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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優秀的艦隊統帥,不止是在一手好牌的順風順水“順風仗”條件下碾壓對手取勝,更是要在手中能打出的牌屈指可數的“逆風仗”情況下選擇最佳時機打出手中的王牌並取勝。做得到這點海軍將領,就能被稱為“名將”。 安德魯·布朗·坎寧安將軍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名將”。

安德魯·布朗·坎寧安

從想當艦隊司令的小孩子成為ABC將軍

1883年1月7日,小坎寧安生於愛爾蘭都柏林南部的拉斯曼斯(換句話說,要是按照現在的國家行政區劃他的祖國不是英國而是愛爾蘭,但當時的愛爾蘭屬於英國版圖,可是坎寧安的父母都來自蘇格蘭),父親是愛丁堡大學一位解剖學教授,因此家境頗為優渥。1893年,年僅十歲、擱現在還在爹媽懷裡撒嬌索關懷的小坎寧安被家人送入了位於達特茅斯的英國皇家海軍學院學習(是英國培養海軍初級軍官的主要院校,被譽為英國海軍軍官的“搖籃”,學制1~4年。主要課程有文學、外語、算數、物理、化學、天文、航海、炮術等海軍共同課目和專業訓練),從此開始了他的海軍生涯(入學前,父親曾問他,“你願不願意參加海軍?”小坎寧安幾乎不假思索地就回答道:“願意。我還想成為艦隊司令”)。

1897年,十四歲的坎寧安結束了理論知識的學習被送上“大不列顛”號訓練艦進行艦課訓練,正式成為一名海軍少尉候補生。在艦課實習過程中,坎寧安結識了兩個志同道合的“小夥伴”:十二歲的約翰·托維和十五歲的詹姆斯·薩默維爾,三人相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將來一同在英王陛下的皇家海軍中建功立業(最終三人都成為了英國皇家海軍的一代名將並且三人的友誼相伴終生)。

約翰·托維

詹姆斯·薩默維爾

1898年4月,十五歲的坎寧安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從“大不列顛”號上畢業,他的數學成績名列前茅,駕駛術成績也是一等的。1899年至1902年,年輕的坎寧安少尉隨“多利斯”號軍艦參加了英國與布林第二次布林戰爭,首次經歷了戰火的洗禮。1902年,十九歲的坎寧安先後在普茨茅斯和格林威治接受專業海軍軍官教育。1903年坎寧安晉升海軍中尉,登上地中海艦隊的前無畏艦“躁動”號上服役。6個月之後,1903年9月,坎寧安被任為驅逐艦“蝗蟲”號的大副。1904年,坎寧安晉升海軍上尉,先後在“北安普頓”號,“霍克”號和“薩福克”號巡洋艦上服役。

1908年,坎寧安第一次得到一艘軍艦的獨立指揮權,成為“第14”號魚雷艇艇長。1911年,二十八歲的坎寧安被晉升為少校並受命成為驅逐艦“蠍子”號艦長。1914年至1918年坎寧安的“蠍子”號被編在地中海艦隊服役並在達達尼爾海峽戰鬥中表現突出。

坎寧安的伯樂——羅傑·凱耶斯

1918年4月,對坎寧安頗為賞識的海軍中將羅傑·凱耶斯調他為“納爾伯勒”號驅逐艦艦長,加入凱耶斯麾下的“多佛海峽巡邏隊”,並在幾次對德海戰中表現出色。1922年,三十九歲的坎寧安晉升中校,並被任命為第6驅逐艦分隊的指揮官,開始獨當一面。1923年奉調指揮第1驅逐艦分隊。1926年到1928年,坎寧安成為寇文中將的首席參謀長在美洲與西印度分艦隊服役。1929年,四十六歲的坎寧安前往帝國國防學院深造。次年畢業後晉升上校、被調任為新式戰列艦“羅德尼”號的艦長。1932年,四十九歲的坎寧安晉升少將,出任地中海艦隊驅逐艦隊指揮官,在輕巡洋艦“考文垂”號上升起了自己的將旗,平生第一次擁有了自己的旗艦。由於業務能力出色,1937年時年五十四歲的坎寧安晉升中將。

