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國的近鄰,越南自然受到了中國人高度關注。為提高國內經濟實力,這個社會主義國家開始了向西方學習、向西方靠攏的新改革發展模式,意圖加速起飛。越南的全盤西化改革的侷促,讓很多人都將越南跟韓國和烏克蘭做對比。
韓國和烏克蘭兩國都是進行西化改造的例子,只不過一個是在廢墟中成為龍的“亞洲四小龍”,而一個是在動盪之後迅速衰敗,越南的西化程序已經完全啟動,但人們不禁會問,全盤西化這條路適合越南嗎?這又將會把越南帶向何方?
一、西化的越南
在大部分人的認知裡,越南一直是中國的學生,自1986年越共第六次代表大會提出了“以華為師”的改革開放政策,在改革開放的過程越南對中國亦步亦趨,基本照搬了中國的改革開放的模式。
在20年第一季度,疫情在全球開始蔓延時,越南經濟依然有著3.8%的增長,隨著改革進入深水區,11年越共十一大召開後,越南提出了“建設具有越南民族文化特色的社會主義”的路線,此時的越南開始了向西方靠攏的“越南模式”。
最終越南在跟學中國多年後,決定拋開師父,擁抱西方世界。越南的西化,更多的是出自於越南人懼怕中國經濟對越南經濟的壓制和衝擊。
在面對中美摩擦的日益升級以及國際經濟環境多元化環境的形成的這樣一個特殊時期,越南人又想到了在這樣的特殊時期進行彎道超車,於是越南當局提出了土地私有、全民公選、建立西方式工會組織等較為激進的改革措施。
二、無法複製的“漢江奇蹟”,複製不了的成功
越南的改革之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韓國的崛起之路,同樣是沿海的小國,同樣是在戰後的廢墟上重建,同樣是經歷過南北分裂,同樣在發展道路上開展了大規模的“西學”,太過於相似的背景,使得越南的“西化”改革之路充滿了韓國的影子。
朝鮮戰爭後的韓國,在效仿西方經濟模式的基礎上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透過“漢江奇蹟”,韓國一躍成為“亞洲四小龍”驚豔世界。在韓國經濟騰飛的背後,離不開美國資金的注入,也離不開對財閥的扶持,外向型經濟是韓國經濟成功的法寶,能讓韓國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
近年來,越南同樣在吸引外資方面表現的十分突出,中美貿易摩擦給越南創造了更多的產業投資,大量勞動密集型產業向越南涌入,越南承接了大量的以低端製造業為主產業。
三星逐步關閉了在中國的工廠,轉向在越南開設工廠,這讓越南人感到欣喜若狂,產業的春天彷彿已經降臨到了這片東南亞的土地上。看似越南即將成為下一個韓國,但是如果真在的把兩國放到天平室去對比,那就會發現兩者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首先越南並不具備讓美國及其西方國家的投資期望,越南所處的東南亞並不像韓國所處的東亞,有那麼厚重的貿易氛圍,東南亞各國的經濟實力和貿易水平普遍較低,西方資本國家認定投資收益達不到期望值。
因此這就決定了越南無法獲得像韓國一樣的數額龐大的資本,也就無法獲得像韓國一樣的推動力。
其次,越南的內需達不到消化龐大產能的底部,現在在越南投資設廠的大部分是低端性產業,靠的是利用越南的人口紅利。
但由於越南本身產業鏈不夠完備,製造的大部分商品也是出口國外,內需無法拉動就意味著經濟無法拉動,經濟無法拉動也會阻滯國產製造業發展水平,這是一個能以解開的連環套。
另一方面,隨著科技的發展,廉價人口紅利的發展必然會被智慧化生產線所取代,智慧化意味著更少的人工成本,更精確的生產,所謂的人口紅利也會逐漸消失。
從上述的原因看,越南無法複製漢江奇蹟,也無法成為第二個韓國。
三、像烏克蘭一樣的危機四伏?
