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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皇家海軍是英國的首要海上作戰力量,由於其歷史地位顯赫,人們(包括英國人)時常略去“英國”部分,直稱其為“皇家海軍”。現代意義上的皇家海軍可追溯至16世紀初,為英國三軍中最為古老的軍種。正是如此,皇家海軍在三軍中地位最為崇高,其尊稱為“高階軍種”(Senior Service)。自18世紀中期起,皇家海軍是全球最為強大的海上力量,直至二戰期間為美國海軍所超越。雖然第一次世界大戰後皇家海軍的規模大幅度縮減,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初期其規模仍為全球最大。不過在名艦雲集的皇家海軍中,卻有一艘軍艦運氣很背,可謂衰神附體,那就是“海衛”號(HMS Triton,N15)潛艇。

“海衛”號是皇家海軍T級柴電潛艇的首艇,1936年8月28日開工鋪設龍骨,1937年10月5日下水,1938年11月9日服役,首任指揮官是斯蒂爾少校。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夕,“海衛”號是第2潛艇編隊的一員。1939年8月26日至29日,該編隊被部署於鄧迪和布萊斯的軍事基地。當德國與波蘭之間的矛盾逐漸變得不可調和之際,英國感到即將再次陷入對德戰爭當中,因此在1939年8月24日,第2潛艇編隊的5艘潛艇奉命前往挪威沿海方向,以封鎖該海域。到9月3日,所有的英國潛艇均抵達他們的戰鬥巡邏區域。

1939年9月10日晚上19點55分,“海衛”號浮出水面進行緩慢的之字形巡邏,並開始為電池充電。指揮官斯蒂爾少校在經過仔細的觀察後確認該片海域很安全,他便將指揮塔交給了值班軍官負責,然後回到了艇內,並囑咐如果出現任何異常情況隨時通知他。20點45分,斯蒂爾被叫上指揮塔,因為“海衛”號前方水面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目標。

斯蒂爾立即命令將螺旋槳動力切換至主電動機,訊號員到指揮塔待命,第7、8號魚雷管做好發射準備。之後,前方目標被認為是一艘潛艇,訊號員用燈光在幾分鐘內發出了三次提問訊號,對方沒有一次回答。斯蒂爾想知道這個目標是否可能是皇家海軍的“奧克斯利”號(HMS Oxley)潛艇,因為該艇本來應該在佇列中巡邏,但與“海衛”號之間要相隔有相當一段距離。斯蒂爾和他的艇員費盡眼力研究了這個輪廓,但依舊無法區分它是什麼型別的潛艇。

“海衛”號發出了更為明顯的第四次訊號:三枚綠色訊號彈。發射後,斯蒂爾慢慢地數到15,對方依舊沒有任何迴應,然後“海衛”號確定他們看到的是一艘德國潛艇。斯蒂爾命令第7號和8號魚雷管以7秒間隔發射。不到一分鐘後,“海衛”號艇員聽到爆炸聲,其實他們擊中的正是“奧克斯利” 號。

隨後,“海衛”號進入該海域進行巡查,並聽到了呼救的聲音,探照燈發出的光亮顯示出三名男子在遍佈油汙和碎片的海面上掙扎。“海衛”號的兩名中尉軍官下水救起了“奧克斯利”號的指揮官鮑爾曼少校和一名監視員,此時他們才知道剛才擊中的“德國潛艇”原來是自己人。水中的第三名男子是曼利中尉,人們看到他在游泳,但突然從視野中沉沒消失,曼利的屍體和“奧克斯利”號的其他成員均未找到。

誤擊事件發生之後,軍方成立了一個調查委員會,結果顯示在當時的情況下,“海衛”號指揮官斯蒂爾少校已盡其所能。“奧克斯利”號上的艇員屬於失職,“海衛”號所採取的是正確的行為。但無論如何,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第一艘盟軍潛艇的傷亡竟然是由於“友軍誤擊”,這點如果公之於眾則太傷士氣。因此在戰爭期間,英軍將“奧克斯利”號的損失歸因於意外爆炸。二戰後,軍方又解釋說它與“海衛”號發生了碰撞,直到1950年代才將誤擊事件的真相公佈。

在取得“頭彩”之後,鬱悶的“海衛”號繼續在波羅的海水域進行戰鬥巡邏。1940年4月8日,在德國艦隊前往入侵挪威的途中,“海衛”號向德軍重巡洋艦“布呂歇爾”號、裝甲艦“呂佐夫”號和輕巡洋艦“埃姆登”號總計發射了10條魚雷,沒有一條命中目標。直到4月10日,“海衛”號才在卡特加特海峽小有斬獲,擊沉了2艘德國輪船和1艘巡邏船。

之後“海衛”號被重新部署到了地中海,以亞歷山大為母港。在第一次巡邏熱那亞灣的戰鬥中,新任艇長沃特金斯上尉決定進入幾乎未設防的薩沃納港口“大開殺戒”。“海衛”號在港口的錨地找到了一艘“大型補給船”,向其發射了一枚魚雷並聲稱取得了一個8000噸的戰果,儘管無法證實該船是否沉沒。由於港內沒有其他船隻可供攻擊,沃特金斯上尉命令潛艇浮出水面,用102毫米甲板炮轟擊岸邊的一家“大型工廠”和一家煤氣廠,在返航前將兩者“破壞殆盡”。

這場戰鬥過後根據義大利方面公佈的訊息,英國潛艇用魚雷攻擊的目標根本不是商船,“海衛”號顯然將泵站的煙囪誤以為是商船的煙囪,因此發射了魚雷,魚雷擊中的其實是岸邊的一段堤岸。而英軍的炮擊也僅使港口的電站遭受了輕微損壞。

1940年10月8日,“海衛”號在義大利瓦多利古雷港(Vado Ligure)外海域遭遇商船“拉斯佩齊亞”號。逮到如此良機的英國潛艇立即進行魚雷攻擊,但不可思議的是所有魚雷全部射偏,無一命中,“海衛”號只得眼睜睜看著這艘義大利商船全身而退。

1940年11月28日,“海衛”號離開馬耳他前往南亞得里亞海巡邏。12月6日,義大利商船“奧林匹亞”號(Olimpia)被英國潛艇的魚雷擊中,該船的報警訊息被皇家海軍監聽到,並認為襲擊者是“海衛”號,因為該艇當時正在這片海域。此後,“海衛”號就再也沒有任何訊息,12月18日英方正式宣佈該艇失蹤。受傷的“奧林匹亞”號被義大利的護航艦艇成功拖回港口,義大利海軍聲稱護航的魚雷艇擊沉了一艘英軍潛艇,但引用的日期是“海衛”號失去聯絡的幾天之後。最後英國軍方的正式訊息稱,“海衛”號被義大利水雷擊沉在奧特朗託海峽。

■“海衛”號潛艇是英國皇家海軍中著名的衰神,二戰當中沒有拿得出手的戰果,卻一直黴運不斷。它不僅擊沉了自家的潛艇,還鬧出了魚雷攻擊堤岸的烏龍,以及數次射偏不中的尷尬,最後在1940年12月被義大利海軍擊沉。要知道在二戰當中,義大利軍隊在面對英軍時多數時候都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是英國人最喜歡蹂躪的“戰五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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