坎寧安的第一艘旗艦——輕巡洋艦“考文垂”號

1938年,時任第一海務大臣的羅傑·布萊克豪斯爵士把坎寧安調來作為自己的副手,這在旁人眼中無疑是前途光明、夢寐以求的美差。可是天生作為“水兵”而生的坎寧安卻並不這麼看,很快他就厭倦了這一成天泡在辦公室裡面的枯燥的牘職務,強烈向布萊克豪斯要求回到第一線當“水兵”。他的要求於1939年獲得批准,新的任命書是皇家海軍地中海艦隊司令。這在當時是一個十分棘手且具有挑戰性的職位。因為當時的地中海艦隊被前任司令達德利·龐德折騰得死氣沉沉、毫無活力。

達德利·龐德

時年五十六歲、晉升為上將、新官上任坎寧安在旗艦“厭戰”號上升起將旗後就在全艦隊內開展了風風火火的整頓行動,憑藉著坎寧安長期在地中海艦隊任職期間攢下的威望,整治行動進展順利,大批不稱職的軍官和水兵被清退下艦,換上新銳進取的新人,經過幾個月的整頓,曾經一潭死水的地中海艦隊終於重新煥發了活力,坎寧安因此獲得“巴斯上級爵士”稱號。因為他的全名中三個姓氏首個字母剛好分別是A、B和C(Andrew Browne Cunningham),所以他在皇家海軍中有了個有趣的綽號——“ABC將軍”。

“藝術”的解決方式

二戰爆發後,坎寧安麾下的地中海艦隊肩負著維持英國在中東地區控制權的重任,其主要對手軸心國在地中海的主力是當時實力排名世界第五的義大利王家海軍(德意志第三帝國海軍在地中海除了潛艇和小型水面艦艇外幾乎毫無存在感)。當意大利宣佈參戰時,其海軍一共擁有經過(幾乎形同重建的)現代化改造的戰列艦四艘、重巡洋艦七艘、輕巡洋艦十二艘、驅逐艦和雷擊艦一百二十三艘、潛艇一百十五艘。另有四艘戰列艦、十二艘輕巡洋艦和大量的輕型艦艇和潛艇正在船廠中加緊建造。這些艦艇艦齡新、航速快、火力猛、防護好,是不可忽視的危險對手。反觀自己手頭的地中海艦隊的家底兒:老式戰列艦六艘、航空母艦兩艘、重巡洋艦兩艘、輕巡洋艦十一艘、驅逐艦四十艘、潛艇十八艘,還不全在自己的直接掌控下。因為其中近三分之一的實力由坎寧安在“大不列顛”號上的老同窗、官居海軍上將的詹姆斯·薩默維爾駐直布羅陀的H艦隊麾下。整個艦隊的雖然士氣高昂,但艦艇備戰狀態卻不容樂觀、建於一次世界大戰的老式戰列艦雖然經過部分現代化改裝,但改裝程度根本不能和義大利戰列艦比肩,更遑論去對陣馬上就要建成服役的最新式的“維內託”級戰列艦,所有的巡洋艦和驅逐艦因為長期高強度的巡航使用而狀態不佳,跑不出最高的設計航速。而英國本土因為直接面對德國的入侵威脅,所有新艦必須優先供應本土艦隊(時任本土艦隊司令的正是坎寧安在“大不列顛”號上的另一個老同窗、官居海軍上將的約翰·托維),孤懸海外的地中海艦隊在短時間內無法指望獲得新式艦艇增加實力。

擔任地中海艦隊司令的坎寧安

坎寧安在地中海艦隊時的旗艦——“厭戰”號戰列艦

本廠長繪製的“厭戰”號戰列艦側檢視

昔日盟友法國在1940年6月的迅速敗降更是讓英國皇家海軍在地中海的處境更加艱難,為了防止實力強大的法國艦隊被德意所用(若法國在地中海的艦隊被德國或者義大利所得,英國皇家海軍地中海艦隊將面臨佔壓倒性優勢的敵方海軍力量,這是英國戰時內閣無論如何也不允許出現的局面),坎寧安的老同學薩默維爾指揮H艦隊於1940年7月對讓蘇爾中將麾下、駐紮在北非米爾斯克比爾和奧蘭的法國奧蘭分艦隊大打出手,導致一艘法國戰列艦沉沒、兩艘重傷、超過1200名法國官兵喪生。

