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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底出擊》是德國導演沃爾夫岡·彼德森1981年執導的戰爭劇情片,來源於戰地記者布赫海姆的同名自傳。該片描述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一艘德國U型潛艇奉命出航搜尋並伏擊大洋上的英國商船隊,歷經命懸一線的生死之關,直到最後返回基地,然後等待著他們的不僅僅是鮮花,同樣還有鮮血。

據說當此片在美國洛杉磯首映時,導演彼德森非常忐忑,因為洛城有很多的猶太居民,當影片片頭出現二戰中有四萬德國人服役於潛水艦隊,三萬人有去無回時,現場有觀眾發出噓聲,但是當三個多小時的電影放映結束,觀眾們起立為這部電影喝彩。

有人說,這是德國拍出最好的戰爭片,沒有之一,這個評判有一定理由,2010年《帝國》雜誌(Empire)將該片評為史上最偉大的100部電影的第25名。

導演彼德森憑藉此片也獲得多方關注,後續轉戰好萊塢,《空軍一號》及《完美風暴》即出自他手,《完美風暴》更是在全球斬獲3.28億美元票房。

這部電影有多個時長的版本,其中以3個半小時的版本較為流行,在這麼漫長的電影時間裡,導演對於戰爭的反思並沒有體現多少壯觀的戰爭場面,攝像機的視角多數聚焦於潛艇內部,反映的是一群潛艇兵的日常所為,在多數時間裡,狹隘的潛艇內是枯燥、乏味和沉悶的,還有對戰鬥的渴望和被追擊時絕望的無助,這些因素在別的電影裡也許屬於棄之不用的鏡頭,在本片卻是這些成就其經典。

據說歷史原型的艇長本人看過《從海底出擊》這部影片。電影於1981年上映,而艇長於1986年去世。

這不僅僅是一部戰爭片,更是一部人性悲喜的深度刻畫,戰爭和人性的是同性還是矛盾,這部電影裡能夠找到答案。

誰會為戰爭狂歡

海明威在《永別了武器》中說:在戰爭中我觀察了好久,並沒有看到所謂神聖,光榮的事物。所謂犧牲,那就像芝加哥的屠宰場。只不過這裡屠宰好的肉不是裝進罐頭,而是就地掩埋。

如同電影中字幕展示的,三萬名德國人不是就地掩埋在土地之下,而是沉入黑漆漆的深海中再也沒有回來,士兵們身亡後還能魂歸故里的夢想對於這些人來說是痴心枉想,戰爭的殘酷性就在於此,不是你想如何而是你只能面對這樣的境況。

萊曼是德國海軍U-96艇艇長將要受命出擊,在出發的前一天,毫不例外的則是潛艇軍官和士兵們的狂歡之日,哪怕一群士兵醉著酒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都是可以被諒解的,因為他們並沒有為戰爭狂歡而興奮,只是為了最後一次站在陸地上的可能性自我狂歡一回,也許這一去會沉沒在大海中永遠不回來,也許運氣爆棚但也會再一次傷痕累累的返回,不管是哪種情況,今宵有酒當然今宵醉,下一次的機會還不知道有沒有呢?

第二天,清醒過來的士兵們在一片鮮花和歡呼聲中出海的,開始了他們例行常規的一次戰鬥,對於他們來說,這僅僅是一次戰鬥而已,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無關於正義還是邪惡,因為他們就是一群士兵。

隨後一群潛艇官兵們展開了一段無聊的旅程,多數時間就是在漫無一人的大海上飄蕩,向著目的地前進,在這個潛艇內部狹窄的環境中,並沒有任何戰爭的痕跡,只是一群在狹窄空間中生活的普通人,他們有的想念遠方的情人,有的思念家鄉的親人,還有的為球隊比賽的輸贏操心,在枯燥的日子裡,除了例行的工作,就是打打鬧鬧,然後再回歸安靜,等著戰爭目標的出現。

這些士兵身上體現的人性並沒有太複雜,就是普通的士兵,是為了命令往前衝的人,至於為什麼,他們並不關心,只是關心完成任務後好回家與情人、親人團聚,站在陸地上才會舒坦點。

