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歐洲媒體近日報道,著名學者卡里·拉赫曼撰文稱今年12月17日是一個在美國、乃至在整個西方世界都無人關注的獨特紀念日,然而對於全世界的發展中國家而言,這個紀念日實在是不能忽略。10年前的2010年12月17日,一個突尼西亞果蔬商販因為遭受不公待遇而自焚了。他的絕望和抗爭舉動,標誌著一股阿拉伯世界革新浪潮的開端,從突尼西亞到埃及,還有利比亞和敘利亞。
10年之後,這股當初得到美國和西方世界大力支援,出動了大批軍隊進行干涉並開動了西方媒體全部音量的浪潮激起的巨大希望還剩下了什麼呢?美國打出的"民主"旗號還在,但是"阿拉伯之春"實際上已經發展到了"寒冬"。從阿富汗到北非,各個國家怎麼就變成了要麼專制要麼腐敗的二元化呢?所謂"民主"的大門剛剛開啟就又重重地關上了,而且演變成了精英政權,而且這些精英政權除了少數之外,都得向美國搖尾乞憐才能倖存下去。
實際上,"阿拉伯之春"這種希望根本毫無根據,這是西方對一種自己不理解的文化及無法解釋的畫面做出的解讀。摧毀比重建更容易,當初在開羅解放廣場上憤怒叫喊的年輕人知道如何推翻穆巴拉克,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創立一個強大而穩定的"民主埃及",他們只是被夾在了一個安全機器(為的是保護財富和權力)和宗教組織(很快就證明了自己的無能和偏執)之間,來回都沒有出路。
"阿拉伯之春"是歐洲人最早喊出來的口號,這種表述參考的是1848年歐洲的"人民之春",其實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錯誤的比喻,或者說結論下得太早了。如果說將1848年至1849年的歐洲"人民之春"與2010年至2011年的"阿拉伯之春"相比有那麼一點合乎情理的地方,那只是因為最後它們都以失敗告終。在歐洲,統一德國的並不是至今被稱頌的法蘭克福議會,而是俾斯麥統領下君主專制的普魯士。在法國,是拿破崙三世從革命的亂局中獲得了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