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月底,美軍總司令李奇微集結23萬人兵力,突然對兵推三七線,佔領漢城的志願軍發動“霹靂作戰”,以步、炮、飛機和坦克力量,兵分東西兩向發起全面反攻,第四次戰役爆發。
志願軍總司令彭德懷對美軍的行動並沒有太過意外,這雖然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但志願軍在第三次戰役打過臨津江,推到三七線佔領漢城,取得勝利後,彭德懷並未被衝昏頭腦,在蘇、朝兩方友軍催促他一鼓作氣,將不可一世的美軍直接趕下海時,果斷下令:志願軍停止追擊,全線撤退回三八線休整。
戰鬥性和非戰鬥性減員嚴重,士兵長途跋涉神經疲勞,而且後勤供應一直得不到解決,如果戰線拉得太長,那很有可能會被敵軍捕捉戰機,恐怕又是一次仁川登陸的慘劇,而事實上,美軍的反擊速度之快,還是讓彭德懷措手不及。
彭德懷
三次戰役結束後,我軍兵力已經不如剛入朝時優厚,已經與美軍基本均等,這就意味著,原本在武器軍需裝備上處於劣勢的志願軍,全無任何優勢可言,所以由敵軍司令李奇微一力挑起的大規模全面反攻,戰機把握恰到好處,正是我志願軍最不適合作戰的時間節點。
所以在整個第四次戰役中,彭德懷只能夠被迫指揮大軍,在極其艱險的情況下,以陣地防禦、戰略防守反擊和運動作戰的方式固守待援,直到1951年3月中下旬,志願軍第三兵團在王近山中將的帶領下入朝參戰,才稍稍緩解了前線將士遇到的危局。
第三兵團總司令是陳賡大將,因為剛在越南完成了秘密軍事任務,舊傷復發,暫時不能到任,所以就先派遣愛將王近山支援前線,該兵團麾下2支鐵軍都是第二野戰軍的老班底,尤其是由韋傑中將統帥帶領的60軍,更是徐向前元帥一手帶出來的王牌精銳,戰力非常強悍。
而早在劉鄧大軍千里轉戰大西南時,王近山就不止一次的叫囂:將來一定要和美帝打,好好教訓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美國人。
但遺憾的是,王近山率部入朝的第一戰就吃了個大敗仗。
王近山
4月22日,彭德懷正式下達了開啟第五次戰役的命令,兵分三路對敵軍發起全面防守反擊戰鬥,儘量打成突破後迅速包抄的戰略初衷,而王近山善打硬仗,敢拼敢殺的瘋勁就被志願軍總部委任承擔中路突破的重擔。
首次迎戰美軍,王近山在激動之餘也犯了一個致命錯誤,將60軍兩支主戰師全部調配到承擔尖刀突破任務的12軍和15軍,只剩下了一支剛組建不久,戰力非常孱弱的180師。
注重進攻、消極防守或許在國內解放戰爭非常適用,但在面對世界第一強國美軍,只要犯一點小錯誤就會被無限放大,更何況是這種兵家大忌。
所以180師在5月中旬渡過北漢江與美軍遭遇後,立即陷入了對一線陣地的爭奪大戰中難以自拔,戰況膠著,但志願軍司令部卻因對戰場判斷不足,以及後勤補給線持續中斷的原因,倉促下達撤軍命令。
王近山立即命令60鐵軍斷後,但軍長韋傑這時也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將掩護主力撤退的任務又交給了剛剛經歷大戰,全員負傷的180師,輕敵大意,最終將一支新編主力師逼上絕境。
韋傑
後來當韋傑反應過來,匆忙下令180師迅速撤退時為期已晚,敵軍三個師強控北漢江,三向圍殲180師,在等不到援軍的絕境中,以少打多,血戰數月,最終傷亡七千餘人,幾近於全軍覆沒。
彭德懷在戰後的軍政總結會議上大發雷霆,嚴厲訓斥王近山的麻痺大意:你是不是劉伯承帶出來的兵?他最講戰術,你難道就只學會了胡打蠻幹?
又批評軍長韋傑:讓一支疲兵孤軍深入打掩護和斷後,打得什麼糊塗仗,害我幾乎損失一支主力師,你二人難辭其咎。
而這樣的大敗仗,在我黨我軍歷史上是非常罕見的。王景山自己也滿肚子火,在虛心接受彭德懷的批評後,當場就立下軍令狀:第三兵團一定會打出一場大勝來證明自己!
上甘嶺戰役
1952年秋,王近山中將和秦基偉上將固守方圓不到4公里的上甘嶺,在敵軍傾瀉190餘萬發炮彈和5000餘枚炸彈的狂轟濫炸下,寸土不讓,鏖戰43天,擊潰敵軍900餘次衝鋒,贏得一場石破天驚,震驚世界的上甘嶺戰役,也讓全世界真正領教到了“王瘋子”的厲害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