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幾天的一篇關於抗美援朝的文章裡，我們瞭解到志願軍42軍女兵意外被美軍俘虜、又被警衛營迅速救回的驚險一幕。由於疏忽，筆者忘記轉述老兵回憶的一個細節：志願軍官兵都認為，決不能讓女兵在敵人的軍營過夜。

美軍在朝鮮戰場聲名狼藉。對北朝鮮來說，美國兵更是不折不扣的惡魔。抗美援朝回憶錄《志願軍一日》裡，提到了不少美軍的惡行。

志願軍行軍

志願軍撿到朝鮮孤兒

1950年10月下旬，首批入朝的志願軍在黃草嶺、溫井、龍骨洞等多地阻擊敵人，急速推進的美軍及南朝鮮部隊捱了當頭一棒，轉身就跑。

何慶亮是志願軍某團的一名通訊參謀。入朝作戰的第四天，他們的部隊來到朝鮮泰川，這座小城市已變為一片焦土。美軍的飛機白天又來丟炸彈了，志願軍入城的時候，一些房子還在燃燒。

晚上，部隊就在街道上稍事休息。團部的官兵聽到不遠處傳來小孩子斷斷續續的哭聲，哭得那樣悽慘，何慶亮說，他聽得心都要碎了。怎麼城裡還有人？他下意識地站起來，循著聲音跑進了一間破屋子。

戰爭中的元山港

房子的門被炸彈震掉了。藉著月光，何慶亮看到炕上躺著一個死去多時的年輕婦女，臉上沾滿了血和土，裙子上也是血。一個兩三歲的嬰孩用手抓撓著母親，哭得嗓子都啞了。孩子當然不知道母親再也不會醒來。

何慶亮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他在屋裡找了一個包袱，裹住嬰孩，輕輕抱在懷裡。孩子哭得更兇了，掙扎著要找媽媽。

部隊前進的軍號已經響起。何慶亮趕緊抱著孩子歸隊，又發了愁，城裡連一個朝鮮人都沒有，把孩子給誰呢？他只好追上團政委請示。團政委聽了彙報，嚴肅地說：“何慶亮！這孩子就交給你負責！不準凍著餓著，一直到有人照顧他的時候！”

戰爭中的朝鮮平民

何慶亮本來就揹著個大揹包還有糧食，再抱個孩子急行軍，走著走著就吃不消了。所幸戰友們都喜歡這個孩子，大家輪流抱著趕路。孩子哭累了，在戰士們的懷裡沉沉睡去。一晚上急行軍80裡，天放亮的時候，部隊路過一個小山村，遇見了幾個朝鮮老百姓。

一個朝鮮老大爺用顫抖的手接過了嬰孩，幾個年輕的婦女圍過來，簌簌地流著淚，都去親孩子的小臉。何慶亮摸了摸孩子的小手，匆匆離去。

如果那個孩子長大了，知道自己的身世，想必也會感謝中國軍人，沒有他們，廢墟里的嬰孩哪有活下來的機會。

朝鮮小孩

朝鮮人哭訴：美國兵把人全殺了

宣川是北朝鮮平安北道的一個郡。志願軍某部途徑宣川南下時，繞著附近的小山行軍。成片的路面被美軍飛機丟的凝固汽油彈燒得焦黑，還有巨大的炸彈坑。空氣裡瀰漫著嗆人的氣味。

繞過一個山頭，大家都停下了。不遠處有兩個土坑，周圍血跡斑斑，還有散了一地的破碎衣服，以及凌亂的腳印。偵查科副科長王統的心往下一沉，隱約猜到了什麼，還是問了問隨部隊同行的一個朝鮮內務署的同志，“這裡怎麼回事？”

志願軍幫朝鮮人修水壩

那個朝鮮人已是雙淚長流，顫動著嘴唇說，“是美國人乾的！他們殺了很多人。那個掘開的坑，是附近的老鄉把親人的屍身拉走了；那個沒掘開的，埋著好多人，還沒人來領……他們都不是軍人，只不過是勞動黨員和民盟成員，男男女女都有。有的全家都被殺了！他們寧死不屈……”

志願軍官兵驚愕不已，一片肅然，看著兩個大坑和血跡，兩三分鐘都沒人說話。參加過抗日戰爭的王統在回憶裡憤慨地說：這就是美國人嘴裡的“人道”和 “自由”嗎，這樣的屠殺，和當年日軍的罪行有什麼差別呢？

朝鮮人照料志願軍傷兵

心情沉重的官兵們更是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使命。用王統的話說：“一定要把嗜殺成性的侵略者撲殺在我們的國門之外！”

結語：被志願軍稱為“李偽軍”的南朝鮮部隊也好不到哪裡去。在雲山城北不遠處的山頭上，一個排的志願軍搶先構築了陣地。從那裡可以清楚地聽到城裡的汽車和坦克的馬達聲。

排長劉漢生回憶說，雲山城裡都是南朝鮮的部隊，不斷傳來老百姓的哭喊聲，敵人正在城裡殺人放火。戰士們氣壞了，咬牙切齒地說，非打這幫兔崽子不可！

當天，開著坦克和裝甲車的南朝鮮軍從雲山出來，試圖北進，卻被志願軍打得抱頭鼠竄。

參考資料：《志願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