在米爾斯克比爾港泊位上被英國人摧毀的法國戰列艦“布列塔尼”號

而身處埃及亞歷山大港的坎寧安面對通駐一地的法國亞歷山大分艦隊處理方式則“藝術”得多,透過其與該分艦隊司令哥德弗瓦中將深厚的私交,在一番噓寒問暖但背後藏著大棒的“勸說”下,哥德弗瓦將軍順從的交出了法國分艦隊的指揮權。使得坎寧安解除了後顧之憂,得以專心的對付義大利人和德國人。

剛解決完了法國人,坎寧安於率地中海艦隊主力開始頻頻出擊,給予義大利海軍好幾個下馬威:1940年7月9日的卡布里亞海戰中擊傷了義大利的“凱撒”號戰列艦(裝備十門320毫米主炮)和“博爾薩諾”號重巡洋艦;7月19日的斯潘達角海戰中擊沉擊傷義大利輕巡洋艦各一艘。一舉使原本士氣就不怎麼高的義大利海軍面對英國皇家海軍來更加束手束腳,相反使英國人面對義大利人信心大增。

“凱撒”號戰列艦

“博爾薩諾”號重巡洋艦

實力不俗但龜縮不出的義大利人

但好景不長,新的壞訊息接踵而至:1940年7月15日,義大利兩艘戰列艦“卡·歐·杜伊里奧”號和“安德烈亞·多里亞”號(各裝備十門320毫米主炮)完成了現代化改裝。8月2日,新銳的戰列艦“利托里奧”和“維托里奧·維內託”號(各裝備九門381毫米艦炮)建成服役。再加上之前已經完成現代化改裝的“加富爾公爵”號(“凱撒”號在卡布里亞海戰中被擊傷被迫退出艦隊修理)使得義大利艦隊的力量大大增加。在戰列艦方面對坎寧安形成了5:3(數量上和質量上)的絕對優勢。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難題,成為橫亙在坎寧安心頭的一塊心病。

“卡·歐·杜伊里奧”號和“安德烈亞·多里亞”號戰列艦

“維托里奧·維內託”號戰列艦

在經過幾次中小規模的海戰的失利後(在這幾次和英國的海上作戰中、義大利海軍總共損失輕巡洋艦一艘、驅逐艦一艘、雷擊艦兩艘;傷戰列艦一艘、重巡洋艦一艘、輕巡洋艦一艘),義大利海軍將主力集中在防守嚴密的塔蘭託軍港。塔蘭託位於義大利靴形半島的後跟部,分為海外港格蘭德和較小內港皮克洛港,港面寬闊,是義大利最大的海軍基地。格蘭德港區海寬水深,用於停泊戰列艦,而巡洋艦、驅逐艦則停泊在水深較淺的皮克洛港。港區四周有300門輕重高射炮,配合以探照燈和阻塞氣球和防潛/防雷網,防禦可謂固若金湯。

30年代駐紮在塔蘭託港的義大利艦艇群

今日的塔蘭託港

對坎寧安而言,指望手頭的“厭戰”號、“剛勇”號、“巴勒姆”號(都屬“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各裝備381毫米主炮八門)三艘老式戰列艦開到塔蘭託港外去和義大利人的五艘新式戰列艦對轟基本就是拿著左輪衝到衝鋒槍口下找麻煩——送死,拿巡洋艦和驅逐艦去填則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手頭能用的、能對義大利人形成不對稱優勢的唯一王牌就是“光輝”號和“鷹”號兩艘航空母艦了。

“光輝”號航母

“鷹”號航母

“既然你縮在家裡不肯出來,那我就打上你家門把你堵在家裡揍!”

