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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父親臨川出生,20歲汕頭當兵。由於家境貧困,父親不高,爺爺奶奶有時候戲稱他『矮子』。不過他的基因在我和弟弟身上得到了驗證。我們都有1米78。

外婆七個孩子,媽是老四,上面三個哥哥下面三個弟弟,排在C位。母親長得和外婆年輕時一樣,清水芙蓉。這些都被鄰家小朱看在了眼裡。

身高和眼光往往反比。這一點在父親處得到了驗證。1976年某一天,我和父親開闢了兩條戰線。父親的努力輕鬆愉悅,我則浴血奮戰,在一個上億兄弟同臺競爭的戰場取得了勝利,一年後修成正果,哇哇落地。一歲時,父母在縣城照相館幫我留影,我神情沉重,還沉浸金戈鐵馬的高光中。

兩年後的一天,媽媽對我說,你要當哥哥了,我喜憂參半。父母原本想保留我獨子的尊榮,併為此做了充分的避孕措施,最終在一個庸醫『這個肯定是女孩』的煽動下,弟弟偽裝了性別,歡笑闖入了我的生活。

平靜生活被打破,競爭變成了常態。我們家庭第一張彩色全家福由於我和弟弟對中央位置的爭奪逐漸演變成了一場戰爭,最終他在快門按下時候強行擠進了C位。

5年級。媽媽單獨帶我去了頤和園。拍照時,攝影師讓我緊靠媽媽,我對美的鑑賞力那時候就已經顯露出來,堅持留在水池的下面。多年後學習攝影,發現這叫『對角線構圖』。

那是我第一次去北京。荷葉的香味留在了我的腦海,我下定決心將來要考上北京。

父母都極勤奮。媽成了全國勞模。爸爸也當了單位領導。為了慶祝,我們第一次集體出遊南昌。在英雄廣場,父母破天荒為我們買了五毛一根的“娃娃頭”奶油雪糕。相對於縣城幾分錢一根的冰棒,娃娃頭是『此物只應天上有』的存在。雪糕進嘴,弟弟臉上露出了猙獰的快樂。

那時候我們的快樂很簡單,好的東西比誰吃的慢,然後就可以挑釁對方。我雪糕吃完,弟弟還剩大半,舌頭在雪糕上滑動,斜眼挑逗看著我。我氣牙癢癢,只能把頭轉到一邊。

突然,聽見“撲”的一聲。回頭一看,弟弟的雪糕掉在了地上,糊成了一片。我大喜,狂笑得看著他,他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時間彷彿固定住。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嚎啕痛哭了起來。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悲傷。

弟弟很努力地哭著,直到父親又給他買了另外一根。我開始憤憤不平,算起來他畢竟多吃了半根。父母怪我不識大體,我則怨弟弟狡詐。直到拍照時,他悲痛的神情還在,讓我覺得他的苦是真的了。

從南昌回來,我開始了緊張的高中生活。1995年,我如願考去了北京。大一時,我專門去了頤和園,在當年的荷花旁邊留了影,終究算是達成了一個心願。

畢業後,我被分配在另外一個城市,離家五百里。我的時間一半給了工作,一半給了朋友。偶爾回家,也是稍做停留。1999年,我和父母三人開車去武夷山,我更新了攝影器材,父母則很樂意充當了我的模特。照片裡面,他們依舊意氣風發,皺紋卻不經意爬了上來。

2001年,我辭職去英國讀書。父親陪我到南昌火車站。上車時,父親朝我揮了揮手,便急忙掉過了頭。我透過窗外,見他不時掉頭想多看一眼,又匆匆轉回。火車輪子滾起來,發出隆隆聲音,我的眼淚也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2021年新目標,記錄生活第16篇。廣州老朱,油膩男,努力學習有趣。移動網際網路出海創業。關注體檢健康事業,愛喝酒,唱歌,亂彈琴。偶爾一本正經,大多數時候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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