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綠意盎然的植物隨著微風拂動不斷搖,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奶奶駐定在山坡中的墓碑前,銀髮在陽光下映著光芒,像是為她嚴莊重的表情增添了幾分神聖,飽經風霜的手拿著筆蘸取鮮紅的顏料為碑文上色,一筆一劃傾入情感細細描寫,老奶奶名叫鳳子這是丈夫宋根子的墓碑,滄桑的面容中透露著無邊的哀思,鳳子望著上色完畢的墓碑陷入沉思,微風悠然吹過鳳子的思緒也隨著飄蕩回一九三二年,碧波盪漾的河面上屹立著一座橋,這條大河位於江西興國,不遠處交錯的樹木枝繁葉茂地伸展著,橋上桃生和鳳子帶著一個小孩並肩坐著,嬉戲打鬧的歡快縈繞在這座橋上,渾然不知危險已然悄悄逼近,一個男子慌亂地跑到橋頭報信,聲稱這個小孩的父親正帶著人來尋他,
桃生不慌不忙沒有逃跑的想法,卻一把把身旁的鳳子推入河中,為首的男人帶著人趕到橋頭,不由分說朝著鳳子揮了耳光,原來鳳子是作為童養媳住在公婆家,旁邊的小孩正是鳳子未來的丈夫,河中的桃生大聲表明一定會迎娶鳳子,氣急敗壞的男人往河裡開槍,卻被身手矯健的桃生躲過逃走了,鄉親們齊聚在祠堂開會,幾位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頒發土地證,祠堂裡每個人都流露著喜悅的情感,發證的人呼喚阿翠上前領證,懷孕的阿翠一露面便引來他人的議論,原來阿翠是地主黃霸天的小老婆,黃霸天先前無端作惡十分歹毒,被稱作茂叔的中年男人站出來安撫眾人,並於情手理主持公道,一番感人的言論使得阿翠忍不住流淚,茂叔鄭重地將土地證遞給阿翠,隨後繼續向別人頒發,叫到鳳子的時候她的小丈夫不肯上前領取,甚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還對鳳子動起了手,這裡的人都知道鳳子的身世,鳳子跪坐在地上忍不住開始抽泣,她坦言不奢求得到土地與房子被封建迂腐束縛的時間裡鳳子苦不堪言,如今的她只是想要自由,
鳳子痛哭大喊著內心所想,這份對自由的渴求感染著每個人,一旁帶著紅軍帽子的男人深知封建婚禮的悲劇,深思熟慮後他作出決定為鳳子做主,還給了鳳子夢寐以求的自由,在一片掌聲中恢復自由身的鳳子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段時間後茂叔組織一場宣傳大會,大會目的是鼓舞青年踴躍報名參軍,聲音動聽又年輕貌美的鳳子被邀請參加入宣傳的團隊,大會上鳳子即將開始唱歌,她望見路過的宋根子邀請他同臺演唱,不料根子竟然轉身離去,臺下的婦女們調促珍嫂她的小叔子不敢參軍,珍嫂頓時心生不快卻將矛頭對準風子,她不斷奚落鳳子不先鼓動自家男人桃生,鳳子聞言有些委屈沉默不語,逃生得知大會上發生的插曲後,跑到珍嫂面前讓她道歉,囂張跋扈的珍嫂並不承認自己的過錯,根子的母親站出來制止二人繼續爭執,
為了鳳子不再受他人委屈桃生報名參軍了,夜裡兩人相擁坐在草地上點燃著小煙花,對於桃生的決定鳳子雖不捨但仍然支援著他,幾月後桃生便要前往紅軍的部隊,於是二人決定拜堂成親,德高望重的茂叔替二人主持了婚禮,婚禮上熱鬧非凡十分喜慶,很快到了入隊的時間,臨行前鳳子將長命鎖遞給桃生保佑他平安歸來,全村婦女竭盡全力將家裡的糧食交給紅軍作為軍需物資,一行七個新兵在村民的目送下離開了,他們走後茂叔帶領婦女們躲在山洞製造火藥,這天夜裡阿翠腹部絞痛即將臨盆,鳳子趕忙來到根子家裡懇求根子的母親為阿翠接生,
