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有主人,貓咪有員工”,是的,貓咪的員工就是這些心甘情願的鏟屎官。
儘管貓咪高冷、與人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但其實大家都知道,小貓咪叼著你的褲腳管喵喵叫的時候,再硬的心都能融化。
詩人貝洛發出這樣的感慨:
“我和貓咪玩耍的時候,誰能說清楚是貓在哄我玩兒還是我在逗它呢?我們彼此一樣,出盡洋相,哄對方開心。如果我有權選擇是否陪它玩耍,那它何嘗不是一樣?”
人與貓咪之間相處越久,越情感深厚。直到最後,都搞不清到底是人在陪伴貓還是貓治癒了人。
貓孩子來臨時,你是躲不掉的19年秋天的時候,狸花貓花花跟著孩子的腳步來了我家,隨後怎麼都不肯離開,架不住孩子的央求,作為極度怕麻煩的家長勉強同意收留。
花花是一個很會看眼色的孩子,瞅著家裡誰不待見它,它第一時間就去賣萌,一天功夫,收服了全家人。
20年夏天的時候,樓下三隻小奶貓的孃親生了它們後就失蹤了,全靠鄰居們每天喂貓糧,儘管這樣,小貓們還是長得瘦骨嶙峋。
半個月後,兩隻大一點的貓咪被人撿走了,留下的一隻長得十分瘦小丑陋。小貓咪成了一個連兄弟姐妹都沒了的孤兒,實在不忍心,就把它撿回了家。
長得醜,孩子說要不叫坨坨吧,我明白她的惡搞想法,我說要不就叫陀陀吧,那段時間我正在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書。
於是,陀陀在我家裡安頓了下來。
貓的世界,像極了人類的世界人需要彼此陪伴,貓同樣需要;人需要有界限,貓同樣有底線;人的性格各種各樣,貓同樣有不同的性格。
比較擔心花花會排斥陀陀,但事實完全出乎意料。可能是貓生寂寞太久,陀陀的到來,花花十分高興。在籠子邊上陪了陀陀整整一晚上,它的貓糧碗、水碗、貓砂盆,全部和陀陀共享。
時間長了,從開始的彼此試探,漸漸變為睡覺、吃飯都要在一起。每天打打架,玩玩狩獵遊戲,貓生愉快。
兩隻貓咪,畢竟是有底線的,花花永遠是王者的姿態,它很少和陀陀計較,但如果陀陀不知趣地要挑戰它的權威時,它會快速制服陀陀,而且絕不手軟。
有一次,摸到陀陀背上有一個新鮮的紅斑,以為是得了貓癬,忙不迭去寵物醫院看診,醫生看了兩眼,說沒事。是被別的貓咬的。
別的貓,當然只有花花啊。
花花在貓糧上是絕對能讓步的,可以少吃點,哪怕陀陀怎麼搶吃,花花都無所謂,大度地讓陀陀去吃它碗裡的貓糧。
大概它也有流浪的生活,它知道這個過程的艱苦以及飢餓是怎樣的感受。所以每次看瘋狂大吃的陀陀,花花總是退一步,讓陀陀先吃。
可如果貓奴給它們喂投零食罐頭的時候,花花的底線就變成:我必須得全部吃得光。所以,每逢吃零食罐頭,陀陀是無法得到任何好處的。
花花是清冷型的個性,很沉穩,不輕易示好。哪怕肚子餓了,也不會主動催貓奴喂貓糧。它常常是蹲在某個高處,默默地看著家裡人在幹嘛。貓奴喚它的時候,看它心情,有時會輕輕答應一下,有時是懶得理你的表情。
但明明可以看到它的耳朵在動,並輕輕地豎起來,尾巴偶爾搖一下。半眯半睜地瞄上你兩眼,轉頭繼續睡覺。
陀陀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稍微叫它一下,哪怕它玩得正開心,也會衝到貓奴身邊,圍著人類的腳脖子,鼻子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看到家人在做事情,會跑過去,主動賣一下萌,在身邊蹭來蹭去,有時會把溼漉漉的鼻子湊到人類的鼻頭上,以示親暱。
它有一個習慣永遠也改不掉,就是吃東西的時候很拼命,吃得快也吃得最積極,吃完還要去搶花花的。要是喂肉罐頭,一定會把自己的碗和花花的碗都舔得乾乾淨淨,甚至都不用洗碗。
大概是被貓媽媽拋棄後的流浪生活實在是對它影響深刻。有時因為吃得太多太快,導致消化不良,有兩次甚至吃了就吐,吐到吃不下了,隔一天才會慚慚恢復。
貓是這樣,人類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從艱難環境中走出來的人類,一樣會留有一些當時的的印記,甚至一輩子都改不掉。
家裡老人,年輕的時候被餓過,哪怕現在食物豐富,卻還是捨不得將剩飯剩菜倒掉。一輩子對食物敬畏又愛惜。
到底是誰治癒了誰?有時候明明想說,是我收養了它們,給它們一個安寧的世界,不用擔心飢餓,也不用擔心酷熱與低溫,完全是一種飯來張嘴、無憂無慮的生活環境。
但當看到它們坐在陽臺上,默默看著窗外自由飛翔的鳥兒們,你會想,也許那一刻,它們是羨慕小鳥的。
這一點,不得不說,人類也有同樣的境遇。選擇的同時,需要放棄手中的一些東西,甚至這些東西很珍貴。
漸漸地貓奴們會發現,其實並不是自己給了貓主子新的天地,而是貓咪們賜福給了貓奴們。
它們用咕嚕咕嚕的聲音、天真無邪的表情、柔軟而滑順的毛毛,治癒了人類生了病的內心,緩解了無處不在的壓力,在雙手起起落落撫摸貓咪的同時,心靈變得澄淨而安寧,彷彿回到了純淨的童年。
人與貓相互依靠又相互治癒,但大多數時候,貓咪帶給人類的歡樂要遠多於人類給它們的歡樂。
孩子說,貓的壽命比人類短,如果它們離世,我會傷心,但我更擔心的是,花花和陀陀之間誰先離開,誰就會更孤獨,或者說貓奴又會變得寂寞無助。
無法想像,只能活在當下,與貓相處的日子,好好珍惜。
還有,和家人,不留遺憾,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