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擱現在,是上不了大屏幕的電影,不管它拍得怎麼樣,光是題材就已經贏了…
這是對於名利場的真實演繹,以主角“王雙立”(劉振華飾)展開的一場名利爭奪的風波:
電影《背靠背,臉對臉》
文化館副館長王雙立,經歷著人生中無比惡劣的名利爭奪。
那一天,王雙立手下的攝影師猴子,把館長老馬拍的“抗洪救災”的圖片交給他,讓他選一下要哪張作展覽。
王雙立挑了挑,把一張局長撐著傘的圖拿出來,說:“就這張”。
猴子看了看照片,疑惑地問:“這張拍得不怎麼樣啊。”
王雙立笑了笑說:“抗洪救災,別的幹部都是一身泥一身水,咱們的局長在這雨傘底下,身上連個泥點都沒有。”
猴子恍然大悟,大笑地走出門說:“真有你的。”
這個畫面是不是似曾相識?誠不欺我,歷史果然總是重演的。
在2019年的貴州抗洪救災現場也出現了這樣的場景,一度上了熱搜,但區別在於那是他人造謠的。
而《背靠背,臉對臉》這部影片,是1994年的背景下創作的,預示著早在90年代,就已經滿是這樣的風氣。
展覽會那天,局長一看到這張照片,臉都黑了,館長老馬果不其然被訓了一頓,緊接著老馬就被調去農科所去當支部書記了。
王雙立一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地馬上組織兄弟們吃飯去了。
不會以為王雙立只幹過這件事吧?
然而,那只是其中小小的一件事。
在館長空缺,老馬還沒進文化館時,他就已經在這樣的風氣裡薰陶多年。
他為了討好局長,利用特權組織了一場社會工作招聘會,表面上是向社會招聘,實際上是為冷局長的千金冷冰冰順利進去文化館工作的幌子。
招聘會開始的前一天,冷局長打電話跟王雙立說:“冰冰生病了,不能去考試了。”
王雙立愕然,但卻很快地回過神來說:“明白了,局長。”
接著,王雙立思考了一會,靈機一閃,嘿!妥了。
招聘會當天,王雙立跟10個評委開會,跟他們說了冷局長的千金不能來考試,這次考試的人一個都不錄用。
評委們沒有一個露出驚訝的表情,彷彿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
王雙立對評委們說:“到時候你們的評分加起來都要在71.6分,這樣就可以一個都不錄用。”
他接著說:“一共10個評委,在打分的時候,我們從8.5分開始到9.4分,有10個不同的分數,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總數相加是71.6分。”
“李老師如果打8.5分,那麼第二個就是打8.6分,8.7分往下順延。如果他打出9.4分,那麼第二個8.5,8。6,8.7往下順延,這樣最後所有考生都是71.6分,就等於宣佈這次考試自動無效。”
這個招聘會,只有考生在真情實感地演說,而考官們真的有在認真看他們的考試內容嗎?
