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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夏天,長江流域發生了特大洪水。當時正在休假的他,為了參加抗洪搶險提前返回部隊。別人一次扛一個沙包,他扛兩個;需要在漩渦巨浪中下水排除險情,他主動請纓;發著高燒還不肯休息,直到暈倒在大堤上;被抬到醫院後又偷偷跑出來,帶病搶險,栽倒在大堤上,醒來接著扛沙包……最後,因極度勞累,導致心力衰竭,肺部大面積出血,他的生命永遠定格在20歲。讓我們記住英雄的名字:李向群。

正在休假的他提前返回部隊

李向群出生在海南省瓊山市一個富裕的家庭,他家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就積累了上百萬家產。1995年中考落榜後,他就跟著父親學駕駛、跑運輸,收入可觀。但是,他越來越不甘心泡在商海里當一個只會賺錢的小老闆。於是,1996 年 12 月,李向群穿上軍裝,從軍報國。

1998 年 6 月 13 日,李向群回家探親。也就是從那個時日開始,中國廣闊的大地開始遭受歷史上罕見的洪水災害。李向群雖然回到了家裡,但他每天晚上都開啟電視關注著各地的水情。一天晚上,他又打開了電視,看到灕江水位在不斷上漲,中國南北的汛情也在發展。作為軍人的李向群意識到,部隊很可能要去參加抗洪搶險。6 月 22 日,休假僅 8 天的李向群為抗洪提前返回部隊。一位戰友笑著說:“你急個啥?”李向群卻說:“國家養兵千日,現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6 月 24 日,灕江水位暴漲,桂林市區大面積進水,火車站北站水深達1.2 米。部隊接到緊急任務,要到青獅潭水庫搶險。剛剛歸隊兩天的李向群要求參加搶險,指導員讓他留下休息,說他一路上很辛苦,就不要去了。李向群堅持要去,說:“洪水就是命令!軍人能不執行嗎?”到了青獅潭水庫,李向群和大家一起扛沙包壘大堤,幹了兩天兩夜,圓滿完成了任務。

別人一次扛一個沙包,他扛兩個

8 月 5 日,李向群所在部隊接到緊急命令,立即趕赴湖北災區。命令下達後,部隊僅用 40 分鐘全部登上北上的列車。擠在悶罐車裡,正是高溫的夏季,部隊都沒來得及吃飯,又餓又渴,難耐無比。經過三十幾個小時,部隊到達湖北沙市,立即奔上大堤搶險。

8 月 7 日下午 2 點,李向群隨部隊從沙市到達彌市鎮。李向群迅速穿上救生衣,扛著鐵鍬,和戰友們一起趕往大堤,立即投入搶險。別人一次扛一個沙包,李向群扛兩個。排長郭秀磊勸他,說:“向群,悠著點勁,幹得太猛,明天怎麼辦?”李向群笑著說:“排長,沒關係,我年輕有的是力氣,再說,力氣用完了還可以再長啊!”太陽當頭照,李向群扛著兩個沙包,氣喘吁吁,不一會兒,衣服就被汗水溼透了。

8月13日10點25分,李向群隨部隊火速趕到彌市大坪口幸福閘排險。這時候,長江第五次洪峰逼近沙市,幸福閘發生較大面積散浸,需要迅速查清漏洞,排除險情。幸福閘江面彎多水急,漩渦不斷,惡浪一個接著一個撲向堤岸。連長正在考慮下水排險的人選,李向群撥開人群走到閘前對連長說:“我下去試試!”說完一個猛子紮下去。1 分鐘過後,李向群從下游十幾米的水面冒出來。

右腳踝流血不止,他簡單包紮繼續搶險

指導員忙問:“怎麼樣?”李向群說:“水流太急,控制不住身子。”李向群上岸後,連長見他右腳踝流血不止,立即叫衛生員為他包紮,並讓他去休息。李向群不肯,說:“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多扛一袋沙包,大堤就多一分安全。這個時候,我怎麼能休息!”李向群又和大家投入了封堵管湧的戰鬥。在全連官兵的共同努力下,終於封住了滲水洞,排除了險情。

8 月 16 日,長江第六次洪峰到達荊江,沙市水位 45.22 米,創歷史最高紀錄。下午 5 點 30 分,李向群和戰友們來不及吃晚飯,火速趕到南平大堤投入搶險。這時,有的堤段河水已漫過大堤,次日凌晨 4 點,9 連作業區正南側約 300 米處突然發生 10 多米長的內滑坡,情況緊急,李向群大喊一聲:“不好!快上!”帶頭跳入水中,9 連其他官兵也紛紛跳入水中,大家手拉手築起兩道人牆護住大堤。

