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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哪吒在《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喊出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時,熒幕前無數的觀眾為之熱血沸騰。

在小說《臨淵行》中,有一名叫蘇雲的少年發出了類似的吶喊,“我想掌握自己的命運……我不希望將來的子孫後代過與我一樣的生活!抬頭看天,不是罪過!”讀者讀到這裡,無不動容。

《臨淵行》是著名網路作家、閱文白金大神宅豬從2019年12月起連載的一部網路小說,小說以宏大的筆觸、縝密的邏輯、恢弘的世界觀講述了一個鄉下少年“逆天改命”的故事。

不過,與一般的修真小說不同,《臨淵行》在升級打怪的爽感之外,融入了更多現實主義的思考,在中西文化碰撞的大主旨之外,無形中探討了教育、階級跨越、打工人等熱門話題。

既熱血快意,又立意深遠,獨樹一幟的寫作風格讓這部作品很快脫穎而出。截至目前,小說在起點中文網獲得了80多萬收藏,超400萬推薦票,被讀者封為“玄幻王者之作”。

閱文集團·華文天下也趁熱推出了《臨淵行》圖書紙質版——首卷三冊的《雲出天門》,對宅豬和讀者來說,這場玄幻之旅,才剛剛開始。

網文寫作,也是一場“逆天改命”

《臨淵行》中的主角蘇雲,是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寒門之子”,出身鄉下,父母雙亡,雙目失明,甚至不知道自己日夜跟隨學習的老師,是一隻狐狸。

機緣巧合,蘇雲結識了來自朔方城的大儒裘水鏡,並在裘水鏡的鼓勵下進入朔方城求學,誰知意外捲入了一場一百五十年前就已佈局的陰謀。命運將少年捲入權力、長生、財富的巨大欲望漩渦之中。

正如書名《臨淵行》所言,蘇雲的成長之路就是一場臨淵之行,如履薄冰,他既要面對朔方城中各方勢力的威脅,站穩腳跟,又要維持自己的少年心氣,奮發向上。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個屠龍少年逆天改命的冒險故事。

某種程度上來說,作者宅豬的寫作歷程,也是一場“逆天改命”。從大學畢業時的一名銷售到成長為閱文的一名白金作家,從讀者寥寥到連續兩年拿下中國網路文學作家影響力榜TOP10的大神,宅豬的寫作十三年,就是一部勵志奮鬥史。對此,他毫不諱言,“我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他有過開門紅,2008年發表的第一部小說《重生西遊》,就有了三千多個正版訂閱者,為他帶來了八千元的稿費,加上獎金月入過萬,遠超同期的一批寫手。

但小火之後,宅豬也迎來了創作上的艱難期。網文市場變化太快,第一部作品摸索出來的經驗,並沒有在第二部作品上覆製成功。作品的撲街也讓宅豬在經濟上入不敷出,最難的時候,他甚至要靠賣被子和飲料瓶換錢。

如何逆風翻盤?宅豬的訣竅是堅持。“你想要持續下去,就要不斷學習、不斷進步,自己去琢磨、自己去創新、自己去猜測未來的讀者會喜歡什麼。”

在知乎“如何評價宅豬上”,高贊回答是:一個真正在踏踏實實寫小說的人。正是靠著這份毅力,宅豬完成了寫作上的大飛躍。

2009年《野蠻王座》進入當年網站精品頻道,在臺灣出版。

2011年《獨步天下》進入當年網站精品頻道,登上百度搜索指數。

2019年12月,《臨淵行》故事正式開啟。

2020年12月,《臨淵行》第一卷《雲出天門》紙書出版上市。

……

中年“臨淵行”,歸來少年氣

每一位閱讀《臨淵行》的讀者,都驚歎於其所塑造世界的恢弘。這是一個充滿了不可思議力量的玄幻世界,修煉之人擁有力量超群的靈氣靈兵,“煉器”可以讓一座高樓大廈頃刻間拔地而起,透過某種神秘的通道可以和天上的另一個世界相通。

宅豬把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國度,叫作“元朔”,取材自漢武帝的年號。故事就從這裡開始,這個華麗古典的國度,正在遭遇外來文化的入侵,帝制被推翻,新學誕生,它亟需一場變革,割除腐朽祛除頑疾。

聰明的讀者看到這裡,不難發現這個國度很像鴉片戰爭之後的清朝。宅豬表示,故事確實有著清朝清末和西漢末年的一些背景,但又不侷限在兩個朝代上面,而是把中華五千年的歷史提煉出來融合在一起。

而故事中的各色人物,也帶著強烈的時代背景,每一位都可以在歷史上找到對應的原型。比如小說裡的皇帝帝平就代表了皇權,大儒裘水鏡是清末民初睜眼看世界的留學生,七大世家是勾結外國的陰謀家,左松巖是一個充滿幹勁的造反派,而薛聖人則是洋務守舊派。

