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2日上午，055型大型導彈驅逐艦首艦101“南昌”艦在山東青島某軍港歸建入列，宣告人民海軍驅逐艦正式實現了由三代到四代的跨越。不過，我們今天講的倒並不是這個，通過歸建入列儀式的照片可以看到，同樣停泊於某軍港的遼寧艦，在背景板後露出了半個高大的艦島。

▲航母的帶刀護衛入列，航母本身的存在感當然也要刷一波

而從這露出來的半個艦島來看，我們又發現了遼寧艦的一個變化：在去年初經過改造後，艦島外側塗刷的舷號“16”現已被抹掉，又恢復成了改造之前的樣子，這也印證了前些時候遼寧艦取消了艦島舷號的訊息。

▲對比2019年剛剛完成改裝出塢的遼寧艦（本圖），可以看出，在南昌艦歸艦入列儀式上的遼寧艦，其煙囪和電子戰裝置平臺之間的舷號“16”消失了，以此圖作為微博頭像的圖片拍攝者都表示，“我的頭像絕版了”

對於一直關注著遼寧艦點滴變化的筆者本人來說，難免對此覺得有些可惜。要知道，相比於遼寧艦自2012年底入列到2018年入塢改造這段時間，較為頻繁的報道和數量較足的新聞圖片；2019年初完成改裝至今的公開報道，特別是帶艦島舷號的新狀態下，清晰的影像畫面更是難得一見（主要還是受天氣影響，去年海上閱兵的好圖太少）。

▲帶艦島舷號的遼寧艦（上）基本只有在大連入塢改造前後的全身圖，但像下圖一樣角度較好的全身圖，可能就此很難再有了

總之，艦島舷號短暫存在不到一年後的消失，某種意義上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據透露出來的訊息來看，取消艦島塗號的原因之一，是在實際使用當中發現，其空中識別效果較為一般。實際上，在晝間空中識別當中，航母的身份更多是由塗刷在艦艏飛行甲板末端的舷號進行辨認。

而且由於中國在航母發展當中為追趕世界先進水平，選擇了“一艦一型”路線，每艘航母在外觀上，特別是艦島輪廓上較為明顯的差異（如有源相控陣雷達天線的佈局、山東艦主桅和煙囪間明顯的“凹陷”），也能夠起到更多的識別作用。至於夜間識別方面，細心的讀者可能還記得，遼寧艦當初在艦島上塗刷艦島舷號時，並未在舷號邊緣上加裝燈具，儘管可能採用在艦島其他位置佈置射燈的方式進行照明，但最後的驗證結果很有可能是其照明效果也並不理想，難以看清數字。

▲從這張舊圖上來看，遼寧艦艦島上的舷號並無較為理想的照明條件

我們之前曾說，“如果兩艘（航母）都刷艦島舷號，那麼反而有可能造成在遠距離上的難以判別”，現在從遼寧艦取消艦島舷號看來，確實存在這個問題。理論上說，如果讓兩艦中的一艘保留艦島舷號，或者乾脆採用黑色識別帶等方式都能勉強解決問題；但中國航母的規模肯定不會停在2艘，那麼從今後發展的角度出發，還是要講究一個規制問題。

艦島舷號的模仿物件，是美國海軍的航空母艦/兩棲攻擊艦，在艦島上佈置舷號，一者是由於各角度的識別需求，二者則受到長期以來的習慣影響。在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加上實際上美軍航母歷史上並沒有將舷號塗刷在艦艏兩側過，所以艦島舷號還有在水平方向起到目視識別的作用，也成為了目前美軍航母通行的做法，並形成了成文字的規範。

不過，依筆者來看，甲板號與艦島舷號的組合，似乎也並非完美無缺，由於美軍新一代“傑拉德·福特”級核動力航母的艦島體積大幅縮小，舷號的尺寸和位置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其空中目視效果實際上有所下降，二來是相比艦艏兩側舷號，艦島舷號在可視範圍上也有一定的不足。

▲“卡爾·文森”艦島上的“70”舷號，縱向高度達將近四層甲板

▲隨著“福特”級的艦島大幅縮小，一同縮小的艦島舷號反而開始有些看不清了

在遼寧艦以及後續建造的山東艦上，雖然艦島體積不小，但出於原始設計的原因，艦島側面的天線等裝置佈局相對來說還是更復雜一些，側面可用空間較為侷促，這也無形中限制了艦島側面所佈置舷號的尺寸和可視範圍，進而影響了空中識別的效果。

其實回憶一下當初在遼寧艦艦島上塗刷舷號的時候，我們就可以發現，在塗刷艦島舷號之後至今，艦艏兩側的舷號“16”仍然保留。這似乎也能說明在遼寧艦塗刷艦島舷號這近一年的時間裡，在塗裝效果驗證中，綜合各方面因素對比，這種設計被認為與之前的艦艏兩側舷號+飛行甲板塗號相比，識別性上沒有太大的提升。

▲由於艦島原始設計的原因，遼寧艦艦島上能塗刷舷號的位置不多，且面積很小。在艦島舷號與艦艏舷號同時可視的情況下，遠距離看上去艦艏舷號還要大不少——換言之，即使飛機處於航母側面低空飛行，看不見甲板上的舷號時，艦艏舷號也比艦島舷號更易識別

▲同樣設計時間較早的山東艦，也很難找出一個適合塗刷艦島舷號而又足夠大的區域，當初養雞與河馬“靈魂作畫”的這兩個位置，其實都有些尷尬，最終山東艦入列時就沒有塗刷艦島舷號

不過，儘管目前看來，我們選擇了回到艦艏兩側舷號+甲板塗號這樣一個組合，更大尺寸的艦艏兩側舷號也能部分補償目視識別的效果，但對於即將裝備彈射起飛型航母的人民海軍來說，彈射起飛的航母艦艏外飄程度更大，也就意味著彈射起飛航母的艦艏舷號可視範圍更差一些，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美國海軍航母和兩棲攻擊艦選擇只在艦島刷舷號，也有對艦艏刷舷號可視範圍不足（美艦的舷號尺寸本就偏小些）的考慮。

▲由於彈射起飛航母的艦艏部分更寬、更扁，所以這種情況下在艦艏兩側塗刷舷號的視覺效果就會相對更差，從上向下看會更易被飛行甲板遮擋

好在就像此前我們曾經多次講過的那樣，目前中國的兩艘航母，更多的是為了在一年中有更多的時間有航母可用，在編隊中同時組織兩艘航母的探索意義、政治意義等要大於實際意義。而且正如前文所說，由於中國在航母發展上選擇了“一艦一型”的快速迭代發展策略，導致在現有幾艘服役和在建的航母之間，乃至包括後續幾艘航母之間，都會具備其較為與眾不同的外形特徵，起到代替舷號的識別作用；而這種“小步快跑”式發展所爭取的時間，也足夠讓部隊在航母的晝、夜間對空對海識別方式領域，進行更合理和科學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