雖然腹中胎兒是黃霸天的孩子,但孩子始終是無罪的,根子的母親同意了接生的請求,這之後鳳子整日隨著婦女們製作火藥,為前線奮戰的紅軍們祈福,這天婦女們將捐助的物資送進山洞,阿翠也遞給茂叔一顆子彈,聲稱子彈是在白區售賣油炸米果得來的,卻遭到了珍嫂的懷疑,茂叔連忙打圓場珍嫂才沒有繼續質問,一段時間後鳳子準備了一些食物準備前往前線看望桃生,還沒出門劉強卻帶來了桃生犧牲的噩耗,鳳子看著烈屬證和長命鎖傷心過度暈死過去,醒來後她忍痛將長命鎖掩埋入室,一年後敵人再次發動圍剿,紅軍再次打算擴充隊伍廣招青年入伍,但村子裡的男人如今十分稀少,茂叔十分著急再次召集村裡的人共同商議對策,
根子站了起來表示鳳子嫁給他的話他就上前線,聽到這句話鳳子起身扇了他一耳光,隨即跑到野外桃生的墓碑上哭泣,肝腸寸斷的哭聲中飽含著鳳子對桃生的思念,以及一年來獨自一人的孤苦與委屈,宣洩完情緒後鳳子回到祠堂,她鄭重的表示願意為根子家留種,前提是根子會去參軍,當天夜裡根子與鳳子就舉辦了婚禮,在紅燭點點光芒中,鳳子回想起過往與桃生甜蜜的點點滴滴,那夜小煙花的光與這夜的燭光重合在一起,新婚的隔日根子離開了家前往前線的根據地,這天婦女們幹農活有些疲倦了決定下河洗澡放鬆,還調侃了路過的茂叔,沉重的心情在這短暫的放鬆時刻暫時消失,很快婦女們便再次投入到支援前線的工作中,這回阿翠捐了一大包子彈,
心生疑惑的茂叔私底下跑來詢問阿翠子彈的下落,原來這一包沉甸甸的子彈都是阿翠用肉體換來的,茂叔得知了真相後為她感到惋惜,同時又被阿翠的捨身支援前線的行為所感動,不料兩人的言論被跟在身後的珍嫂聽去,她當著所有婦女的面將這件事傾吐出來,當眾侮辱阿翠的為人輕賤無恥,阿翠難過地轉身跑開,隔日鳳子遠遠望見劉強來到村莊,她放下手頭的東西撒腿就跑,村裡的女人都明白劉強的到來意味著噩耗的來臨,果不其然他這次帶來了根子身受重傷的訊息,根子被抬回來時十分虛弱,鳳子心情十分沉重悉心地照料著他,
經過多日的照顧根子總算痊癒,但腳卻瘸了一隻,也從此失去了生育的資格、鳳了沒有嫌棄根子反倒在相處中對根子產生了感情,夜裡颳風下起了傾盆大雨,鳳子正在桃生家中上香,門外來了一個邋遢的乞丐,鳳子心地善良從裡屋拿出一點食物放在乞丐手上,一聲雷鳴照亮了地面,乞丐的面容緩緩顯露,他的身份竟然是被通告已經死亡的桃生,鳳子百感交集替桃生洗去身上的塵垢,顫顫巍巍的動作不知持續了多久,突然鳳子情緒崩潰哭了出來,她衝進雨裡放聲嘶吼著,像是在與老天宣洩內心的憤慨,眼淚融入雨水化為一體,鳳子淋著大雨回到根子家,將桃生獲得的訊息告知了根子一家,隔日根子來到桃生家喝酒敘舊,酒過三巡根子將所有事情一五—十告知桃生,鳳子走到門前證實根子所言屬實,一時難以接受的桃生憤怒摔碗卻仍不解氣,
他使勁朝著根子掄了一拳,隨即搖晃著鳳子的胳膊,桃生及時忍住想接著動手的念頭,稍微平息怒火後桃生提及這些年的軍旅生活,鳳子不禁潸然淚下從身後抱住桃生瘦弱的背,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風子迫切需要更多的時間去緩衝,另一邊根子下定決心要前往兵工廠離開村子,鳳子的痛苦和憂豫都被根子看在眼裡,他不忍心看見心愛的女人內心如此掙扎,才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