正是這種獨特的歷史感讓整部小說顯得格局龐大,質感厚重,宅豬坦承自己“野心很大”,“想寫一個從未有人寫過的玄幻世界”。

事實證明,宅豬做到了。只是很少人知道,這次創作,也是宅豬的“臨淵之行”。

《臨淵行》在起點中文網上架之前,宅豬寫了一篇自序,講述了自己創作這部小說的心路歷程。在這篇文章裡,他自嘲自己是頭“中年老豬”。

因為常年對著電腦寫作,他的頸椎已經出現了變形。

他有時候會無助地坐在電腦前,懷疑自己的創作能力。

他甚至變得自閉,關掉手機聲音不想理會任何人的問候。

宅豬寫道,“有時候戰戰兢兢,擔心自己會中年撲街,躺在起點大街上被後來者踩過,屍體還一抽一抽的。”

求新求變的壓力,交織著中年焦慮,向宅豬湧來。

不久後,他想通了,“可以超越自己,但沒有必要擺脫從前的自己。”於是他決定,在原有的基礎上超越,而不是割裂。為此,宅豬戒了煙,刪減了不下十餘次的存稿,也經歷了疫情期間寫稿的焦灼,這才有了這部口碑爆棚的《臨淵行》。

可以說,宅豬在主角蘇雲身上投射了自己的人生理想,“他迷失過,驕傲自大過,但始終能找回內心中那個真實的自我,這是我夢想達到的人生境界。”這本《臨淵行》,就是宅豬“歷盡千帆,歸來仍是少年”的最好證明。

幻想世界背後的“社會物語”

在一次媒體採訪中,主持人問宅豬想把《臨淵行》寫成什麼書?宅豬回答,“我想寫一本玄幻照進現實,現實照進玄幻的小說。”

你可以在這本小說中讀到很多對“現實”的映照:低等的妖魔鬼怪需要進城打工,留下老人和孩子留守鄉村;富人和窮人雖生活在一座城市,但有著嚴格的片區劃分;教育資源分佈不均衡,寒門出貴子變得困難重重。

尤其是對“教育”主題的探討,貫穿了這部作品的始終。《臨淵行》中,元帝推行官學,希望教育之下人人平等,沒有寒門士族之分,但百餘年過去了,教育資源依舊壟斷於士族門閥之手。而主角蘇雲要做的,就是打破這種壟斷的私學體系,尋求一個更加公平的選拔機制。

宅豬藉助這部作品傳達了自己的教育理念: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的不公,但教育,是惟獨不能不公的地方。教育必須要做到公正,不能有城鄉之分,不能有內外之別,要給每一個學子公平公正的教育機會。

除“教育”這一主題外,作品對人性的挖掘也相當深刻。少女梧桐是作品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這是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人魔。按照世俗的理解,人魔是無惡不作的,世上所有的壞事都是人魔做的,或是人魔蠱惑別人做的。

然而隨著故事的開展,主角蘇雲逐漸發現,壞的並非是人魔,而是人心。善與惡,並非是人魔決定的,而是人心決定的,人魔只是在吸食人心中的魔性而已。小說拋棄了以往作品中非黑即白的二元對立的價值觀,呈現出了人性的複雜與多變。

正是這種對人性和社會的深入刻畫,讓他被粉絲譽為“最具思辨性與文學性的玄幻作家之一”。而要追溯這種風格的源頭,或許和宅豬所學專業有關。

很少人知道,宅豬其實是社學會專業出身。作為一門研究社會行為的學科,社會學教會了宅豬用一種嚴密的邏輯來看待小說中人物的行為處事,“分析這個人的行為在心理學和社會邏輯的合理性。”換言之,宅豬在創作人物時,考慮的不僅僅是人物本身,而是人物身處這個時代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據宅豬介紹,目前出版的三卷本《臨淵行•雲出天門》,雖然已有一百多萬字,但還只是冰山一角。蘇雲如何一統新舊兩派?人魔梧桐何去何從?一百五十多年前的陰謀到底是什麼?後續的故事將一一揭曉。

幻想題材一直是全球內容市場的“寵兒”,國外有美劇《權力的遊戲》,國內有大火的《將夜》《慶餘年》。但市場上的幻想類作品雖然不勝列舉,但能將玄幻和古典神話、儒家思想、現實主義相結合的作品卻鳳毛麟角。從《牧神記》到《臨淵行》,宅豬正在形成自己的玄幻宇宙。

宅豬的另一部封神之作,也被認為是中國幻想題材網文的代表性作品《牧神記》正在進行動漫化改編,相信不久就會和觀眾見面。而《臨淵行》的世界,仍在繼續,或將在未來也被搬上熒幕。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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