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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衛還擊、保衛邊疆作戰的日子裡,成千上萬的民兵,走上前線,殺向戰場,同邊防部隊並肩作戰,建立了不朽的功勳。麻栗坡縣麻栗坡公社天保大隊芭蕉坪生產隊武裝民兵聞廷清,就是其中之一。

聞廷清,1955年生,1978年10月當民兵,參戰時24歲。在1979年2月12日配合部隊執行偵察任務時,臨危不懼,頑強殺敵,擊斃敵人4名,繳獲蘇式衝鋒槍兩支。他在掩護小分隊後撤時,不幸中彈壯烈犧牲。為表彰他的功績,文山軍分割槽黨委給他追記一等功,1979年6月,雲南省革委、省軍區授予他"民兵英雄"的光榮稱號。

天保大隊與越南黃連山省相連,在援越抗美的歲月裡,芭蕉坪下面的公路上,汽車日日夜夜為越南人民送去各種戰備物資和生活日用品:芭蕉坪的各族群眾,為援越抗美,貢獻過自己的力量。那時,中國人民是多麼盼望越南人民早日取得勝利啊。這一切,給少年的聞廷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想,自己雖然不能同越南人民一起衝鋒陷陣,出生入死,但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也是對越南人民的支援。於是,在讀書時,他認真學習,刻苦鑽研,是一名好學。在生產隊,他關心集體,愛護集體,是一名好社員。野獸傷害隊裡的莊稼,他不管是天陰下雨,還是白天黑夜,披上蓑衣,提上火藥槍就出去狩獵,保護莊稼。生產隊派他出去搞副業,規定每月上交集體45元。他除完成任務外,還多交了100元。人們稱讚他說:"聞廷清不圖名、不圖利,只圖集體富裕,積極為支援越南人民做出貢獻。"

一天晚上,聞廷清全家正在吃飯,門被推開了,一個近50歲的婦女,帶著4個衣服破爛的小孩慢慢走進來。原來這是聞廷清的嬸嬸荀玉珍,早年她跟著丈夫到越南去。20多年來,她倆口子辛勤勞動,累得一身病,丈夫活活苦死,好不容易私攢了一點家產。可是,越南公安來到她家,凶神惡煞地要她趕快回國,不走就取消戶口、不釋出票,不給口糧。就這樣,荀玉珍和丈夫在越南白白苦幹了20個年頭,丈夫付出了性命,最後什麼也沒有了,只提著一口吊鍋,拖著4個孩子返回故土。聽完荀玉珍的血淚控訴,聞廷清早就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拳打在桌子上,憤恨地說:"這群傢伙真是癩皮狗,把它餵飽了,轉過來咬人,看來非叫他嚐嚐中國人民的厲害不可!"

荀玉珍一家回來後,黨和政府發給他家1200多元的救濟費,每人發了兩丈布票,並買齊了鍋、勺、碗、盆等一套用具。生產隊給她家蓋了3間大瓦房,每人分了400斤口糧。荀玉珍雙腿患關節炎,民政部門還救濟了她30元錢,讓她到縣城裡醫治。荀玉珍深深感到,只隔一座山,真是兩重天啊!聞廷清經常來看望嬸孃及弟妹。每次,他都叫她們要安心生產,安排好生活。可是,事情並不那麼簡單。邊境上越軍反華的喇叭聲音越來越高,他們得寸進尺,公然越過邊界把竹籤、地雷埋到我方領土上。還在我們國土上構築工事,開槍打死打傷我國邊民和牲口。沿境生產隊的各族社員有路不能走,有地不能種,生命財產受到嚴重的威脅。芭蕉坪前面的八里河生產隊往後撤退了。芭蕉坪的一些老人,也議論著準備搬家。鄉親們思想不安定,生產生活受到了很大影響。

在越軍的挑釁下,聞廷清再也沉不住氣了,他先後4次去找在色蕉坪抓民兵工作的縣武裝部參謀劉太雙,要求上級趕快發武器。他對劉參謀苦苦請求:"我不忍心看著我國邊民受人欺負。只有打敗越南侵略者,我們才有好的日子過!"