這天白日裡桃生上山砍竹子,突然一根棍子從桃生的身後打了下來,再次醒來後桃生髮現自己眼睛被布條束縛著,雙手也被捆紮在一旁,擒他的人用鳳子的性命威脅他將兵工廠的具體位置,原來一年前桃生被敵軍抓住後還逼迫他簽署了一則悔過書,擒他的人還稱若不照著自己的話做,便將悔過書的事情公之於眾,說完那人就匆忙離去了,等到桃生掙脫開束縛後早已沒有那人的身影,回到村裡桃生收到了鳳子生病發高燒的訊息,他匆忙趕到家裡,根子也從外面趕回,
思來想去根子取出結婚證將其燒燬,為了鳳子的幸福他情願做出讓步,隔日擒桃生的男子在桃生家的桌上留下紙和筆,彷彿在警示提醒桃生勿忘畫圖之事,桃生怒極追出去卻沒有望見人影,追尋無果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而此時的根子家裡則是不一樣的氛圍,根子的母親和珍嫂正張羅著飯菜準備送別瘋子,鳳子坐在梳妝檯前拿起桃生送給自己的簪子戴上,望著鏡中的自己揚起嘴角微笑,迫於無奈之下桃生只得出門繪製兵工廠的地圖,聚精會神之際壓根沒有發現根子從身後過來,根子發現了桃生的行為舉槍相對,當桃生衝上去與他抱作一團扭打在一起,桃生眼見事情敗露不想多與根子糾纏,掙脫開後逃回家裡拉起鳳子的手便要離開,鳳子被他拉著一路小跑著,跑到河邊根子突然出現在眼前攔住了二人的去路,根子用槍指著桃生告知鳳子他是一名叛徒,且方才將兵工廠的位置畫在了圖紙上,鳳子難以相信根子所言竭力勸說不要衝動,爭執間一聲槍響根子中槍倒地,
從根子身後走出了那名要桃生畫圖的男人,男人拿槍指著二人要求將圖紙交出來,桃生依言將繪製好的圖紙交給他,男人得手後匆忙上橋準備離去,鳳子怔怔地呆在原地難以置信,倒地的根子還未喪失意識,他強撐著意志挪動到河邊拾起槍,顫顫巍巍地將槍口對準準備過橋的男人,男人被打落至河水當中死去了,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的根子癱軟在河裡,河水被淋漓的鮮血染紅,眼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桃生強行抱起鳳子打算過橋,情急之下鳳子取下鋒利的簪子抵在自己脖頸處,她開囗威脅桃生將自己放下,擔憂鳳子真的自殺的桃生只得照做,在桃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刻鳳子將簪子刺入他的胸口,他望著胸口那支簪子露出了一個絕望的笑容,隨即伸出雙手用力將簪子往更深處刺進,畫面一轉鳳子的思緒飄回墓碑前,河邊悲涼的音樂響徹心扉,
一行人將思念寄託於河燈當中緩緩放在河面,河燈悠悠揚揚承載著深重的情感飄向遠方,《女人河》講述了戰爭爆發時期,江西興國中女子鳳子重獲自由嫁給心愛的男子桃生,而後桃生被誤以為戰死沙場的故事,戰爭的殘酷難以想象,原先靜謐安穩的村莊接二連三的擴軍訊息,為了支援紅軍戰役男人們紛紛上戰場,不料無數男兒戰死沙場,好端端的村莊變成了寡婦村這是戰爭所帶來的悲痛,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一生很短人生無常,盛年不會有重新到來之際,唯有珍惜當下,無悔於當下,才不會在垂暮之年終日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