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一個跨越民國至現代的奇女子。錢鍾書曾經評價她是“最才的女,最賢的妻”。這句話被用來概括楊絳的一生,實在是再恰當的不過。
夏墨寫的個人傳記類作品《最才的女,最賢的妻》,就生動記錄了楊絳從天真孩童到耄耋老人的傳奇經歷。
楊絳為什麼會成為楊絳?透過書中的一些片斷,我看到了一個被優質父愛滋養的孩子。
優質父愛意味著接納
楊絳是父親楊蔭杭留洋歸來的第四個女兒。在她出生的當天,有親戚家的傭人來串門,見又是一個女兒,不禁竊竊私語:“又生了一個姑娘,討厭死了。”
楊蔭杭聽後面不改色,照樣給一份“報喜錢”,卻給得比別家的“小子”還要重,足足一元銀幣——按照當時的物價,一元銀幣可以買幾十斤大米。
後來,又有人說楊絳身材短小,愛貓如痴的楊蔭杭當即抗議:“貓以矮腳短身者為良。”接著便唱著催眠曲哄女兒入睡。
如此一來,再也沒有人敢輕看楊家的女兒。
楊蔭杭用自己無條件的接納和愛護,給女兒營造了最初的生存氛圍,這種溫暖的氛圍,成為楊絳童年時期得到的最偉大的饋贈。
優質父愛意味著寬容
楊絳並非一直都非常優秀完美,一直到高中的時候,她還不會分辨平仄聲。父親並沒有因此氣急敗壞,各種指責,而是說,不要緊,到時候自然會懂。果然有一天,楊絳把四聲都能分辨出來。晚上,父親考她一些字的發音,女兒答對了,他會高興地笑,答錯了,父親同樣也會高興地笑。
優質父愛意味著尊重尊重
在蘇州東吳大學(也就是今天的蘇州大學)學習一年之後,楊絳面臨著選擇專業的問題。絕大多數人在選擇專業的時候都要和家長商量一下,楊絳也不例外,她問父親:“我該學什麼?”
父親並沒有要求甚至是強制她報什麼專業,而是說:“沒什麼該不該,最喜歡什麼,就學什麼。”
楊絳於是聽從內心的引導,報考了自己喜愛的文學專業。
後來,當楊絳在文學的海洋裡盡情遨遊時,漸漸明白,最喜歡的學科其實就是最容易的。
父親沒有告訴女兒自己希望她學什麼,就是要讓女兒做出自己的選擇,按照自己所喜歡的方式去生活。
優質父愛意味著引導
楊絳16歲的時候,正是戰亂頻繁的動盪年代。有一次,學生會要各學校的學生上街搞宣傳,也就是拿一隻板凳,站在上面向路人演講,呼籲人們開展革命。
楊絳被推選上了,但是她打心眼裡不願意去,因為當時的蘇州,經常有輕薄人欺負女孩子的事情發生。
對於被推選上的學生,學校規定,如果家裡不贊成,就可以不參加。
楊絳和父親說起了這件事,希望父親和學校說“家裡不贊成”,但是,楊蔭杭對女兒的請求一口回絕了。
他義正辭嚴地告訴女兒:“你不肯,就別去,不用借爸爸來擋。”
楊絳還是很擔心地說:“不行啊,少數得服從多數。”
楊蔭杭給楊絳講了自己的經歷之後說:“你知道林肯說的一句話嗎?Dare to say no!(敢於說不)你敢嗎?”
楊絳聽從父親的建議,沒有去參加演講宣傳。
透過這件事,楊絳明白了,父親教給她的,是面對困難的勇氣。把家作為擋箭牌,那只是一種逃避的表現,要想真正解決問題,就必須面對問題,而逃避問題,只會讓問題越來越嚴重。
優質父愛意味著榜樣
楊蔭杭愛書成癖,楊絳受父親的影響,也嗜書如命。
有一次,她的父親問她:“阿季,三天不讓你看書,你怎麼樣?”
楊絳毫不遲疑地回答:“不好過。”
“一星期不讓你看書呢?”
“一星期都白過了。”
聽了女兒的回答,楊蔭杭笑著說:“我也這樣。”
優質父愛意味著幫助
楊蔭杭會留心觀察女兒的興趣愛好,發現楊絳對某本書感興趣的時候,就會把書放在她的書桌上。
如果楊絳長期不讀,書就會被收回。
對於楊絳來說,這相當於一種譴責,即使父親什麼都沒說,楊絳心裡也非常難過。
優質父愛意味著體貼
楊絳的三姑母楊蔭榆在一所中學教英語和數學,每當楊絳假期回家的時候,楊蔭榆便來抓著楊絳幫她改考卷。
她還嫌理髮店理髮不乾淨,又常常抓著楊絳給她理髮。
楊絳不太喜歡這位三姑母。因此,每次當三姑母來找楊絳幫忙時,楊蔭杭總是袒護著女兒。
楊絳對父親不僅有一份深刻的父女情,更有一份銘心的知己情。
有人說,童年時期被父愛滋養長大,是孩子一輩子的鎧甲。楊絳的父親用優質的父愛,給了她最豐富的滋養,這些來自父親的饋贈,成為楊絳一生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幸福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