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航天領域,蘇美中三國各領風騷——蘇聯第一個發射衛星、美國第一個登月(存疑)、中國第一個在月背軟著陸!
2020年11月24日,嫦娥五號發射成功,中國的探月計劃更進一步!
2020年12月17日,嫦娥五號取土後成功返回地面,一個月壤不能種菜的訊息引發了網路歡樂——
這個中國航天有史以來難度最大、同時也是最為複雜的太空探索工程終於成功了!
長征五號運載火箭託舉著中國迄今為止最大的航天探測器——重達8.2噸的嫦娥五號去往月球正面風暴洋西北部區域,開創中國首次在其他星球上採集土壤樣本並帶回地球的壯舉。
此前,中國僅存有的1克月球岩石樣品,是1978年時任美國總統卡特的安全事務顧問布熱津斯基訪問中國時贈送的國禮,由美國的阿波羅17號所採集。中國的科研人員僅憑這1克樣本開展研究,發表了40篇論文。而這一次中國將首次憑藉自己的力量從月球上拿回月表土壤樣本,目標是採集約2kg!
中國探月總工程師吳偉仁曾表示,嫦娥五號從月球上帶回的珍貴土壤,一部分會儲存在北京,而另一部分將存放在湖南。因為,偉人在詩詞中曾說過“可上九天攬月”,現在我們實現了“九天攬月”,所以把月壤放到偉人故里也是對偉人的一種告慰。
航天人不忘本,好!
此次嫦娥五號探測器月球取樣返回任務,將應用軌道器、返回器、著陸器、上升器四個部分,前後經發射入軌、環月飛行、著陸下降,月面起飛、月球軌道交會對接、月地轉移和再入回收共11個階段最終帶回月球土壤樣本。其中月球表面自動取樣,月球表面起飛上升,月球軌道交會對接,攜帶月球土壤以近 11 公里/秒的第二宇宙速度重返地球均為中國首次,整個過程甚至可以看做未來中國載人登月專案的一次流程預演。此次任務圓滿成功,人類歷史上首次在 38 萬公里外的月球軌道上進行無人交會對接的創舉也將實現。以無人的方式不斷重新整理人類在太空中的歷史,順便檢驗一下美國當年的登月神話成色如何!
中國航天是為數不多的在改開時代堅持獨立自主的行業,一方面是航天人的骨氣、一方面是西方小心眼不帶我們玩。
國際空間站由六個機構聯合推進: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俄羅斯聯邦航天局、歐洲航天局、日本宇宙航空研究開發機構、加拿大國家航天局和巴西航天局。預計最多能執行到2028年,此後尚無明確計劃。
總體而言,在空間站領域中,中國是目前最為活躍的。
而且從目前的情況看,大機率事件是國際空間站退役後,中國的空間站將成為唯一!現在傳來訊息,歐洲的宇航員們已經開始學漢語了。
封鎖吧,封鎖七年八年,中國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如今的嫦娥五號是最新的一個例證!
下圖是毛主席1960年視察探空火箭工作——
大巧不工,所以我們看到航天人土土的背景、祖傳的紅黃藍UI!背景天安門城樓的毛主席像和標語清晰可見!
這個傳統好!
中國航天是為數不多的未在改開時代改開的領域——並非我們不願意、而是別人不願意。結果塞翁失馬,反而熬過了難關、迎來了豐收。
這種豐收只可能在公有制下才有可能——航天事業是高投入、高風險、週期長的行業,私有經濟不可能在這個領域取得持續的成功,搞個無恥的酒水節、弄個低階的螞蟻騙局就足以讓它們沐猴而冠了。
這個豐收取決於當年毛主席等人的高瞻遠矚和力排眾議,否則手裡沒這些玩意,心裡是不踏實的。
毛主席雖然已經離開了我們,但他的心願我們為他實現:九天攬月、登月取土!
令我自豪的是,我曾經參與過這個事業,雖然貢獻實在是微不足道——1994年,我畢業分配到某火箭發動機基地。
我的大學專業是渦輪機——火箭發動機在工作時,需要用泵把燃料和氧化劑打到燃燒室,驅動這個泵的就是一個小渦輪,火箭發動機在正常工作時,渦輪的動力取自火箭燃氣、而啟動時的動力則靠一小塊火藥燃燒產生的氣體。
我當時所在的工作小組就是負責渦輪泵的設計的,這個工作小組是某火箭發動機研究所的一部分,這個研究所是某火箭發動機基地的一部分,這個火箭發動機基地是三線工程的一部分。
既然是三線基地,那自然坐落於崇山峻嶺、荒郊野外,避免被敵人輕易發現、就是發現了彈道導彈也打不到、萬一打到了也有超強的生存能力!
三線建設大約是這個風格——
前人不易啊!
