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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是我國一個古老的民族,具有悠久歷史。說起苗族起源,可以追溯到距今五六千年前的炎黃傳說時代。

苗族同胞散佈在世界各地,在中國國內主要分佈於中國的西南中部,除此之外,也多聚集生活在與我國西南臨近交界的東南亞國家。然而,在遙遠的太平洋彼岸美國,也有著大批苗族人民在此紮根、定居、生活……

西南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民族學院曾就此做過調研,發表過一篇學術論文並揭秘當今在美國定居的31萬苗族人主要來自東南亞的寮國,但論其根源,還是來自中國。

那麼,31萬苗族同胞是怎麼遷移到距離中國千里之外的美國呢?說起來又是一段曲折令人心酸的歷程了。而現在苗族人在美國生活的現狀又是如何呢?又是什麼導致他們"美國化"?這都是值得深思的社會性問題……

世界各地的苗族

根據歷史文獻記載,苗族先民最先源於我國西南部,居住於黃河中下游地區。其祖先是蚩尤。後來又不斷地進行大遷移。逐漸轉移到江漢平原。後期因為戰爭背景等原因,逐漸向西、南方方向遷徙。

隨著海上運輸的發展,在明清時期有一部分苗族開始從廣西、雲南等地逐漸移居到東南亞國家,在泰國、越南、寮國等地區和國家也都能見到苗族居民的身影。

大約在兩個世紀之前近代由於戰爭動亂等各種因素,部分苗族群體又從這些地方遠徙至歐美。這類苗族稱為"Hmong"。經過時代的變遷,種族的進一步融合,美國大陸上也有了大量的苗族人,那這31萬的苗族人是怎麼去美國的?美國的苗族社會又發展如何的呢?

王寶

叛亂和流亡鋪成的移民路

若談到首批移民到美國的苗族人,其中一位關鍵人物叫王寶。可以說,他的行為間接地助推了苗族人移民美國的行徑,在此移民事件中起到必不可少的影響。所以這位人稱"苗族雄獅"的王寶又是何方神聖呢?

王寶於1929年生於寮國東北部。此時的寮國和越南、柬埔寨都是法國的殖民地,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他加入了軍隊,加入了法屬印度支那軍隊,成為一名抵抗日寇侵略的軍人。

在經過多次較量,1954年法國戰敗,並撤出了印度,此時寮國成立的寮國軍隊。後來直到1964年,他成為寮國國家軍隊有唯一少數民族身份——苗族的少將,此時的王寶當時是寮國各派系軍隊中的苗族領袖,很受苗族人的尊重,所以得到了"苗族雄獅"的稱號。

1975年,寮國部隊軍和越南人民軍聯合發起了大規模的戰鬥,越南戰爭爆發後,美方留意到了手握寮國兵權的王寶,開始與他商討合作,並承諾給他留有餘地後退。

只要王寶願意加盟美軍,一起對抗蘇聯支援的北越和巴特寮但最終事不為人願,寮國的"特種部隊"被全員擊潰,損失傷亡慘重。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一大批人員被迫逃離到泰國,而王寶以及其親近的部隊、家屬在美國的扶持下也撤離了寮國,逃往美國。他們就是第一波來到美國的苗族移民。

因為此次風波,使得成千上萬苗族人員逃離了一直祖祖代代紮根生活的地方寮國,開始各處逃亡,成為國際難民,形成了巨大的難民潮。當時這也引起了國際社會各方的注意。

王寶

所以特許這些寮國籍難民進入美國境內,是因為他們捲入了美國中情局在寮國發動的Secret War——秘密戰爭,所有美國國務院才給他們這些特權,允許他們入境居住。

美國移民局記載的第一批苗族移民,是1975年12月越南戰爭結束後,從泰國難民營來到美國的3466個苗族人。

此後,大量的寮國苗族作為戰爭難民進入美國。這一過程持續了大約30年,直到本世紀初2004年美國接收最後一批寮國苗族難民,苗族大規模遷徙美國的風潮才畫上句號。

開啟陌生嶄新移民生活

眾所周知,移民往往都是在戰亂的情況下產生的。這些寮國苗族一開始去美國,都是因為政治戰亂,時局動盪,以難民避難的身份去的。

雖然他們一去就享有在美國永久的居住權,但他們始終沒有綠卡,更不是美國公民。所以其實第一代的苗族人對美國並沒有那麼深厚的歸屬感。因為始終比不上以前的家。

等他們在美國待了1年左右之後,這些苗族難民便有權利申請綠卡了。3年之後他們就可以開始申請為美國公民,並在第5年參加美國公民知識過關考試,正式成為一名合法的美國公民。