戰爭,不僅僅讓人性走開那麼簡單

戰爭總會涉及到死亡和被追殺的過程,所以人在這種緊張和高壓之下總會展現不同的反饋性出來。

在經典的反戰片《現代啟示錄》中,人性在戰爭面前已經完全扭曲,上尉威拉德除了當兵之外其他都不會,所以回到了美國依然申請回歸戰場,而他的前輩科茨,一個曾經非常優秀的士兵,面對戰爭的恐怖和殘酷性無處安放自己,卻是遠處建立了自己獨裁的王國。當威拉德找到科茨時並沒有找到久違的人性迴歸,只是讓渴望解脫的科茨迴歸天堂的平靜而已,自己依然會在人性的矛盾中掙扎。

在《從海底出擊》這部電影中,觀眾經常會忘記這部潛艇到底是軸心國的還是同盟國的,這些士兵的反應和所有參戰的士兵一樣,只是為了一個目標而行動,遇到目標很興奮,發射完魚雷後靜靜地呆在潛艇中聽水面上敵人船隻解體的聲音更是開心大笑,但是隨之而來的將要面對對方的報復行動。

當深海炸彈在潛艇身邊一隻接著一隻爆炸時,原來的興奮立馬變成了擔心和焦慮,而曾經在9艘潛艇上服役過的輪機長約安,可以說是已經身經百戰了,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和壓力,這個重要崗位上的人在面對外面深水炸彈的威脅,差點崩潰掉,要不要身邊人攔著,當時萊曼差點把他給槍斃掉,正如後來約安道歉時,萊曼還感嘆:為什麼是你,約安。

輪機長的崗位,不能有任何失誤,後面當潛艇遇到危急時,約安終於保持鬥志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獲得了肯定。

人性的複雜性就在於,不知道什麼時候腦海中的那根弦就會崩斷掉,士兵也就是普通的人,也會有自己壓力的臨界點,遇到困境依舊會擔心害怕。

戰爭讓人性走開的另外一點則是複雜和矛盾性,當遇到一隻燃燒的敵艦一直燃燒中卻不會沉入海底時,萊曼決定給它一隻魚雷讓它沉入水底,這樣也算是他的豐功偉績,潛艇內部的人也很開心,又可以搞定一輛軍艦,這都是戰功。

魚雷發射讓對方船解體要沉入大海時,卻發現船上還有人,萊曼很義憤的問:為什麼他們自己的船不救他們?他們已經在那裡六個小時了。

畢竟在他們常規的思維中,這麼長的時間什麼樣的救援都能完成了,這只是條棄船而已,船長及士兵們只看到船這個目標,卻並不知道船上有人,面對落水的人,想救也沒辦法救,畢竟潛艇就這麼大的地方,若是再搞點俘虜上來如何安排?只能視而不見。

不管是正義還是邪惡,面對這種兩難的情況如何辦?在這個時候人性應該如何選擇?是選擇當天使還是當惡魔,估計多數還是選擇後者,戰爭的殘酷就在於人性的這種模糊性,萊曼的選擇必須為自身的安全考慮,簡單的說人性是惡和善已經無法正確解答。

同樣在《奇愛博士》這部電影中,當美國把所有的轟炸機都召回來了,唯獨一架轟炸機因為無線裝置出問題,依舊向著目標前進,當鏡頭聚焦於轟炸機的駕駛員時,他們只是機械地執行著命令,檢視著生存手冊,然後到了目的地後放下炸彈,即使炸彈投放出現問題手動也要解決,而全球的一場毀滅戰爭就這樣開始了,這是誰的過錯,是這些駕駛員的錯嗎?是要他們在無線電裝置損壞的情況下自行決定,無視命令返航?人性在這裡依舊是模糊不清的。

最後經過數次生死關頭,除了Navigator受了槍傷,並沒有傷亡一人的情況下,潛艇返航了,對於這些潛艇士兵來說,戰爭已經結束了,得要提前慶祝下,卻不知道戰爭還遠沒有結束那麼簡單。

歷經滄桑,曾經已經沉入海底280米都被這些人搶救回來的潛艇安然的回到了港口,士兵們安全地回到了港口,迎接他們的有鮮花和儀仗隊,但是當一群轟炸機呼嘯而來時,一切都劃為了泡影,潛艇沉沒了,許多士兵沒有葬身大海,卻是如同海明威說的,就地掩埋,卻是魂歸了故里,不得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導演沃爾夫岡·彼德森的拍出一部偉大的影片,它並沒有直接控訴戰爭的殘酷,也沒有渲染潛艇的輝煌戰績,相反更多地停留在潛艇任務期間各種無聊而沉悶的生活片斷上,於一滴水中看世界,於普通中看到戰爭的無奈和人性的矛盾及模糊,一部偉大的電影就此誕生,帶來的對戰爭和人性的反思卻是長久的精神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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