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 Story of Roann 」
一支畫筆,一張紙,一個揹包。
能走多久?能走多遠?
四年,二十五個國家。
這是陳柔安的答案。
01來自寶島的柔安是一位旅行插畫家,她白天旅行,晚上擺攤。
靠著畫肖像畫,用自己獨特的窮遊方式去看這個世界。她起初沒有太多錢,但是隨著走過的公里數越來越長,她也變得越來越"富有"。
不是戶頭上的數字,而是旅途中所增長的閱歷,所收穫的友誼,所接受的善意,和自己所付出的好意。
擺攤中的柔安
擺攤時路人給的飲品
在迎來送往的那些日子裡,她認識了很多匆匆的過客,她也變成了很多人的過客,而這每次的相遇和告別都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了印記,帶著這些緣分,她的步伐也越發篤定。
柔安的自畫像
2015年的柔安,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想過一眼就能看穿的人生,但面對大學畢業後該做什麼卻沒有任何頭緒。
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報名了學校的海外志願者專案,在柬埔寨的一個學校工作和生活了一個月,臨近專案的尾聲,她給學校的老師們畫了一些肖像畫作為紀念,突然萌生了可以透過幫助別人畫畫來賺取旅費的想法。
設計專業出生的她,畫畫並不是她的專長,她很害怕失敗,也很沒有自信。專案的最後幾周,迫於生活費的壓力,柔安不得不考慮出去擺攤用畫畫賺生活費。她一直在打退堂鼓,但最終還是踏出了第一步。
回憶起第一次擺攤的經歷,她說緊張到手一直在抖,連直線都沒有辦法畫,但是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客人,全程都在鼓勵和安慰她。柔安一直記得他的名字,叫查理。
他把柔安畫得自己夾進了正在看的書裡,然後堅定地告訴柔安,只要看到那張畫,他就會想起柬埔寨和幫他畫畫的這個有勇氣的姑娘。
那是柔安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畫有了意義。
柔安在柬埔寨時的第一個客人 來自英國的查理
專案結束回到學校,她看到一張招募街頭擺攤的藝術節海報,想起了在柬埔寨的經歷,於是報了名。
那天的藝術節,還不太會畫肖像畫的柔安,畫了八個小時,一共畫了四十多個客人!那八個小時的刻意練習,喚醒了她手部肌肉和畫筆的記憶,她突然覺得,自己會畫了!
橫下心,咬著牙,帶著不多的現金,帶著很多顧慮和害怕,她依舊還是選擇邁開了第一步,轉身離開那條一眼就能望到底的路,逆行而上向著未知出發。
2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和小心翼翼,到慢慢變得篤定和自信,這是旅行中柔安所收穫的珍寶。
當然,她的揹包裡還裝滿了一個又一個神奇的經歷,比如在四千多公尺高的印度山脈,搭到了嚇得魂飛魄散的恐怖便車,稍不一留神就會墜崖;在蘇丹的朋友家,幫鱷魚拔牙;在衣索比亞,被跳蚤叮咬超過五十多個包,等等,好在都有驚無險。
在蘇丹給鱷魚拔牙
最長的一次旅行離開家有超過七個月的時間,她更好地明白了獨處,群居,相遇和告別。
她也越來越能融入當地:在蒙古的草原騎馬,在非洲的馬賽部落跳舞。這是她毅然放棄掉朝九晚五的生活所交換得來的未知的精彩。
柔安在非洲的馬賽部落
柔安說,旅行之所以可以繼續,是因為一路上遇到了太多的好心人。彷彿他們打著燈,領著她走了好遠。
3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了蒙古和內蒙的交界, 柔安想要搭便車從二連浩特到呼和浩特,在七月末的烈日下暴曬了半個小時後,一輛白色的車停在了柔安的面前。
司機是個平頭的大哥,掛掉手中的電話,詢問了柔安的目的地之後就爽快地載著她開始了這趟六個小時的車程。兩個陌生人,六個小時!
平頭大哥一開始還比較靦腆,在柔安分享了一些自己在蒙古草原上的故事之後,慢慢話匣子被開啟,從古到今把蒙古族的歷史和人文風情給柔安來了個總複習。
柔安在草原
柔安在呼和浩特只會停留兩個晚上,第一晚她沒等到平頭大叔,第二晚也還是沒有,她發出去的訊息也都沒有回覆。
在開往北京的列車上,柔安還是給平頭大叔發了訊息,感謝他一路的慷慨。但也有一絲遺憾,甚至一些抱怨,為什麼都沒有機會道別。
柔安畫筆下的阿依達
原來,第二天晚上的第一個小客人是平頭大叔的女兒。在柔安畫完畫之後,小女孩給了柔安錢並堅持不用找零,說是爸爸媽媽讓她給的。
柔安當時還一頭霧水,根本沒有聯想到是平頭大叔的心意。柔安問起女孩的名字,她說她叫阿依達,在蒙語裡面是星星的意思。
讀著訊息的柔安才恍然大悟,原來平頭大叔一直都在默默地支援著她和幫助著她。
柔安說,多虧了旅途中這些心好美好美的人,她才安安穩穩地走到了現在。
4當下的柔安也還是會害怕前路的未知,但是因為過去行走的閱歷,讓她越來越瞭解自己和明白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柔安畫筆下的日常
她從桃園搬到了臺南,去幫助原住民設計他們少數民族語言的聊天貼紙。
也因為旅途的艱苦,她學會了去真的珍惜日常生活中的點滴,每當得到的比需求多一點點都會覺得超幸福,這些內化的能力,讓柔安也變得越來越像她的名字:溫柔又安定。
柔安和讀者在分享自己的書
生命中所有的坎坷都是人生中需要刻意學習的課題,都是成長繞不開的路。
要麼得到,要麼學到,為什麼還要猶豫呢?
只此一次的人生,可以有哪些不一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