他發著高燒堅持搶險,直到暈倒在大堤上

8 月 17 日上午,與洪水搏鬥了一夜的李向群,悄悄來到營部找到衛生員。他向衛生員要感冒藥,一試表,發燒挺厲害。衛生員給他開了兩包藥,讓他籤個字,回去休息。李向群想,簽了名就不能上大堤了,一點感冒用不著休息。李向群對衛生員說:“大家都在大堤上搶險,我又剛入黨,怎麼能休息,如果連裡幹部問起這件事,你可要給我保密。”衛生員說,這次我給你保密,下次可不行了。

8 月 19 日上午,李向群仍然沒有退燒,聽到天興堤段又出現 8 個管湧群后,又和戰友們奔向天興堤。其實他請個假就可在家休息,但是他覺得堤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制服洪魔的力量,況且,自己已是一名共產黨員了,更應嚴格要求自己,輕傷不下火線。

在天興大堤,李向群看到渾濁的江水從管湧口噴出,扛起沙袋就跑,兩袋、三袋、四袋,忘記了病痛,漸漸地,他的腳步慢了下來,頭不怎麼痛了,可昏沉沉的。一直帶病堅持戰鬥,直到暈倒在大堤上。

因疲勞過度,他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8 月 21 日,南平大堤有一段堤基塌陷,引發 70 米的內滑坡,洶湧的江水不斷衝擊著江堤,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上午 8 點,全團官兵到南平大堤險段搶險,有的揮舞鐵杴裝填沙包,有的肩扛手抱沙包,幹得熱火朝天。忽然,一班長王紹發現李向群也在大堤上。原來,他偷偷拔掉了輸液的針管,從醫院跑了出來。指導員跑過去,說:“快回去,你還要不要命?”李向群真誠地說:“指導員,險情這麼急,全團都上了,我在醫院裡躺著不踏實。”指導員命令道:“不行!你必須回去!一班長,你把他送回去!”李向群被推上了車。可是,不大會兒,李向群又出現在大堤上。

李向群帶病堅持搶險,和戰友們一起裝填沙土,搬運沙包。他感到陣陣頭暈,卻不肯少填一鏟沙,少扛一個沙包,少跑一步路。戰友們看他臉色發青,嘴脣發紫,都勸他休息,他微微一笑說:“我沒事的!”

上午 10 點左右,李向群已經非常疲累。當他扛著兩隻沙包再次爬上大堤時,頭一陣兒發暈,一個跟頭栽倒在大堤上。戰友們趕緊圍過來一看,沙袋壓在李向群肩膀上,他的鼻孔滲出了鮮血。一位在堤上送水的老大娘唐書秀,將李向群抱在懷裡,急忙褪下手鐲給他刮痧。55 歲的唐書秀看著不省人事的李向群眼淚汪汪,心裡一陣難過。

15 分鐘以後,李向群甦醒過來。他喝了兩碗水,休息了幾分鐘,不顧大家的勸阻,又扛起了沙包。這時,他每走一步,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還直打顫。他咬緊牙關,緊鎖眉頭,心裡默唸著:堅持,堅持,再堅持。滿頭汗水的李向群扛到 20 多包沙袋時,終因疲勞過度,一頭撲倒在大堤上,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臨終前,他還用微弱的聲音說:“管湧堵住了沒有”

11 點 5 分,李向群在教導員王戰飛的護送下,被送進公安縣第二人民醫院急診室,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搶救,李向群才慢慢睜開了雙眼。李向群此時生命垂危,但還用微弱的聲音對教導員說:“管湧堵住了沒有?還滑不滑坡?晚上還有沒有任務?”教導員流著眼淚說:“向群!你安心治病吧,大堤沒事了。”

當天下午,李向群被緊急送到武漢搶救。因為他極度勞累,導致心力衰竭,肺部大面積出血,經多方搶救無效,於 22 日 10 點 10 分永遠閉上了眼睛。犧牲時年僅20歲。

8 月 28 日下午 1 點半,在港關中學為抗洪英雄李向群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師政委曾求騰噙著淚花念悼詞,念著念著失聲痛哭起來。瓊山市副市長王舜邊哭邊說:“向群是黨的好兒子,是我們瓊崖人民的好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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