具體的行動計劃由地中海艦隊航母部隊司令利斯特少將提出,此君在擔任“暴怒”號航空母艦艦長的時候就開始潛心研究利用艦載機空襲敵方設防嚴密的軍港基地的可能性。計劃以“光輝”號和“鷹”號航母上搭載的兩個中隊共三十架費利“箭魚”魚雷轟炸機分兩個攻擊波次趁夜色對塔蘭託港進行空襲,部分飛機攜帶魚雷攻擊泊於港內的軍艦;剩下的飛機則攜帶炸彈攻擊港內的儲油庫、修理廠、機場等岸上設施。方案呈報到坎寧安跟前後立刻得到獨具慧眼的上將大人的首肯,幾乎毫不猶豫地就批准了該項計劃。坎寧安相信:面對塔蘭託內的義大利艦隊,唯有此法是最有效的消滅手段。

為了驗證這種思路的可行性,1940年8月22日,三架從陸上機場起飛的“箭魚”攻擊機空襲了停泊於利比亞的邦巴灣的義大利艦艇。用攜帶的三枚魚雷擊沉了兩艘潛艇,一艘潛艇供應艦和一艘驅逐艦(其中驅逐艦是被停泊在旁邊的潛艇供應艦上的魚雷和油料引發的大爆炸衝擊波“拍”進了海底)。這次輝煌的攻擊堅定了坎寧安空襲塔蘭託的決心。

“箭魚”魚雷攻擊機

但幸運之神此時並不站在坎寧安這邊,方案剛剛敲定,原先就有傷在身的“鷹”號航空母艦(1940年7月該艦在一次空襲中被德國空軍炸傷)再也無法堅持放飛飛機所需要的最低航速,只能脫離戰鬥序列返回本土進行大修。攻擊行動只能由“光輝”號航母獨自執行。而“光輝”號航母由於機庫容量有限,無法完全收容原先搭載在“鷹”號航母上“箭魚”中隊,經過一番強行加塞也只勉強收容了五架“箭魚”,使得攻擊波總數一下子從三十架減少到了二十四架(等於少了五分之一的攻擊兵力)。

鑑於從航母放飛艦載機的出發點到塔蘭託港的直線距離達170海里(約合315千米)左右,算上空襲時間和回程的距離,可能要超過“箭魚”魚雷機的最大過載作戰半徑,因此所有參加攻擊的“箭魚”都做了必要的改裝:原本三人的攻擊機組被精簡為兩人,空出的中部座位上加裝了一個容積為270升的額外油箱以增加飛行航程。

目標:塔蘭託

1940年11月6日13時,攻擊艦隊於從亞歷山大港出航,在航行途中先後有三架“箭魚”在反潛巡邏飛行中墜海損失(幸虧飛行員都被及時救起),攻擊隊實力又減少了十分之一,降為二十一架。11日18時,“光輝”號在四艘輕巡洋艦和四艘驅逐艦護衛下告別地中海艦隊主力編隊前往“X陣位”——放飛攻擊波的出發點,身處“厭戰”號上的坎寧安目送攻擊隊的遠去——

出擊的“光輝”號編隊

“先生們,祝你們好運”。

19時30分,攻擊艦隊抵達“X陣位”。“光輝”號上的利斯特少將下達了“艦載機出發”的命令,19時45分,“光輝”號增速到28節,逆風疾駛,第一攻擊波的十二架“箭魚”機在指揮官威廉森海軍少校(座機編號“L4A”號)率領下,組成四個箭形三機小隊(其中六架各掛一枚457毫米航空魚雷,四架各掛六枚112公斤炸彈,兩架各掛四枚112公斤炸彈和16枚照明彈),以每小時140公里的時速趁著夜色撲向塔蘭託。

黑爾海軍少校指揮的第二波攻擊波的九架“箭魚”於21時20分從“光輝”號上起飛,但放飛過程中突發狀況:“ L5F”號機在起飛時偏離了起飛線、機翼擦碰上了航母上層建築、被迫中斷起飛進行緊急搶修;“L5Q”號機在起飛後不久加裝在中部座位上的270升副油箱意外脫落墜海、導致飛機無法滿足作戰半徑而被迫返回母艦,全隊只剩下七架飛機向目標飛去。