1978年7月18日,上級決定在芭蕉坪民兵連成立武裝民兵班,建立民兵哨卡,配合邊防部隊和邊境站共同管理邊境,維護祖國邊疆安全。當聞廷清接過嶄新的烏黑髮亮的自動步槍,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的甜。他想,有了這個傢伙,以後警告越南侵略者就更有力了。他把鋼槍摸了又摸、擦了又擦,從此,聞廷清站崗巡邏,下地勞動和晚上睡覺這支鋼槍伴隨著他,形影不離。

為了熟悉武器的效能,他每天晚上下哨間來都要在小馬燈下把武器拆裝一遍,做到閉上眼睛都能識別各個部件和熟練的拆卸。為了掌握過硬的殺敵本領,他在訓練中吃苦耐勞,嚴格摔打自己。休息時,抓緊分秒時間練上三、五槍,白天小鳥從頭上飛過,他要跟蹤瞄一瞄,晚上星星在雲層裡時隱時現,他也要舉槍練一練。實彈射擊檢驗時,取得了6發6中的優異成績。

芭蕉坪民兵哨卡緊挨著邊界,與越南的公安屯隔山對峙,是邊防部隊的眼睛。聞廷清在執勤中,每站一班崗都和保衛邊疆各族人民的生命財產,保衛祖國的四化建設緊密聯絡起來,百倍提高警惕,嚴守著祖國的邊界。這裡山大林密,雨多霧濃,視度不良,便於敵人隱蔽接近。他就苦練聽覺功夫,靠耳朵辨別敵情;晚上在哨所裡不便於觀察,他就到哨所外遊動執勤。一次,馬鞍山生產隊放電影,一個越南探子化妝成老百姓,以探親為名,到我方刺探情報,被聞廷清和幾個民兵發覺,抓獲後交給了邊境派出所。

還有一次,越南公安慫恿一夥人張牙舞爪地到我方領土上收割穀子,被我哨兵發現後,聞廷清立即帶領民兵,分作兩路包抄上去,嚇得那群烏合之眾轉頭就跑。他們除在哨卡上站崗放哨外,每隔三、四天還要巡查一次邊界。邊界一線,山高坡陡,灌木叢生,沒有道路,10多公里要走一兩天。而且越軍在這一帶插滿了鋒利的竹籤,稍不注意,就有生命危險。但每次查界,聞廷清都走在前面,為巡邏民兵開路帶路,見著竹籤,他們就拔下甩掉。就這樣,拔了又插,插了又拔,在民兵負責的巡邏線上,就像鐵鑄鋼澆一樣,敵人始終插不穩一根竹籤。

聞廷清和民兵們除站崗巡邏外,有空就到附近的幾個生產隊宣傳毛主席的人民戰爭思想,控訴越軍的罪行,研究對付敵人侵略的辦法、在聞廷清和民兵的動員下,這一帶的各族群眾進一步增強了對越南當局的仇恨,牢固樹立了準備打仗的思想。他們積極配合部隊挖戰壕,修工事,研究了參戰和支前的具體方案,僅芭蕉坪和馬鞍山兩個生產隊,就挖了300多米塹壕,為軍民聯防,消滅敵人做好了充分準備。

老康弄村是我國的領土,越軍妄圖霸佔這塊地方,他們經常在這裡進進出出,為非作歹,猶如到了無人的地方,這裡的群眾發動起來後,敵人就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一次,民兵熊金祥在站哨時,發現有3個越南公安越界摸進來,聞廷清立即跑到附近的幾個生產隊報告,各族群眾聽到敵情後,立即扛上砍刀,斧頭、鋤頭和火藥槍,團團包圍上去,把敵人趕了出去。

聞廷清和本村女青年張昆蓮認識7年多,在長時間共同的勞動和學習中,他倆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結下了深厚的感情。在那年新年前夕,他倆來到大隊,領取了結婚登記表,準備再到公社領取結婚證書,打算在春節前辦喜事。在這節骨眼上,他們沒有過多去考慮小家庭。他倆商定,有國才有家,邊境不安寧,每個新中國的青年都有責。如果越南挑起戰爭,就先打仗,後結婚,決心在這次自衛還擊作戰中接受黨團組織的考驗,爭取早日加入團組織和黨組織,隨時準備把鮮血和生命,獻給偉大的共產主義事業。他倆把婚事甩在一旁,一心撲在戰備工作上。

