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嶽定海《知青戰友,你在哪裡?》有感
又到了週五,本想再細細品嚐嶽定海先生新書《人民》中那首寫於2013年的《知青戰友,你在哪裡?》。結果忙碌了整整一天完成了4份稿件,晚上回到家才開始再次閱讀這首詩。
此刻,夜色陰沉沉的,很暗。窗外依舊是車水馬龍的喧鬧,週末的夜有些美麗。但是我卻沉浸在這首對青春歲月的記憶詩歌中。
有時,我不願意回憶這段苦澀的日子。我甚至寫下了一篇《我不要這個符號:知青》一文,還遭到了一些極左分子的攻擊。
我為什麼會發出此聲呢?因為那是一個無法讚美的一段歲月。這個被1600萬人戴上的符號,有的是酸甜苦辣,有的是不堪回首。就此我又寫了一文《我無法抹去這個符號:知青》。
當我收到嶽定海先生寄來的《人民》一書的時候,開啟目錄就被《知青戰友,你在哪裡?》這個標題吸引了。我迫不及待地開啟268頁閱讀起來。一邊,又一邊,久久無法平靜。在這首詩裡,有過“知青”符號的人都能夠找到自己曾經的路程。
在哪裡?我們曾經苦難的歷程在哪裡?我們的記憶被嶽定海打開了——
“我們的油燈下學‘毛選’補破衣
我們躲起來閱讀普希金‘那美妙的一瞬’
健壯的女青年初潮了 嚇得不知所措
黝黑的男青年手淫了 快感讓他衝動
白天戴頂舊草帽改造困頓的地球
深夜邀著二三知青偷摸社員的母雞
趕場天 一幫知皮開進鄉場大碗喝酒
誰淚眼婆娑地帶頭唱起《知青之歌》
……”
讀到這裡,我想起了自己曾經在雲南邊疆將近十年的生活,四個字:似曾相識!在那個年代裡,我們經歷的是苦難。有人說我們這代人是生不逢時,誰讓我們在長身體的時候遇到了飢餓?誰讓我們該讀書的時候遇到了“革命”?誰讓我們該就業的時候被驅趕到四面八方為即將崩潰的經濟擔責?寫到此處的時候,我的記憶中出現了42年前雲南知青的一聲吼,驚天動地,徹底改變了一代人的命運。我們回家了!
在哪裡?我們曾經不堪屈辱誓死回家的歷程在哪裡?我們的記憶被嶽定海打開了——
“知青挨個返城了 當清潔工車工鍛工染織工
廚師鞋匠電扇技師化肥技術員
‘黑五類’的子女還在黑夜中盼望黎明
漫漫時光 唱起‘遠方的大雁’一訴思鄉情
……”
恢復了我們的記憶,想起了大返城路上我們的狂奔,也想起了回城後我們經常在深夜被驚醒:回城的知青統統回到接受再教育的地方!青春歲月留下的記憶永遠無法抹去,因為這是苦難的記憶,不堪回首的記憶啊。讀著嶽定海的這些詩句,我眼前出現的是不忍看的畫面。我們這輩人啊,居然在陽光下飽嘗了酸甜苦辣的滋味,問天天不知,問地地不知?
在哪裡?我的知青兄弟姐妹們你們在哪裡?我們的記憶被嶽定海打開了——
“知青 是我們昨天今天明天永恆的代名詞
它也許蒼老了 它依然青春如花
它可能消失了 它依然如影相隨
……
歷史啊 永遠‘只有美妙的一瞬’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那位中年人
我驚奇地碰見每一位路人 盼望聽見鄉音
更激動於相會當年中國的知青戰友們”
我感受到了嶽定海先生這份濃濃的知青情節,更加感受到了他的真情實感裡沒有為苦難唱讚歌。
“倏忽間,五十二年過去了,當年毛主席發表了知識青年要上山下鄉的最新指示,隨後人民日報發表了社論。從此開啟了一千七百萬各屆學生的十年下鄉之路。說起來不可思議,這麼大的一場運動,當時除了一句話一篇社論外,除此沒有任何國家一級的部門就此釋出相關檔案,比如說人大常委會,國務院。正常嗎?這就是文化大革命時期發生的特殊事件。”
五十二年過去了,嶽定海先生在找尋知青戰友。
五十二年過去了,那段往事我們記憶猶新,但願沒有來者。
2020年1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