在“西學”的道路上,烏克蘭無疑是一個悲劇的代言詞。
原本擁有強大軍事和經濟實力的烏克蘭,為了向西方靠攏,選擇了自廢武功—拋棄核武器。烏克蘭在失去自身安全保障以後,經濟實力迅速下滑,國內各派系矛盾迅速升溫,導致國家內部動盪不安,也隨後丟失了克里米亞。
烏克蘭獨立後,迫不及待的對政治體制進行改革,引進了三權分立以及議會民主制,這些外來主義並沒有能適應烏克蘭的本土,反而成為了後續政局動盪的導火索。
在多方因素的刺激下,2004年烏克蘭爆發了“橙色革命”,此後烏克蘭在總統議會制和議會總統制直接來回反覆,時至今日,烏克蘭對於國家權力的分配和制衡的改革從未停止,也一直未能取得突破性進展。
制度的失敗是導致改革失敗的根本原因,在追求西化的道路上烏克蘭已經跌入了迷霧無法找到出口。和烏克蘭西進的道路一樣,越南對於制度的改革同樣是大刀闊斧的。這也傷及到了現在的根本政治制度。
和越南不同的是,烏克蘭國內有著較為矛盾的民族問題,各民族之間的認同感和歸屬感也不同,當制度導致執政當局混亂時,內戰、分裂就會發生。
而越南並不存在這樣的問題,越南自古都是以京族為主的國家,在民族認同感上並不存在不一致的情況,因此越南大可不會像克里米亞一樣被肢解。
但是越南還是存在著烏克蘭式的風險,越南總理在18年宣佈:越共將會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自動放棄權力的共產黨。一個執政黨主動丟掉執政權力,確實是歷史上屬於首次,但是這並不代表著越共此次行為是對於民主的妥協。
在越南國內雖然沒有民族的矛盾問題,但是卻有著派系的矛盾,這樣的矛盾在拉扯和撕裂著越南的政治體制:越南共產黨分為兩個派系,一個是北部河內地區以現任書越共記阮富仲為首,另一派是南部胡志明市的總理阮春福。
阮富仲
作為越共書記更重視政治和體制,作為總理注重的是經濟和民生,兩者對於越南的未來是有著不同考量的,前面說到的越共放棄權利,就是以總理為首的派系提出的。
同時越南的“四駕馬車”共同治理越南,會使得越南在政治體制改革上遇到一定的混亂,被弱化的政府職能,也會進一步削弱對於國家的掌控力,南北派系的矛盾及鬥爭又會進一步激化體制的分裂。
目前來看,越南尚未出現混亂,但埋下的導火索如果不能解決,也終將會被點燃。
阮春福
四、動搖國本,未來何在?
同樣作為社會主義國家的越南,如此翻天覆地的改革也同樣牽動我們的神經,這樣的改革成為了一些人心中的改革典範,並且大力為之吹捧、為之背書,但動搖國本的改革,已經偏離了改革的本身。
脫離制度談改革,脫離綱領談經濟都是背離發展規律的,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特別是21年即將開始的越南全國普選,這個普選越南人自己是有過教訓的。
早在越南共和國時期(也稱南越)時期,就已經開始推行西式普選,1955年的越南國民公投幫助吳庭豔登上了總統的寶座。
雖然採取的是普選公投,但吳庭豔當時在首都西貢所獲得的超過60萬的選票其實是透過舞弊手段得來的,因為當時西貢的居民也不過45萬人,在他的威逼利誘下,他透過“公平”的方式獲得了勝利。
吳庭豔上臺後大肆推行軍事獨裁統治,偏袒天主教徒迫害佛教徒,導致國內矛盾激化,致使國內不滿的軍人發動了政變,最終丟了性命。
由此可見,西方的普選制雖然是人類政治文明的一項重要進步,但是普選卻沒有能達到政治科學化的歷史階段。對於大部分民眾來說政治素養和政治水平還達不到應該有的高度,政治家的投機和獨裁者的壓迫往往可以對選票結果起到干涉作用,這就是民主的陰暗面。
還有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希特勒,別忘了,這個來自奧地利的惡魔也是用他的具有煽動性的演講讓德國人一票一票的將他送上了元首的寶座。因此,西式普選制度對於越南來說,或許還是達不到改革的效果,反倒由於動搖了國本,反而會讓越南走向下坡之路。
越南全盤西化的改革,確實會給越南帶來經濟上的發展,但改變國本的改革脫離了改革的本質,會給越南埋下一枚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至於未來如何,就只能考量越南當局的執政智慧,作為鄰居,就讓我們就默默的觀看這次改革,讓子彈再飛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