入夜23時,威廉森少校率領的十二架“箭魚”從海洋方向衝進塔蘭託港區,毫無防備的義大利人面對從天而降的“箭魚”一時間慌了手腳以至於忘了射擊。從而讓兩架攜帶照明彈的“箭魚”從容投下了照明彈,懸在小降落傘下的照明彈使港區耀如白晝,隨後這兩架飛機又將剩下的八枚112公斤炸彈投向了港區的儲油庫。六架攜帶魚雷的“箭魚”在威廉森少校的帶領下避開阻塞氣球的鋼索間,迎著反應過來的義大利防空部隊投射過來的探照燈光和高炮彈雨向停泊在格蘭德港內的戰列艦衝去。威廉森少校所在的三機編隊首先發起攻擊,攻擊過程中少校的“L4A”號座機被義大利人防空炮火擊中墜落,機組兩人都當了義大利人的俘虜。但他們投下的魚雷準確地命中了戰列艦“加富爾公爵”號,該艦最終因為損管不力坐沉在泊位上;另兩架僚機投下的魚雷射失。

“加富爾公爵”號戰列艦

威廉森少校“L4A”號箭魚座機殘骸

另一個三機編隊以戰列艦“利托里奧”號為目標,投下的三枚魚雷有兩枚擊中該艦的首部右舷和尾部左舷。四架攜帶炸彈的“箭魚”機攻擊了皮克洛港內的巡洋艦、驅逐艦和水上飛機基地。當第一波剩下的十一架飛機結束攻擊撤出戰鬥後,港內依然一片混亂、探照燈還在四處亂掃,高射炮還在朝天漫無目標的胡亂射擊。

三幅表現夜襲塔蘭託的美術作品

第二攻擊波的七架“箭魚”機於23時55分抵達塔蘭託上空,兩架負責照明的“劍魚”機以15秒間隔投下了二十二枚照明彈。五架掛載魚雷的“箭魚”機分兩組連續攻擊了“利托里奧”號和“卡·歐·杜伊里奧”號戰列艦,“利托里奧”號左舷下部再次中雷一枚,再加上之前被命中的兩枚魚雷導致這艘新銳的戰列艦艦艏嚴重下沉,癱在了泊位上;“卡·歐·杜伊里奧”號的第一、第二號彈藥庫間中了一枚魚雷,戰列艦瞬間遭到重創並喪失作戰能力。英國人的代價是在攻擊過程中“E4H”號機在投雷時被擊落。半小時後、先前起飛時撞壞的“L5F”號機花20分鐘搶修好後又再次起飛趕來參戰,該機飛進了早就亂成一鍋粥的皮克洛港,向重巡洋艦“特倫託”號投下了它攜帶的魚雷並取得命中,然後在密集的防空彈雨中從容的撤離。兩波空襲總共持續了一個多小時,1941年11月12日凌晨,最後一架“箭魚”機也就是“L5F”號機安全返回母艦。

“特倫託”號重巡洋艦

“利托里奧”號戰列艦

一筆劃算的買賣和一場生動的集體課

該次空襲取得了重大戰果,“光輝”號航母上的二十一架“箭魚”式雙翼魚雷機用了六十五分鐘的時間擊沉義大利戰列艦一艘(“加富爾公爵”號),重創兩艘(“利托里奧”號、“卡·歐·杜伊里奧”號),擊傷義大利巡洋艦及驅逐艦各兩艘,英軍的損失僅僅是兩架屬於雷擊隊的“箭魚”(“L4A”號機和“E4H”號機)。這次襲擊改變了二戰初期英意兩國在地中海的海軍力量對比(戰前4:6,戰後4:3),聞風喪膽的義大利人放棄了塔蘭託這個基地,將艦隊主力撤往更加北部的那不勒斯港,拱手將地中海的制海權讓給了英國人,英國皇家海軍取得了在地中海周邊區域的絕對戰略優勢。

被擊沉在港內的“加富爾公爵”號戰列艦

當“光輝”號航母回到地中海艦隊基地亞歷山大港時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坎寧安滿意地看著這令人熱血沸騰的場景,至少在接下來的幾個月的時間裡,向北非戰場運送兵員和裝備給養物資的運輸船隊可以只需要防備空中和水下而不用顧忌來自水面的攻擊,而取得這一暫時優勢的英國皇家海軍地中海艦隊可以將更多的力量轉到更加需要艦隊支援的方向。而這次堪稱神來之筆的攻擊行動在再一次的教義大利人“學做人”之外也給世界海軍強國集體上了一課:原來航母艦載機是可以這麼用的。

空襲塔蘭託的紀念郵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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