考官們就舉舉分數牌,敷衍了事地結束了這些考生辛苦準備的考試。
這個時代裡,人人都對政策總是想方設法地鑽空子。
王雙立有一個女兒,他爸爸一直保有舊時代的觀念,覺得一定要有一個孫子。
其實不僅他爸爸這樣想,全家人都是這樣想的,但那時計劃生育政策規定,只能生一胎。
王雙立的爸爸抱孫子心切,他去計生辦問工作人員,怎樣才能生二胎。
工作人員告訴他:“一胎孩子患有先天性的疾病、或者殘廢,比如說聾、啞。”
於是,王雙立的爸爸想了可怕至極的辦法。
不禁讓人覺得:人吶,壞起來真的無法想象。
王雙立的爸爸很喜歡抽菸,平時抽的是水煙,一回到家之後,就開始抽紙菸。
有個古方法,喝煙油水會變啞巴。
王雙立的爸爸一回到家就馬上開始他的計劃,偷偷摸摸地把煙油水倒進茶水裡。
這時,孫女一放學回來,覺得口渴,就拿起杯子喝了。
一喝就覺得有股怪味吐了出來,因為動靜很大。
在做飯的兒媳聽到就馬上衝出來,拿起杯子聞了聞,聞到一股煙味。
她覺得奇怪,過了沒幾天,她偷偷站在房間裡的凳子上,透過小窗口看著客廳,她看到王雙立的爸爸把煙油水倒進茶水裡,女兒一進來,就遞給她喝。
兒媳氣瘋了,跑出去大喊:“別喝別喝。”
她沒想到自己家的親人竟然真的會為了要個孫子,不擇手段。
她害怕極了,馬上抱著女兒回孃家了。
王雙立在房間裡也聽到了他們這場鬧劇,而他自己也想要個兒子。
於是,他去找自己相熟的醫生,讓他開一張女兒的假病歷“先天性心臟病”,為自己生二胎做準備。
他去計生辦讓醫生介紹的工作人員去登記了資料,之後就可以生二胎了。
太真實了,其實現在也可以看到,90後有很多都是二胎甚至是三胎的。
確實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王雙立這個人物,也是生活中的某些人物的真實寫照。
王雙立看似很多辦法,只要是阻礙到他的,都會一一除掉。
就像那一天,局長跟他說,文化館的館長確定好了,讓老馬調過來。
王雙立心裡盤算著,表面卻對局長恭恭敬敬地說:“會配合館長的工作。”
背後就讓自己手底下的人“醒目一點”。
館長老馬剛調過來,沒有房子住,住招待所。
王雙立好心地提議他可以住李會計現在的房子,李會計已經買了新房,按理說是不應該住在員工分配的住房裡了。
但李會計卻磨磨唧唧地隔了快一週,才收拾東西搬走。
走之前還把房子裡的玻璃敲碎,把燈也打掉了,還在地上撒尿。
類似這樣的事還真不是那麼一件兩件,簡直是一堆。
老馬讓人把外面的辦公桌搬進來,王雙立一看到就說:“哎呦,這個辦公桌這麼舊,在物資費裡撥款買張新的。”
老馬推脫了好幾次,王雙立就讓老馬的手下老羅去買。
老羅去家居館買了一張辦公桌260塊,還順便給自己買了張藤椅120塊,賬都記在文化館上。
去報銷後,負責財務的王雙立看到金額沒管,直接簽名。
在發工資的時候,跟王雙立一夥的李會計當著眾人的面戳穿老羅,大聲說他用的文化館的款給自己買藤椅,在老羅的工資上扣下了120塊。
後來,王雙立跟局長聊公事的時候,突然問局長:“局裡的辦公桌多少錢一張?”
秘書說:“大概250塊左右。”
王雙立馬上說:“我們老馬新買了張辦公桌,差不多400塊呢。”
局長聽說了之後,臉色也就不太好了。
王雙立這“刀”,用得不是一般的順手,就這樣一刀一刀地把老馬給刀走了。
但是,王雙立真的會如願當上館長嗎?
不,這次是局長秘書小閆調過來當館長。
這下,王雙立更加不服氣了。
小閆比他年輕這麼多,怎麼就當上他的上司了。
不僅王雙立氣憤,他爸爸更氣憤。
王雙立的爸爸想了個辦法,他覺得只要把小閆的名聲唱衰,兒子肯定就可以升上去了。
於是,他在外面支了個補鞋的攤。
這一天,小閆給他遞過來一隻,讓他補鞋。
他看了看鞋子,動了動手,把鞋子弄得更爛了。
小閆看到,生氣地說:“我這雙鞋160塊,賠錢,你不賠就扣你兒子的工資來頂。”
王雙立爸爸大聲嚷嚷說小閆欺負他,欺負老人家。
路人也都停下來圍觀,紛紛說小閆的不對。
第二天,王雙立的手下就寫了一篇文章《鞋匠被逼買血,只因為官不仁》發給報社,小閆也被停職檢查了。
電影《背對背,臉對臉》的片尾,也沒有交代王雙立究竟有沒有坐上館長這個位置。
在名利場裡,總會有王雙立這樣人,也總會有那樣的潛規則。
但是,這樣的人,也總會被他上位圈的人所壓制。
而人與人生存之間的博弈,不管在哪裡,都不會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