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具有自由的力量,它具有不可預測性,從而為人生提供多種可能性,為生命帶來激情。泰坦尼克號因傑克與露絲的愛情而生髮了意義,它為二人帶來了一場相遇。
露絲是一隻牢籠中的金絲雀,她在上層社會的日常生活中感到深深的痛苦。
她想找尋自我,但周圍盡是空虛無聊的閒言、刻板形式的禮儀以及鉤心鬥角的名利,沒有人真正關心她。她的生命為她母親所束縛。她的母親害怕失去現有榮耀,害怕過女工生活,需要露絲的婚事來幫她維持住現有生存狀態。露絲渴望自由的靈魂被牢牢封鎖住,喪失了人生可能性。
傑克是一隻自由的鳥,他充分享受生活的多種可能性,不為各種社會形式所束縛。
影片中他有一段經典言論,當露絲的母親問他住在哪裡時,他說:“現在,我的住址是泰坦尼克號。在這之後呢?就看上帝的安排了。我四處打工,坐不定期貨船,等等的漂泊。我用一手好牌賭贏了泰坦尼克號的船票,非常幸運。我喜歡四處漂泊的生活,全部家當都在身上。我有健康的身體和作畫用的紙。我喜歡醒來的時候,要發生的事或遇到的人一切都是未知,甚至不知道自己會到哪裡去。前幾天,我還睡在橋洞裡,現在我卻在和你們這些善良的人,在世界上最豪華的遊輪上喝香檳。生命是上帝給的禮物,我可不想浪費它。世事難料,隨遇而安,把握好每一天。”傑克在那群上流社會人士面前,沒有任何羞愧與隱瞞,他驕傲、坦率、真誠而又有尊嚴。
生命是進行時,然而常人的生命陷於日常生活的機械重複,毫無期待地直到死亡。傑克的到來激活了露絲的生命意義。他帶露絲進入另一個世界,去感受下層平民的狂歡。在那裡,人們可以進行掰手腕、舞蹈等肢體接觸以及說髒話等,展示生命的原始力量。
正如巴赫金所認為,在狂歡節中,所有人都按照自由的規律生活在其間,它具有全民性,是一種人人參與的生命的更新與再生。電影中一個經典鏡頭是:傑克與露絲二人站在船頭,面朝天空與大海,張開雙臂充分感受飛翔。這種人與自然之間自由和諧的關係,含有崇高意味。
康德認為,“自然界在我們的審美判斷中並非就其是激起恐懼的而言被評判為崇高的,而是由於它在我們心中喚起了我們的(非自然的)力量,以便把我們所操心的東西(財產、健康和生命)看作渺小的,因而把自然的強力(我們在這些東西方面固然是屈服於它之下的)決不看作對於我們和我們的人格性仍然還是一種強制力,這種強制力,假如事情取決於我們的最高原理及對它們的主張或放棄的話,我們本來是不得不屈從於它之下的。所以,自然界在這裡叫作崇高,只是因為它把想象力提高到去表現那些場合,在其中內心能夠使自己超越自然之上的使命本身的固有的崇高性成為它自己可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