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在“和平和發展是世界兩大潮流”的判斷下,這個基地的主體從山溝裡搬到大城市,只留下無法放在城市的試車臺。
下圖就是試車臺,一工作起來整條山谷隆隆作響、煙塵滾滾。當時我們沒有液氧煤油或液氧液氫,使用的是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燃燒後會產生有毒氣體,以至於負責試車的工作人員必須要結婚生完孩子後才能上崗。
我是在基地搬到大城市後分配到這裡的。同批的大學生大約140人左右——以基地的人員規模,一下子接收這麼多大學生、足以說明人員結構了:當時青黃不接啊。
一起上課的新員工除了畢業的大學生、另外還有接班的基地子女,基地流傳的口號獻了青春獻終生、獻了自己獻子孫——這種現象在三線專案中普遍存在。
青黃不接的程度從我所在的小組就能看出:要麼是臨近退休的老同志、要麼是剛生小孩的小同志、還有我這新兵。由於部分零件在東北某城市加工、需要我們這些設計人員常駐指導,所以我這個單身漢自然被派出去了。常駐期間每天往返於招待所和車間之間,負責零件的接收確認和超差、選配之類。這個活倒不是很難,自己能解決的就解決、解決不了的打長途回去請教老同志——那時打電話可真是不易,要到廠長室申請、然後開啟鎖電話盒子的鎖、露出按鍵,這才能使用。
伙食是工廠提供的客飯,基本是酸菜粉條燉白肉之類、好點還有鍋包肉;週末廠裡偶爾會請請客、改善一下生活。
我當時每天能拿到20塊的出差補助——這在那時已經很不錯了。導致有位熱心的大姐在幫周圍的年輕人介紹物件時、每次都把我作為第一推薦:首先當然是因為我的人品和相貌(廣告哈、信不信由你),其次是因為我工資基本不花而且每天有補助、是個小土豪。此外還有一條最關鍵:她是我組長的愛人。
工廠的工人師傅們比我就差遠了——那年月正值下崗狂潮、東北的工廠很不景氣,中午帶飯的工人師傅開啟飯盒就是一片白:白米飯加白菜而已。他們的月工資大約不到500,而當地買雙好點的皮鞋也是這個價。
除了工作輕鬆、出差的業餘生活也很愜意:那時剛開始實行大小禮拜,所以我常在大禮拜出去四處亂竄,東北的大城市算是走遍了,甚至到大連坐船過海到威海訪同學,在甲板上看海上日落、海鷗尾隨,張開雙臂感受海風、比泰坦尼克都早。區別是他們兩人、我一人,他們沉了、我沒有。
由於這些特殊有趣的經歷,我對東北那個城市很有感情。多年以後,我講課到了這裡,忍不住去尋訪過原來住的招待所,不料舊貌新顏、哪裡還找得到!
只有靜靜的流水依然、彷彿當年的模樣。
那時的工作除了日常的設計、出差指導零件生產之外,每年的大事就是發動機裝配了。當時任務少,每年才裝四臺發動機,發射任務自然也少,直到1999年5月8號美國轟炸了南聯盟大使館後基地的任務才漸漸上量了,可惜我那時已經因為個人原因辭職快三年了,現在想想還是有點遺憾。
裝好的發動機要麼用於發射、要麼用於試車。發射要去靶場(太原、酒泉、西昌,那時還沒海南文昌靶場)、試車則要回到原來的山溝。靶場我一次也沒去過,試車倒是看了一眼。
發射完或試車完就是各個工作小組分析資料,剛開始主要是手工加計算器、計算機很稀有,後來逐漸買了些COMPAQ386、每個小組一臺,集中放到機房、有專人看管,作業系統是Windows3.1。最受大家喜愛的是挖地雷,有段時間我在週末偷偷整天地玩,曾經在99顆的難度下用68秒挖完,手腕都磨出繭子了。
基地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不出差的時候週末就到同事家裡混飯、看甲A。
現在的同事的孩子已經大都畢業工作了,而我那些同批的同事們漸漸已經成了骨幹——就是那種國家不給辦護照、不讓出國那種。2016年回去講課恰好在基地不遠,匆匆聚了一下,親切彷彿昨日。
航天工作的兩年是我畢業後最初的兩年,印象深刻。雖然陰差陽錯地離開,但我很懷念那段日子,猶如一個人懷念自己的童年——那時遇到很多人、很多事,自己還有更多的選擇。
然而選擇就是放棄、放棄就是選擇。沒有那時的歷練、我大概也就沒法成為現在的質量專家。記得剛入職火箭基地、新員工培訓的時候,講質量的老師唉聲嘆氣的,現在我要是遇到他,可就能好好給他上上課嘍!
祝我的老同事們順利!
祝中國航天快速發展!
我們已經錯過了大航海時代、我們在大航天時代必須領先!
所幸我們已經開始做到了——
加油,中國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