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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又稱乞巧節,因為牛郎織女的緣故,又成了“情人節”。秦觀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一詞,可謂最佳代言。

除了詩詞,在其他名著裡,七夕也是一個重要的題材或關目。比如,《紅樓夢》第十八回“賈元春歸省慶元宵”,點的第二齣戲是《乞巧》。87版電視劇《紅樓夢》第八集裡那段“宮庭,金爐篆靄,燭光掩映”崑曲唱的就是楊玉環乞巧的場景。

脂硯齋批評本在《乞巧》處批道:“《長生殿》中,伏元妃之死。”此話怎講?

《長生殿》是清代著名戲劇家洪昇所作傳奇,講的是唐明皇與楊貴妃的生死愛情。跟其他版本不同,《長生殿》裡的楊玉環沒有曾是唐明皇之子壽王之妃的設定。此外,在馬嵬之變後,唐明皇與楊玉環的最終結局是,雙雙成仙,“笑騎雙飛風,瀟灑到天宮”。

《乞巧》即《長生殿》第二十出《密誓》。七夕之夜,唐明皇與楊玉環在長生殿對著盟誓: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誓綿綿無絕期。【化用白居易《長恨歌》詩句。】他們是對著天上的牛郎織女雙星起誓的,而且正好被牛女聽到了。後來他們雙雙成仙,除了情真情深之外,也得益於牛女的幫助。

那為什麼脂硯齋說《乞巧》“伏元妃之死”呢?因為《長生殿》中,在這出之後,接著就是《陷關》(安祿山叛軍打破潼關,殺奔長安)、《驚變》(唐明皇決定帶楊玉環逃離長安)、《埋玉》(馬嵬坡楊玉環被逼自縊)。

《長生殿》是傳奇劇本,搬演出來就是崑劇。其格律謹嚴,文辭工妙,堪為古典戲劇最優秀之代表作。名折名曲也甚多,網上資源可用“崑曲/劇 長生殿”為關鍵詞檢索。至於唐明皇的扮演者,推薦俞振飛、蔡正仁師徒。

上文說過,《長生殿》裡的李楊愛情是情真情深的,它是經過美化、淨化的。在楊玉環死後,唐明皇的深情表現得尤為明顯,《聞鈴》、《哭像》、《雨夢》都有動人的描寫。楊玉環的深情在《冥追》、《情悔》中也有體現。

最後,用《長生殿》開篇的兩句話收尾吧:“今古情場,問誰個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誠不散,終成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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