雖然身份上的轉變並不需要經過太繁瑣的程式,但在從思想根本上轉變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因為這不僅受到環境因素影響,也受到個人身心感受的影響。

雖然美國相對東南亞一帶十分繁華、發達,也擁有更為優越的學校、工作等社會資源,很大程度上改善了苗族人的生活,但是來自美國社會種族歧視和民族偏見依然根深蒂固,儘管美國也是一個移民國家。

在剛開始的時候,苗族人在美國生活也是非常艱難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大部分收入遠不如其他美國人,但生活已有很大的改善,也算是在美國紮根了。

在美漂泊異鄉人,落葉歸根苗族夢

根據前段時間的美國人口普查,在美國苗族人口已經壯大至31萬。目前的情況來看,大多苗族苗二代苗三代已經通過了考試成為公民。

其後代從小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的背景也已經完完全全受到美國社會和文化的薰陶,在潛移默化地生長過程中,已經和其他美國本土的普通白人沒什麼兩樣。儘管外表膚色和瞳孔顏色存在差異,但思想行為上已經和美國文化交匯,融為了一體。

倘若你來到苗族聚集的社群,隨便問一個過路的有著明顯亞裔臉龐的苗族美國人"你是誰"。

雖然可能他已經在美國定居了幾十年,也早已成為合法的美國公民,可他還是會坦然毫不猶豫的回答自己的姓名並承認自己是苗族人。苗族除了是一種族裔身份,除此之外還是一種民族身份認同。

不過時過境遷,可能由於各種壞境因素在轉變,現在的美國苗族年輕一代相對於老一輩,已經減弱了很多對當時歷史的共情感,畢竟他們沒有經歷

在問及自身的族群身份與文化認同時,他們仍然認同苗族,承認自己的苗族血統,但在言行上會或多或少特別強調其是美國公民的身份,從小接納的也是美國文化教育,更多地認同美國文化。

其實這是環境所趨,畢竟苗族二代三代接受的都是系統的美國主流文化價值觀,他們的母語是英語,從小交流使用的語言英語。他們不再使用苗語進行交流,甚至不再瞭解傳統的苗族文化。

在他們看來,苗族人對他們來說甚至就像是新奇的外國人。但老一輩人非常擔心最終會喪失苗族本民族的文化傳統,他們正在尋求保持傳統文化的方法。

例如在個別多苗族聚集的地方還會有苗族社群,還有苗族夏令營,還有專門的苗族國際學校,有時候會定期舉辦關於苗族傳統的活動,例如穿苗族服飾,戴苗族頭飾首飾,以求強化苗二代們對苗子傳統文化的文化自信感與文化認同感。

不管走到哪裡,其實苗族人民還在不斷堅持著自己的文化,始終抱團取暖,儘可能地將苗族傳統文化繼續傳承下去。

女人一到美國就喜歡上美國了,男人則無論如何功成名就,不回國總覺得壯志難酬——《華夏文摘》。

此話說得沒錯,有的老一輩苗族人至今也沒有申請美國身份,從傳統意義上仍然沒有身份上進行轉變。

他們並不是不懂英文,也不是不接受美國,他們或許只是覺得申請不申請對他們的意義作用已經不大,這也是苗族人骨子裡特有的浪漫而堅毅的民族特色,可能在那些堅守的苗族人心中,還存在著葉落歸根的夢想……

回望歷史的長河,在無比講求家國情懷的今天,不同代際群體之間在族群認同與文化認同上都具有同一性與差異性。在美國的苗族新舊一輩身上能淋漓盡致的體現出,傳統苗族文化和並不相似的美國獨特自由文化已經碰撞出火花。

時間從來不等人,對於評價王寶的做法湧現出很多不一樣的聲音。有人認為他對造成寮國苗族人民的流離失所的情況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也有人說他的做法是無奈迫於當時"人為刀殂,我為魚肉"的國際環境。

的確,在無情的戰爭中,保全自己是最基本的。沒有人自願離開生活的好好的故鄉,來到十萬八千里外開啟新的人生篇章。

無論如何,生活還在繼續,歷史已經成為歷史,在哪裡其實都一樣,移民最後的歸屬都是同化,融入現在所處的社會是時代所需,正如"Hmong"會從"American Hmong"逐漸向"Hmong American"發展,最終成為"Ameri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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