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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章入朝兩年,先後在10個軍待過,中、東、西三個戰場也都跑過,1953年7月金城戰役後回國。

正是王玉章撰寫的《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黃繼光》,讓全國人民知道了黃繼光的偉大事蹟。

其實,除了志願軍,在朝鮮戰場上,王玉章印象最深刻的記憶,還是來自俘虜的美軍。美國人天生外向,什麼都敢說,在跟俘虜們交流的時候,王玉章瞭解到了敵人的很多有趣故事。

在外界看來,美軍火力猛,後勤足,作戰經驗豐富,有著很強的戰鬥力,但透過美軍俘虜的描述,王玉章發現美軍被神化了。

他們也只是一群普通人,貪生怕死,尋找一切機會開小差,尤其是一個叫貝斯利(Besley)的黑人下士,他更是把美軍士兵“密不外傳”的小伎倆全盤托出,讓王玉章深感志願軍和美軍的差距。

要形容志願軍,王玉章說不用那些崇高的詞,舉一個例子就能說明一切。

1951年2月22日,四次戰役時,王玉章隨26軍活動,他下連隊採訪,跟著戰士們在漢城以北的群山中執行阻擊任務。

美軍白天用戰機和重炮轟炸了一天,戰士們來回轉移、隱蔽,終於扛到了晚上,此時又餓又累,急需一個休息的地方。

很幸運,大夥兒在山中發現一座茅屋,應該是當地農民的房子,屋主已經離開,戰士們就進屋靠著牆壁休息,雖然條件簡陋,但好歹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經過一天的戰鬥,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基本上一閉眼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連長進了屋,叫醒大家,說剛從營部領了新任務,原本的阻擊戰要延長到20天。

戰士們面面相覷,出發的時候說的是臨時任務,現在卻要打將近一個月,乾糧和彈藥恐怕不夠。

連長說,要打持久戰,必須構築工事,否則頂不住美軍的轟炸,現在就出發,上山挖工事。

後排右起第八人為王玉章

當時外面還漆黑一片,天上下著雨,地面又冷又溼,戰士們一個個睡眼惺忪,但沒人說“不”字,甚至連嘆氣聲都沒有,大家立刻起身,拿起工具就往山上走。

王玉章在朝鮮兩年,對這件事始終不忘,他說,不論條件多麼艱苦,多麼困難,我們的人民志願軍從不叫苦叫累,一直保持著永不熄滅的鬥志。這也是志願軍能夠戰勝美軍的原因。

與志願軍相比,王玉章採訪的美軍俘虜,基本都有些不夠“陽剛”,他們為了脫離戰場,想出了無數辦法。

王玉章重點採訪的物件,是美軍陸軍第25步兵師24團3營K連下士貝斯利。

25步兵師的24團是黑人團,大多數士兵是黑人,而軍官都是白人。貝斯利說,當時黑人得不到尊重,軍官們不僅嚴厲、刻薄,心眼也很壞。只要有最危險的任務,上面就派他們頂上去,彷彿他們的命不值錢,天生就是被出賣的。

因為受到不公平待遇,貝斯利跟團裡的其他人心裡根本不想打仗,只想回家。25步兵師的24團的C連,曾經整個連向志願軍投降,成為了美軍歷史上的著名“打臉”事件。

貝斯利說,24團的黑人士兵在戰壕裡聊天的時候,說得最多的內容就是如何逃離戰場。為此,他們找到了很多取巧的方法。

美軍有個戰場條例:只要骨骼受傷,馬上送回國內。很多人就在這個上面動了心眼。

有個黑人士兵問軍醫,腳上有什麼地方中了槍不會影響走路?軍醫不知道他是動歪腦筋,以為他是害怕受傷後落下毛病,就說腳面上有三塊楔骨,分別是第一楔骨、第二楔骨、第三楔骨,這三個地方受傷後,大機率不會影響走路,幾乎不留後遺症。

後來,這個士兵在站崗時,把鋼盔套在腳面上,對著腳背開槍,他本想靠詐傷逃離戰場,沒想到彈片飛出來,打中了腳骨的其他地方,今後走路都有問題,不過,他也如願以償,回到了美國。

貝斯利說,有些人沒有那麼強的意志力,不敢對著自己開槍,他們就故意在交火的時候,趁人不注意,把腳伸到戰壕外面,讓志願軍“幫個忙”,把他們送回老家。

另有一些人希望回家,但又不想失去腳,畢竟身體失去哪一部分都不好,於是,很多人晚上睡覺時,故意把腳伸到睡袋外面,藉助朝鮮零下30度的氣溫把腳凍傷,這樣也能送回後方療養。

貝斯利說,以上的方法,都是早期士兵們在“摸索”階段總結出來的經驗,傷害還是很大的,代價最小的一種脫離戰場的方法,其實是“裝失憶”,只不過這種方法條件比較苛刻。

志願軍的美軍俘虜

貝斯利自己為了逃離戰場,也裝過“健忘症”,一天早上他起床之後,假裝把所有事都忘了,不知道自己是誰,連名字也記不清了,更不知道身處何地,對一切都表現出陌生的樣子。

長官不知道是懶得管他,還是真的信了“健忘症”這一套,直接把他送到了野戰醫院,貝斯利在那裡住了幾個月,時間長了,漸漸放鬆了警惕,醫生有一次試探地叫他的名字,他忘了自己的“失憶症”,本能地迴應,於是,他又被送回了前線。

貝斯利笑稱,記不得自己的名字,在美軍中成了生存的技巧,這真是一件好玩的事。

王玉章問他在志願軍戰俘營裡有什麼感覺。貝斯利回答“很自在”,他說自己所在的K連,先後有20多人用各種辦法回到了美國,順利逃離戰場,而他在志願軍的戰俘營裡,不比回到美國差,因為在這裡他感受到了尊重,這是美國黑人在美國享受不到的“奢侈品”。

志願軍的美軍俘虜

1950年聖誕節剛過,李奇微接替陣亡的沃爾頓·沃克中將的職務,成為美國第8集團軍司令,他給美國陸軍參謀長寫信,把他觀察到的情況作了一個彙報,他用“緊張不安”“盲目等待”等詞形容驚慌失措的美軍,他判斷美軍已經失去了戰勝的“信心”。

事實上,就在兩個月之前,美軍還意氣風發,一路從仁川打到了鴨綠江邊,揚言在聖誕節前結束戰爭,直到他們遇到了中國人民志願軍,一切都變了。

幾次戰役打下來,他們失去了驕傲、榮耀和信心……

作為輕步兵的志願軍,為什麼能讓美軍“心平氣和”地坐到談判桌上,承認他們從來沒有過的失敗?

其實,從王玉章的回憶中就能看出答案,當一邊是半夜起來挖工事毫無怨言的戰士,而一邊是千方百計想要逃離戰場的逃兵時,戰爭的勝負就已經決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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