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中國空軍列裝殲-20五代戰鬥機之後,“我們也要有”的情結在某些亞洲國家發酵,其中包括南韓。去年10月,南韓國防部和科研單位一起在首爾航展上正式釋出中國產未來戰鬥機(KFX)實物模型,號稱首架原型機將於2021年首飛,開啟“隱形空軍時代”,奇怪的是,面對如此樂觀的預期,為何業內人士卻對它充滿了疑問與觀望?
南韓未來戰鬥機(KFX)
韓版“高低搭配”
9月24日,南韓國防事業廳舉辦了設計論證會,決定KFX從10月起進入試生產階段,南韓航宇公司(KAI)是主要承包商。公開資料稱KFX最大起飛重量25.6噸,飛行速度1.81馬赫,作戰半徑1300公里KAI事業本部部長稱飛機詳細設計圖紙有1.2萬張,9300張已完成,而核心裝備和構造部分的設計工作已完成70%,其強調KFX搭載最新有源相控陣雷達AESA,且因採用兩臺發動機,可掛載更多的燃料和武器,最大搭載可達7.7噸,超過美國F-35戰鬥機.
KFX實物模型,堪稱F-22翻版
從外觀看,KFX戰機模仿美國F-22的構造,多數感測器藏在機體內,連機身下方掛載的4枚中距空空導彈,採用“半埋”式搭載模式,這種設計讓KFX在隱身效果接近美國退役的第1代隱形機F-117的水準。韓軍將用進口的美製F-35和中國產的KFX進行“高低搭配”,一旦發生衝突,韓軍首先採用F-35迎戰對方隱形機,接著用KFX壓制對方非隱形機,提高奪取制空權的能力。
韓軍將用F-35和KFX進行“高低搭配”
“蒼鷹”遇劫,幾起幾落
在韓軍內部KFX被暱稱為“蒼鷹”,起源於2001年,時任總統金大中在南韓空軍士官學校畢業典禮上宣佈,最遲2015年前將製造尖端中國產戰機。2010年,國防科學研究所提出KFX構想,打算依託外國幫扶,力爭5年內實現技術自主,但歐美和俄羅斯都表示“技術轉讓”免談。專案進退維谷之際,恰逢2010年發生朝韓延坪島炮戰,時任總統李明博匆忙批准“國防改革307計劃”,斥巨資發展軍工以應對軍事威脅,其中就包括KFX。沒想到已處執政末期的李明博和國會是同水火,後者抨擊計劃不透明且浪費資金,結果計劃被擱置。
KFX計劃曾被擱置
到了朴槿惠執政,在軍方和軍工財團大力遊說下,南韓政府於2016年同意KFX立項,還爭取到印尼的參與,兩國分攤科研費用,而印尼將獲得全部技術資料。最重要的是,朴槿惠批准採購美國洛馬公司的F-35戰鬥機,作為補償,美方承諾對韓轉讓部分航空技術,支援KFX的研發。
印韓兩國分攤科研費用
巨資懸賞,只為減重
韓軍方評估,KFX現有中國產化率為68%,但在關鍵性的雷達、光電追蹤系統、電子戰系統等領域無法自主,美國頻頻以“洩密”為由,拒絕轉讓技術,只肯提供成品,南韓人花巨資不說還得不到學習的機會。為了脫困,2017年南韓ADD與以色列埃爾塔公司合作研製AESA雷達,計劃2026年交付。該雷達包括四大元件,承擔3600億韓元投資的韓方只負責天線和電源,更具有含金量的雷達波束處理器和系統傳輸裝置歸以色列負責,技術照樣不轉讓,即便雷達弄出來也並非萬事大吉,與雷達相關的軟體才是難點,好比智慧手機,即使有好的攝像頭,若無應用軟體也是枉然。
南韓ADD與以色列埃爾塔公司合作研製AESA雷達
鑑於南韓無力自主,“四處化緣”來的技術要結合到KFX戰機上,系統整合風險明顯偏高。被以色列牽著鼻子走的雷達專案,今後還面臨小型化的問題,能否裝進飛機整流罩還都是未知數。據悉,為了遷就引進裝置,KFX光氣動外形就修改了9次,但風洞實驗結果依然不理想,其中最棘手的就是超重,KFX的理想空重是12噸,但考慮到追加裝置,至少超重500公斤。2018年至今,ADD和KAI都向科研團隊開出賞金,誰實現減重一公斤,就獎勵10萬韓元。
KFX氣動外形就修改了9次,風洞實驗不理想
基礎薄弱,空中樓閣
南韓已經意識到缺乏基礎,科研經驗和技術基礎儲備,讓KFX專案多少有些先天不足,韓《時事週刊》發現,本國團隊一方面接受外國理念,努力優化機翼和機身稜角排列方案,實現雷達回波散射,達到隱身效果,另一方面在躋身於邊條翼過渡、降低發動機噴嘴紅外訊號等細節方面,違背隱形設計原則,這恰恰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結果。
KFX實物模型
南韓國防安保論壇代表人士認為,南韓技術進步大多得益於“輸入創新”,而“本土創新”很少,在好大喜功的急躁情緒驅使下,南韓基礎研究始終不受重視,超大型風洞等科研設施始終不到位,對創新形成制約。據悉,被南韓人稱為“國寶”的T50噴氣教練機,技術難度比KFX低很多,但南韓足足設計了8年,並且依然完全依賴美國介入,研發費用從最初的1.69萬億韓元,暴漲到2.19萬億韓元,與教練機相比KFX風險就更高,連航空強國都不敢輕易開發。韓軍方高層人士表示:即使KFX到2021年首飛,但實際服役要等到2031年左右,而且僅用於空戰,其效能並不令人期待。
南韓t-50金鷹教練機靠“援助”研製了8年
效能單一,未必出眾
值得一提的是,KFX堪稱南韓史上最昂貴的武器專案,僅當前預估算的單機研發預算就達8.6萬億韓元,韓空軍打算購買120架,需花費1000萬億韓元。且南韓技術上受制於人,美國等外商頻頻“獅子大開口”,要求追加開發費用,KFX資金缺口有失控之憂,甚至導致外交問題。
KFX堪稱南韓史上最昂貴的武器專案
這不是危言聳聽,從2017年起,作為KFX唯一的外國合作伙伴,印尼以財政困難為由,停止向南韓支付分攤費用。如果印尼真的退出KFX,將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南韓媒體注意到,截至2018年,負責KFX專案的kAI負債率已達262%,如果印尼放棄合作,KAI將面臨騎虎難下的局面。
由於時間和費用緊迫,倉促誕生的KFX不可能有好的效能,哪怕在本世紀30年代成為韓軍主力戰機,但屆時周邊國家將推出具備人工智慧的第6代戰機,很顯然這種“只為證明我能做”,而忽視客觀規律的開發專案是沒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