就在這個時候,邊防某部為了摸清境外敵人的兵力部署、火力配系以及活動規律,派出由偵察參謀王正中率領的一個偵察小分隊,來到了芭蕉坪村,要求派幾個民兵配合他們執行任務。聞廷淸聽到這一訊息後,向母親提出了推遲婚期,參加部隊行動的想法,並做好了未婚妻的工作,找到民兵排長劉永聰,要求參加偵察小分隊,劉排長知道他聰明能幹,立即同意了他的請求。

2月11日,為了探明邊境越軍的情況,他們趁著夜暗,翻越兩座大山,涉過一條螞蝗遍地的河溝,一夜之中經受了3次傾盆大雨的洗禮,渾身溼得像落湯雞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敵據點附近,掌握了敵情和活動規律,為作戰提供了可靠依據,完成了第一次偵察任務。

為徹底摸清邊沿一線敵人的兵力部署,第二天上午7時,偵察分隊又兵分兩路,一路在我方一側就地監視敵人動向:另一路由偵察參謀王正中率領,沿八里河東山國境線搜尋前進。上午10時,聞廷清同王參謀他們這一小組,來到八里河東山一個高地。這時,大霧籠罩,仍是,在聞廷清的指點下,小分隊終於來到了偵察地域,很快接近了敵人工事。突然,前面五、六十米遠的地方傳來了"咚、咚、咚"的響聲,時而還傳來嘰哩喳啦的叫罵聲。聞廷清同王參謀對視了一眼,王正中立即把小分隊分成三個戰鬥小組,趁著霧雨掩護,順著聲音包抄過去。聞廷清與參謀王正中、班長何衛東從左面迂迴上去,剛走不遠,發現前面有五、六個敵人正在塹壕裡挖工事,王參謀當機立斷,乘敵不備,端起衝鋒槍,一個點射將一個敵人打倒。緊跟在王參謀後面的聞廷清,突然發現陣地右面不遠的地方,有3個敵人正要向他們開槍。聞廷清眼疾手快,端起自動步槍,"噠、噠、噠"一梭子彈射出來,將3名敵人送上了西天。緊接著,他又熟練地換上了彈匣,向著槍響的地方衝去,他居高臨下向敵人一陣猛打,又一個敵人倒在了他的槍口下。

此時,如夢初醒的敵人紛紛鑽出暗堡,憑藉堅固的工事負隅頑抗,瘋狂反撲,密集的子彈像雨點一樣,不斷向小分隊壓來。王參謀看到這個情況,要聞廷清馬上轉移到安全地方,聞廷清深知,在這非常的時刻,多一人就多一分力量,他毫不猶豫地冒著敵人的槍彈,迅速躍進敵人的工事。這時,他發現不遠處塹壕邊沿上有兩支衝鋒槍,這是被打死的敵人丟下的,便一個箭步衝上去拖了過來,交給戰士王世景和查坡。與此同時,聞廷清又發現前面樹枝上掛著敵人來不及穿的軍裝,他想,如果穿上它,就會給敵人造成錯覺,便於接近敵人,消滅敵人。

於是,他又衝過敵人的一道塹壕,取下敵人軍裝,迅速穿在身上,繼續攻殲敵人。途中發現敵人丟下的砍刀,聞廷清第3次衝過火網,將砍刀交給民兵排長劉永聰。此時,敵眾我寡,王參謀邊打邊命令大家迅速撤出。為了掩護大家,聞廷清毅然留在最後當他正準備衝過敵人一道十字形塹壕時,敵人從暗堡裡射出罪惡的子彈,連續3發擊中聞廷清的左胸,英勇的青年民兵倒下了,臨犧牲時他還鼓勵同志們說:"要狠狠打擊越南侵略者,保衛邊疆。"

這位青年民兵為祖國獻出了美好的青春、愛情和一切。

一個人倒下去,千萬人跟上來。聞廷淸的父親聞朝樣,幾次聽說有敵情,提上火藥槍就要找越軍算賬,為聞廷清報仇;張昆蓮在聞廷清犧牲後的第3天,就擦乾了眼淚,打起揹包扛起槍,帶著女子武裝民兵班,隨邊防部隊參戰。聞廷清的妹妹聞延瓊,堅決要求繼承哥哥的遺志,參加民兵,消滅敵人。聞廷清生前所在的民兵連,接過英雄繳獲的鋼槍,嚴守著祖國的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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