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可悲的不是年華老去,而是在刻板沉悶的婚姻中自我迷失,從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變成一個滿是牢騷的怨婦。
有時,我會禁不住想:婚姻究竟帶給了女人什麼?
成為對方心中的好妻子,成為公婆眼中的好兒媳,成為孩子們口中的好媽媽。
可唯獨,不再是自己。
已婚中年婦女羞於啟齒的孤獨,《第二春》這部電影用一場旅行就點破了。《第二春》講述了一個在中學時期十分叛逆的女孩,在平凡刻板的婚姻生活中變成了一個終日對著廚房的牆壁自言自語的家庭主婦。
影片開頭,雪莉提著兩大袋蔬菜回到家,她對著牆壁打招呼,接著一邊清洗蔬菜一邊對著牆壁自言自語。
不要奇怪她的行為,隔壁還有個女人對著微波爐聊天呢。
雪莉,一個孤獨地中年婦女,一雙兒女長大成人,各自搬出去住,丈夫下班後喜歡看報紙。
雪莉雖然想念孩子們,但也放手給孩子們自由。家裡多數時候都是她一個人,丈夫回家時偶爾的一次笑臉,竟讓她一時沒認出。
或許,她是太孤獨了,才會養成和牆壁說話的習慣。
她茫然地問牆壁:“你還記得我們剛搬進來的時候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時,雪莉和丈夫歡樂地刷著新家的牆壁,兩個人年輕,愛笑,充滿了激情。刷牆時,兩人故意給對方臉上潑,他們笑著,鬧著,然後情不自禁地擁吻。
現如今,他們連牽手都沒有,更別說擁吻和性生活。
在雪莉眼裡:“性愛就像超市,讓人期望過高,一番連推帶擠之後,出來時依然收穫甚微。”
雪莉以前就像個瘋子,調皮,大膽,有趣,可丈夫愛她的瘋。
如今,丈夫只覺得她是個瘋子。
多現實的真相。男人愛你的時候,你怎麼瘋在他眼裡都是好的,等到愛消失,你的瘋在他眼裡就只剩下厭惡和嫌棄。
《我的女友是機器人》中有段臺詞說的扎心:“男人就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你怎麼都好,能吃是福,能喝是豪爽,胡鬧是撒嬌,吃醋是可愛,可後來呢,所有這些美好的形容詞,都變成了不節制,不懂事,沒有分寸,和無理取鬧。”
雪莉想著等孩子們長大,她就離開丈夫。可如今,孩子們長大了,她卻沒地方可去。
旅行,一直是雪莉的夢想,她時常想象自己坐在海邊,喝著紅酒,看著夕陽慢慢落下去。
由於丈夫不喜歡旅行,她的旅行夢想就此被擱置。
當生活不再美好,當丈夫對她的疼愛消失,當孩子們長大離開家,當她在這段婚姻中逐漸迷失自己,當她孤獨地只能和牆壁對話。
簡對她說:“你是嫁給了他,不是和他成了連體嬰。”
是啊,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管是戀愛還是婚姻,都不能和對方捆綁成連體嬰,還是要保持個體的獨立才行。
雪莉還是猶豫不決。
她回到家給丈夫準備著茶點,每週二吃炸薯條和煎雞蛋,每週四吃牛排,這是丈夫的習慣。
這天是週四,雪莉準備了炸薯條和煎雞蛋,想讓丈夫換換口味,可他十分不悅,把一盤炸薯條和煎雞蛋說成是垃圾,還打翻了盤子。
丈夫沒有對她的辛苦付出而心存感恩,反而覺得她的付出是理所應當。
試問:她下半輩子的生活就如這一潭死水般過下去嗎?答案當然是不,丈夫的行為讓雪莉堅定了希臘之旅。
辦護照,買衣服,收拾好行李,她在家略微有些緊張地等待好友的出發電話。
這時,她的女兒因為和朋友發生了矛盾回到了家,雪莉給女兒衝了一杯咖啡,女兒喝了一口,覺得不夠甜,讓母親下樓給她的咖啡加糖。
女兒躺在床上,指揮著母親幫做這做那,還智慧母親幫她把電視搬到樓上。
母親拒絕了她的要求,“你有你的生活,興趣愛好,朋友,這些跟我無關。”
當雪莉告訴女兒,自己要和簡出發希臘旅行兩週,女兒的表現讓人震驚,她覺得母親這樣做很丟人,兩個中年婦女結伴旅行讓她感到很噁心。
她氣呼呼地出了門。
雪莉給丈夫留下字條,和簡去了希臘旅行。在飛機上,簡遇到了一個男人,下飛機後,雪莉獨自進行遊玩,簡和那個男人過二人世界。
雪莉一開始很害怕一個人,但這不是她最擅長的嘛,這樣一想她就放鬆了下來。
她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坐在海邊,喝著紅酒,聽著此起彼伏的海浪聲。可她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而是一種複雜的感覺,可怕的年老,婚姻裡的孤獨,孩子們的不理解。
如此沉悶刻板的婚姻生活,她竟然允許自己過著,可她的內心卻分明藏著對精彩生活的強烈渴望。
她惆悵地發生感嘆:“生命從來都不曾被善用,永遠。如果生命從來不曾被善用,我們要它何用?如果,所有的感受,希望和夢想都不曾被善用,我們又要它何用?”
雪莉,在不被善用的生活裡迷失了自己,在這段孤獨的婚姻中迷失了自己。
雪莉在旅行中邂逅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讚美她,聆聽她的內心聲音,可她並沒有愛上這個男人,她只是愛上了生活。
旅行中,她給自己買喜歡的花,在咖啡店幫忙,在海邊吃著美食,她愛上了這種真實的生活。
兩週的旅行結束,在機場她聽從了自己的心,她沒有和簡一起回去,而是轉身又回到了海邊,她找了一份餐廳的工作。
在這次希臘旅行中,雪莉邂逅的不是那個花言巧語的男人,而是邂逅了久違的自己。她喜歡這個有活力的自己,喜歡工作時的自己,她覺得自己找回了自己的第二春。
從前,她圍繞丈夫,孩子忙活,現在,她要為自己而活。
雪莉旅行後,丈夫這才意識到她的辛苦,他能穿上乾淨的衣服,吃上可口的飯菜和點心,都歸功於妻子的默默付出。
現實生活中,很多男人對老婆的付出視若無睹。這種時候,妻子不妨出門旅遊一趟,讓丈夫感受下做家務,帶孩子,洗衣做飯的辛苦,不出三天,男人絕對叫苦叫累。
影片結尾,丈夫收拾行李去希臘找到妻子,妻子戴著墨鏡,坐在海邊喝著紅酒,丈夫從她身邊走過居然沒認出她來。
當他回頭看到光彩奪目的妻子,他的眼神中滿是驚訝。
雪莉對丈夫說:“我以前是妻子,是母親,現在我做回了自己。”
在一段婚姻中,不只有生活,善待自己也很重要。
女人,不要為了任何人放棄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