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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採用波音707平臺的自用版“費爾康”預警機

“費爾康”預警機是安裝有空中預警、指揮和控制系統(AENC8C)的飛機,中國計劃購買多架“費爾康”預警機,總價可能達到20億美元,成為以色列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軍火訂單。中國對以色列敵對國具有一定影響力,以色列希望這筆交易不但能夠鞏固以色列作為中國第一武器供應國的地位,還能增強以色列對北京外交思維的影響。關於“費爾康”交易的談判從20世紀80年代末就已啟動,雖然當時兩國還未正式建立外交關係。1993年,就在以色列設立駐中國大使館的第二年,伊扎克·拉賓成為第一位訪問中國的以色列總理,這次出訪也極大地推進了此項軍售談判的程序。當時,中國發布了份全球招標公告,以色列、俄羅斯和英國提交了官方投標方案。空中預警、指揮和控制系統能提供實時情報與雷達探測,是獲取和保持制空權的重要條件,在現代戰場上發揮著關鍵作用。以色列的“費爾康”預警機上裝載的該系統由以色列航空工業公司的子公司埃爾塔公司研發和生產,是全世界最先進的空中預警、指揮和控制系統之一,能夠同時跟蹤幾十個目標。中國希望利用“費爾康”預警機掌握其海上邊界線附近的情況,並向整個亞洲投射軍事力量。

加入印度空軍的“費爾康”,採用伊爾-76平臺

結束對中國的訪問後,拉賓要求國防部部長向美國國防部彙報以色列參加中國該專案招標的意向。拉賓這樣做並沒什麼不妥,幾年前,以色列和美國已達成諒解,只要不涉及美國技術,以色列可以將武器賣給中國。以色列準備將“費爾康”系統(包括雷達系統和電子情報系統)安裝在一架標準的波音飛機上,但中方強烈要求使用俄羅斯伊留申航空集團生產的運輸機作為預警機。這樣一來,事情變得極為複雜。以色列從未從俄羅斯購買過軍事硬體,俄羅斯還是以色列敵對國的主要武器供應國。不僅如此,這次投標俄羅斯輸給了以色列,因此不可能幫助以色列。但拉賓決心完成這筆交易。1995年,他直接向俄羅斯總統鮑里斯・葉利欽請求購買這款飛機,葉利欽的反應比較積極,但沒作承諾。兩年後,本雅明・內塔尼亞胡總理親自到莫斯科敲定了這筆交易。這樣一來,沒人知道中國在其中的角色,內塔尼亞胡對身邊記者也說這架飛機是以色列需要的。

費爾康事件讓國人意識到,核心技術只能依靠自己,爭氣機:空警2000

現在空軍已裝備雷達更先進的空警-500預警機

這是中國國防部部長的第一次訪以行程,這次訪問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然而,以色列萬萬沒想到,遲浩田在特拉維夫檢閱儀仗隊的照片竟在美國引起軒然大波。全球極具影響力的《紐約時報》的專欄作家A.M.羅森塔爾撰文譴責巴拉克政府允許中國國防部部長訪問以色列。他還在文中說,猶太國連一把手槍都不能賣給中國,更不要提技術,這些技術很可能幫助北京擊落美國飛機。由於批評的聲音越來越多,此事開始引起美國國會的注意,事情接下來變得越來越糟。2000年4月,美國國防部部長威廉·科恩公開譴責這筆交易,並警告稱這很可能削弱美國在亞洲的行動自由。6月,美國眾議院通過了一項反對這筆軍售的非約束性決議。眾議院外國行動撥款委員會主席索尼・卡拉漢議員建議削減2.5億美元的對以軍事援助,這正好是中國已支付給以色列的預付款金額。

新加坡與以色列也有很深的軍貿交往,新一代步兵戰車採用以色列炮塔

美國國防部官員向以色列國防部官員質問道:“如果紐約戈德堡夫人的兒子在太平洋地區服役時,其駕駛的飛機因為猶太人的空中警、指揮和控制系統而被擊落,她會說些什麼?”克雷特飛到華盛頓,嘗試向K街的頂級遊說公司尋求幫助,挽教“費爾康”訂單。但只有一家公司答應研究一下這個案子,其他公司全說無能為力。克雷特失望而歸,他明白這筆軍火交易已經沒有任何希望,接下來能做的只剩下在公開場合承認這次交易失敗。2000年年中,巴拉克結束了以色列在黎巴嫩長達18年的軍事存在,完成撤軍,並做好了戴維營談判的準備。在談判中,他向亞西爾·阿拉法特提出一個全面和平協議,但遭到拒絕。要想同巴勒斯坦人實現和平,以色列需要美國的支援,說得更準確些,以色列需要美國的經濟資助,用於以色列國防軍的能力提升和以色列人從猶太定居點的撤離。在這一背景下,以色列必須犧牲“費爾康”交易。

