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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要說是“紅燈區”的事——在荷蘭的時候,我去唐人街買菜的路上會路過“紅燈區”。

我雖然是個有職業的女性,但是一天裡的主要工作還是洗衣做飯。做飯這個職業,對我來說是個鐵飯碗,終身制的,我當年從國內做到國外,後來又從國外做到國內。廚藝未曾精進,資歷卻是相當深遠。

既然要做飯,就得買菜,這是中西方統一的規則。我現在當然是高大上了,手機上操作一下就買好菜了。但是當年在荷蘭,我可都是去實體店買菜。為了買到做中餐的食材,我還得每週去一兩趟唐人街。在阿姆斯特丹,我去唐人街就免不了要穿過“紅燈區”,因為它們只隔一條小街。

所以我今天要同你們的聊的,是一個去唐人街買菜的女性路過”紅燈區“的所見所聞。

“紅燈區”與唐人街僅隔一條小街

“紅燈區”是阿姆斯特丹最重要的景點之一。每一個來阿姆斯特丹旅遊或者短居的人,都難免會希望去這個赫赫有名的地方看個究竟。

阿姆斯特丹的地影象一把開啟的摺扇,市中心最大的水壩廣場位於扇形的最裡面,就是靠近圓心的那個位置。"紅燈區"則在離水壩廣場不遠的地方。一條小小的運河兩岸,有著許多懸掛著紅色絲絨窗簾的櫥窗,裡面站著的,就是”紅燈區“有名的櫥窗女郎了。

在我眼中,“紅燈區”就是一條商業街,如果不消費,一路逛下去是不用花錢的。“紅燈區”與唐人街僅隔一條小街,所以,我每週去唐人街購物的時候,都會去”紅燈區“逛逛,成了”紅燈區”的“常客”。

這樣的閒逛會使我比一般匆匆而來的遊客看得更加仔細一些。比如我發現中午12點以前,“紅燈區”是不營業的。午後,一個個的櫥窗都打開了,身著三點式服裝、化著濃妝的櫥窗女郎開始在櫥窗前搔首弄姿,招攬生意。傍晚時分,生意會興隆起來,晚上則達到高潮。

她們的臉上偶爾會流露出一些天真的東西

燈光是“紅燈區”吸引人視線的一個重要工具。櫥窗女郎身上那少得可憐的三點式服裝的材料是經過精心選擇的,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和她們那塗有橄欖油的裸露的面板一起,成為櫥窗裡的亮點。根據我從書本中得出的有關青樓文化的知識,我以為這些櫥窗女郎臉上的神情都是哀怨的,即使堆滿了笑容也展不開緊鎖的雙眉。但實際上我一路觀察下來,櫥窗女郎的神情卻是很自然的。

小小的櫥窗前,她們近乎赤裸地站在那兒,有時候會伴著音樂扭幾下,更多的時候是和櫥窗前那些有可能成為她們的顧客的男人們用眼神交換資訊。對於我這樣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逛"紅燈區"的女性,她們的神情是漠然的,彷彿我是空氣,壓根就沒有形跡。人少的時候,她們也會站在櫥窗裡玩手機、打電話,神情和穿了套裝坐在辦公室的女人一樣自然。這時候她們的笑容裡,我能捕捉到一些天真的東西。

櫥窗旁邊有一個小門,門上有一個小小的活動視窗。櫥窗外的人可以把頭伸進活動視窗同她們交談。

這裡的一切都是簡單的,直接的

我是一個好奇的人,有一次在"紅燈區"正街旁的一個小巷裡——那是真正的小巷,只能一人穿行,而且穿行的人不能太胖——我曾近距離地觀察過櫥窗女郎。

也許正是因為市口不好,小巷裡的遊客很少,從而使我有時間認真打量櫥窗裡的擺設。我發現櫥窗的結構和佈局都是相同的,女郎站在櫥窗前,她身後的左側是一個簡陋的櫃子,上面放著酒杯。櫃子旁邊是一張椅子,上面放著正在播放著音樂的錄音機。女郎身後的右側是一張比單人床大比雙人床小的床,上面鋪著海藍色的棉質床單,有枕頭,但沒有看見被子。屋子後面通向的應該是衛生間,能看見地面鋪著瓷磚。

和我從書本中知道的充滿閨閣色彩的青樓擺設完全不一樣,這裡的一切都是簡單的,直接的。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一切的時候,我會對這些站在櫥窗裡的女郎充滿了同情,並對那些伸進頭去同她們交談的男人充滿了憤怒——雖然我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是異域文化的一種,我大可不必這樣,但是,有時候我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夜色來臨的時候,“紅燈區”是人聲鼎沸的,這一方面是來此消費的男人們白天的工作結束了,另一方面是夜色中“紅燈區”的燈光是奇幻詭譎的,像一場紙醉金迷的夢。

一些來阿姆斯特丹旅遊的旅行團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逛逛“紅燈區”,既能看到特色,又不需要買門票。週末的時候,來自德國、比利時的男人們也會開車來此消費,這時候的“紅燈區”會更加熱鬧。

每一個櫥窗女郎背後都有一個不同尋常的故事

紅燈區的櫥窗女郎是來自各個國家的,有白人,也有黑人、黃種人,我相信每一個櫥窗女郎背後都有一個不同尋常的故事,所以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從心底對她們有一份祝福。

據說櫥窗女郎的英語都很好,她們當中的有些人甚至還有著不錯的學歷,當然這個訊息是聽來的,是否確有其事我不敢說。在阿姆斯特丹,"紅燈區"的營業是合法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我經常能看到警察在紅燈區的街上巡邏。櫥窗女郎的許多基本權利是能夠得到保障的,比如健康。另外,在這裡消費是可以刷卡的,因為我看到有的櫥窗裡有荷蘭到處都有的刷卡機。

有一點是需要特別注意的,在“紅燈區”是不能拍照的,你可以隨便逛,隨便看,但千萬不要拍照,否則會有麻煩的。

一個民族有一個民族的文化,對於我當年寄居的這個城市和它的多元文化,我不想做道貌岸然的評述。我只是忠實地記錄下自己的所見所感,並把它作為多元文化中的一種交流給你們,使大家知道在世界的某個地方,有這樣一種東西存在著。至於它是好是壞,是優是劣,我相信你們心中自有自己的評判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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