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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導語

卓一航一見練霓裳誤終身-錯過了仙女練霓裳，成就了白髮魔女出道、世間少了一個武當派掌門人。

其實在我的眼裡他們兩個還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的般配：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

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最後一個悔恨的眼淚流乾了的，只能是軟弱的卓公子。

原來《紅樓夢》中這一段詞，也是梁羽生為《白髮魔女傳》而定下的基調。

但當年有多少像我這樣的天真女子，白白為了這一對冤家而流下不少眼淚？

二、一開始，就是結局

卓一航跟練霓裳的開始，不能不說很美、也不能不說是很巧。

卓一航遇到練霓裳時，並不知道對方是名動江湖、為傳統武林正派所敵視的“邪派”女魔頭。在武當派的長老面前，那怕練霓裳其實只是不按正派要求的規矩做事，她也會去劫富濟貧，助強扶弱，但不管怎麼說，一個來路不明的邪教弟子就是配不上武當派這個代表名門正派的子弟。

練霓裳曾經嘗試改變，去遷就迎合卓一航。上武當山找人時，對武當山的“正人君子”們先禮讓三分。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家大業大後，管理不善，出現良莠不分的局面-某個有權有勢的“長輩”私心雜念一起，眾弟子裡面，就產生敗絮枯枝。這就是導致練霓裳和卓一航勢成水火的外因。

在《白髮魔女傳》一書裡面，兩人並沒能夠在一起。練霓裳力戰武當各路高手，車輪戰以一敵百，卻被卓一航無心所傷後一夜白頭，萬念俱灰後離開了武當山，遠走塞外。

卓一航決定辭去掌門之位去追隨練霓裳，但是練霓裳不原諒他、還避而不見，在天山隱居。

卓一航知道練霓裳白髮的原因後，後悔莫及。決心找到可以讓人頭髮變黑、回復青春容顏的優曇花……

可惜卓一航找到的優曇花還要數十年後才到花期。於是卓一航就在山下定居，每晚上山頂，遙遙地守望著對面山頂的白髮魔女……這就是《白髮魔女傳》書的結局。

在梁羽生另外一本書《七劍下天山》裡面，寫到這兩個人最後的結局：卓一航沒有等到優曇花花開就死了，留下一封遺書，說誰找到那個花並奉給白髮魔女，他就讓他的嫡傳徒弟傳那人絕世武功。

當垂垂老矣的白髮魔女練霓裳捧著優曇花、讀著卓一航的遺書時，她最終原諒了卓一航。 可惜卓一航再也看不見他守護了一生的這種仙花的樣子、練霓裳也不再需要這朵恢復容顏的仙花。

三、性格決定命運

練霓裳是喝母狼的乳汁長大的孤兒，她的師傅也是一個感情不幸的女子。這樣的出身、根基，和地方大員、官二代出身，又是當時武林正派之一武當派的掌門紫陽道長的嫡傳弟子……這樣的卓一航只能是楚河漢界，最好沒有交集。彼此眼內沒有對方才是最好的。

但梁羽生大師偏偏要讓他們兩個“陌拜”相識，又在共同對付壞人的過程之中，互生好感、互生情愫、最後順利地發展成為情侶。

在這個過程中，卓一航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現實、沒有把自己身後門派的真實態度告知練霓裳，導致後面知道時已經太遲。

練霓裳不是一個會妥協的人。出身草根，讓她更加獨來獨往、對傳統門派之見不屑一顧，藝高人膽大……也等於有任性的資本，做不出討好別人、俯首低眉的事情。

卓一航平時可以謙謙君子、公子無雙。但這種溫和、軟弱的個性，在遇到大是大非的選擇時間，個性的缺憾便暴露無遺。

他既無法說服自己的幾位師叔，自己也無法說服自己、放下門派繼承人的身份，外出闖蕩江湖。這樣溫吞水的性格，才是練霓裳上武當山尋人後，形勢發生逆轉、最後無法挽回的局面。

這樣分屬兩個世界的人，原本就沒有交集的可能性。但梁羽生大師在人物設計時，已經幫他們之間定調成悲劇。這段賺了我很多眼淚的愛情，讓我想起李商隱的《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四、一見郭襄誤終身

跟梁大師玩弄江湖兒女感情一樣，金大俠也給筆下的小兒女製造“障礙”……在郭襄眼裡，楊過是水中月、愛而不得；張三丰如盤中果，原本就可以探囊取物，但偏偏視而不見。

郭襄和張三丰都是《倚天屠龍記》裡的人物，書中倆人的每一次相遇都讓觀眾記憶猶新，第一次相遇是16歲的郭襄救下13歲的張三丰。



郭襄叮囑張三丰好好照顧自己，於是便離開了，張三丰望著郭襄離去的背影，心中流露出不捨，他很想追過去讓她別走。

第二次相遇是倆人在少林寺，此時倆人都已經在江湖小有名氣而且已經長大成人。張三丰面對這位漂亮瀟灑的女俠時，心裡是說不出口的愛慕。郭襄心裡眼裡只有楊過大哥哥。這一錯過，便是一生。張三丰終生不娶、郭襄終生未嫁。

有一種愛，叫不可以重來；有一種愛，可以等待；有一種愛，叫寄情滄海。這些都是文學大師們的“最愛”。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