同“費爾康”預警機事件一樣,後來的“哈比”無人機事件也讓美國國防部非常憤怒,在2004年的這次事件中,美國指控以色列使用美國技術升級幾年前賣給中國的無人機,這導致美以關係再次出現危機。作為迴應,美國暫停了在F-35聯合攻擊機研發專案中以方人員的參與活動,而該型號隱形戰鬥機正是以色列計劃在未來購買的。美國國防部和以色列國防部之間的關係也降到冰點,以色列必須選邊站。迫於巨大壓力,以色列同意無限期完全停止向中國出“費爾康”事件給以色列一個深刻的教訓。軍售可用於開啟進入一個國家的大門,但如果處理不當,也可能瞬間讓大門關上,有時甚至為此失去不止一個國家。這下,不但飛機沒賣出去,而且由於違約,以色列不得不向北京支付一筆鉅額的賠償金。這時,以色列航空工業公司幾乎已完成了預警機雷達系統和相關子系統的安裝工作,因此,以色列急需尋找新的買家。克雷特到印度拿下了這一大單,他賣出的不是一架“費爾康”,而是以11億美元的高價賣出了3架。很多人都沒想到印度會成為以色列的買家。畢竟,這個國家同以色列建交的時間還不足10年,完成這筆交易時,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這兩個國家之間存在聯絡,知道兩國間防務關係的人就更少了。

同中以軍事關係一樣,印以軍事關係也是在兩國正式建交前就開始建立了。20世紀七八十年代,印度軍官經常訪問以色列,印度人在克什米爾同巴基斯坦人打仗,所以需要向以色列尋求幫助,印度人對新戰術特別感興趣,特別是以色列擅長的電子戰這一新興作戰形式。兩國間的武器交易規模當時很小,而且大多是通過第三方進行。雖然從與以色列的關係中受益,但印度一直以祕密方式同以色列聯絡,其中原因很多,包括冷戰結盟關係、擔心激怒國內大量穆斯林以及維持與阿拉伯世界關係的需要。1990年,兩國關係進入快速發展期。時任以色列國防部總司長的大衛・伊夫裡(以色列空軍前司令)祕密飛往倫敦,同(印度總理兼)印度國防部部長V.P.辛格會面。克什米爾的戰事仍在繼續,印度人需要升級軍隊裝備,主要是針對一些過時的蘇制武器。幾個月後,伊夫裡派出一個由以色列國防軍高階軍官和國防企業代表組成的代表團來到新德里。然後他也飛到那裡,同印度總理P.V.納拉辛哈・拉奧舉行會談。這也是以色列國防部高官和印度元首之間的第一次會晤。

參加會談的還有印度國防部祕書。伊夫裡帶來了以色列國防部部長伊扎克・拉賓的一封信,在信中,拉賓希望印度能同以色列建立正式防務關係。會議期間,當雙方人員做完介紹後,拉奧讓他的手下離開房間,要求同伊夫裡單獨談幾分鐘,聽聽以色列能為印度提供什麼,了解猶太國到底希望將其同印度的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伊夫裡向拉奧簡單介紹了以色列的軍事能力,向他展示了拉賓的信,解釋了印以關係繼續發展的關鍵因素。伊夫裡說:“我們不會在交易中增加任何附加條款。我們是一個小國,只有超級大國才會在防務關係中增加外交條款,我們不會”。聽到這些話,拉奧很高興。在同以色列接觸之前,印度嘗試從美國購買武器,但被告知,交易被批准前他們需要滿足一個長長的外交條款清單,其中主要是關於人權的條款。拉奧打電話把印度國防部祕書叫回房間,特許他同以色列簽訂價值20億美元的國防訂單。關於如何同印度人做生意,以色列人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但兩國間軍火貿易後來發展很快,截至2014年,以色列向印度出售軍火的累積交易額超過100億美元,成為除俄羅斯外印度的第一大武器供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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