僅靠咫尺小品不行,逸筆草草也不行,唯有大製作、大寫意的巨集幅巨構才能讓畫家淋漓盡致抒寫激盪的胸襟和情懷,才能反映新時代,表現大視野、大境界。回望十幾年來,我曾先後創作了一批大幅、巨幅山水畫,包括為中共中央辦公場所、中宣部、軍委辦公大樓、軍委禮堂、海軍辦公大樓、北京西站等國家機關、軍隊和地方重要場所的巨幅山水畫創作,當然也深得各界好評。每一次大工程的創作,都像是一次自我挑戰 ,往往就像完成一項重大而艱鉅的任務,從構思準備,創作繪製,綜合調整,都必須傾心投入方得成功, 建造一棟矗天大廈,要有巨集偉藍圖,一幅大的山水創作,也應在草圖上下功夫。巨幅創作是一項系統工程,包括前期構思準備和後期製作。所謂製作是一項艱苦的勞動創造,期間包括每一個環節,每一部分都要按預先的構思設計逐步實施,絕不是一蹴而就的隨心所欲,而是有的放矢、嚴謹認真的水墨塑造。畫家在動筆之前,首先要有詳細的腹稿和草圖,這是順利完成巨幅創作的前提。還要充分考慮到畫面的主題表達、總體調子、構成關係、節奏把握以及形式追求等等,等到通篇考慮周全,成竹在胸,躍躍欲試的時候再動筆落墨。胸中煙雲欲翻卷,不露文章世已驚。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一旦落墨就很快進入創作狀態。

《寒山轉蒼翠》 136X69cm

《貢嘎眾峰外》 230X170cm

題材選定和畫面構成設計是一個仔細琢磨反覆推敲的過程,要從大處著眼,突出主題。巨幅山水畫由於景物多,面積大,很容易使畫面零碎和雜亂,所以在整體處理上要 化繁為簡,既要考慮到畫面的豐富性,又要注意把各種複雜景物歸納整合,使之渾然一體。尤其要避免畫面元素較多,雜亂無章,成為全元素和“四不像”,這是山水畫之大忌。無論何種形式的繪畫創作,都應該有一定的形式感和風格趨向和精神追求,這是最終能夠使作品打動人、感染人的重要因素。“磨刀不誤砍柴工,”前期準備越是充分,越細緻,創作完成的品質也就越高。

《碧澗流泉》 187X99cm

《溪聲猶帶夜來雨》 187X99cm

做大幅創作,往往衡量一個畫家的筆墨功夫和藝術素養。你平時作小品可以逸筆草草,但在大創作中往往束手無策,因為大幅畫面更講求對丘壑的塑造、刻畫,這是一個反反覆覆的也體現畫家塑造能力的過程。古云:“凡畫,氣韻本乎遊心,神采生於用筆。(宋•茅郭思《畫論》)”大塊面的皴擦積染和對比變化,他需要有很強的筆墨操控能力,也考量一個畫家對畫面整體的綜合把控能力。而真正的塑造並非對客觀形象的死摳硬摹,而是有理性的刻畫,畫面的起承轉合、構成的一張一弛,節奏的跌宕起伏你都要考慮到,所謂疏可走馬,密不容針,也正在如此。“揮千毫之筆,萬類由心,展方寸之能,千里在掌,豈不為筆移造化者哉”(宋•韓純全《山水純全集》)。畫家真正的進入狀態都應在胸懷“雲氣參差青嶂,樹木縹緲飛樓”中揮毫潑墨,才能靈感一現和“神來”之筆。

筆墨是一篇大文章,也是畫家藝術品味、修養和功力的體現。沒有筆墨便是紙上談兵。巨集幅巨構往往遵循從區域性到整體,再從整體到區域性,順序漸進,逐步深入和強化主體突出重點的普遍的創作規律,整個創作自始至終每一個環節都應在畫家預先設計構思的有效把控之中。“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這偶得之,可需要平日的艱苦錘練在功夫深處才能得之。

《翠嶺秋天外》 187X99cm

《天鏡浮空》 145X368cm

大幅山水要追求渾厚華滋。厚是一種大美,也是中華民族千載而下的文化積澱,追求作品厚重也是一箇中國畫家審美品位高尚的體現。李可染先生早就為我們做出了典範,他始終強調山水畫家要為祖國河山樹碑立傳。可染先生的許多作品,至深、至厚,至黑,至重,他的山水塑造積染做到了極致,體現出無窮的精神張力。作大畫,功夫往往體現在大塊筆墨的塑造積染,積染需要“火候”,層巒疊嶂,雲霧瀰漫,積三遍兩遍不行,五遍六遍可能也不行,在創作中要不厭其煩,一遍遍的復加,直至漸見蒼茫,渾厚華滋。中國傳統山水不僅講求對丘壑的塑造,更著意對詩境的渲染。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才能奪人心魄。

畫山水必然要有傳統文脈,要和人民福斯的審美習慣結合起來,也必須考慮作品所在的空間環境和場合氣氛,或雄偉壯闊、或空靈清曠,或靜謐幽深等等。然而,取決於作品品質成敗的重要因素,最終要看一個畫家的全面素養。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師法自然,師造化,不斷提高自身藝術修養,不斷開闊胸襟,提升品味,這才是創造出巨集幅巨構大美境界和精品力作的重要前提。

2018年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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