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品百味人生。
《知否》原著中,有一個人因為荒唐行事總是被扇耳光,挨的耳光數量,比曹錦繡和全劇人加一起都多,她就是小鄒氏。
小鄒氏本身不出色,家世也一般,但有個好姐姐,靠著姐姐的的奉獻,她完全可以榮華富貴享一生,卻因為目光短淺,惹事生非,荒唐行事,被關家廟,清苦半生。
0.1
賢惠大鄒氏為夫家犧牲自己
沈國舅的大鄒氏夫人,是個難得賢惠的好女子,一心一意為夫家著想。原著中,顧二叔和明蘭說到她時,無不敬佩。
他道:“…沈兄的原配鄒夫人我是見過的,實是位勇毅仁厚的奇女子。蜀邊偏遠荒涼,為著沈兄記掛皇后娘娘,她一介弱女子,全力支援夫婿遠離故土去蜀邊定居。沈兄在邊軍中謀了個差事,鄒夫人平日就常去開解陪伴皇后,間或幫扶鄉鄰,憫恤窮苦,在當地頗有德名。我曾聞得,那年大皇子早產出世,一時間,王府竟連個周正的奶母也尋不到,彼時鄒夫人也恰逢產子,她硬是撇下親兒先給大皇子哺乳,悉心照料,婦人家月子裡沒休養好,那時便落下病根了。”
後來,“申辰之亂”,四王爺謀逆,三王爺被一杯鴆酒賜死。六王爺被貶斥,五王爺殘暴素來不得先帝喜愛,排序之前的王爺俱已亡故,這天寶座便輪到八王爺了。
不久後,先帝冊封八王生母為後,然後下兆宣八王爺入京。其間,沈,顧,耿拼了命都護送八王爺入京。
八王爺等一眾人一離去,八王妃和幾個小世子都突然病倒。
不知是真的病了,還是有人投毒。總之,那會兒王府里人心惶惶,段劉二位雖能抵禦強敵擒殺刺客,卻對內帷之事束手無策。於是,身懷六甲的鄒夫人只好親自入王府照料。
後來,王妃和幾個世子都好了,大鄒氏本來身體就不好,加上多日勞累,便一病不起,等沈從新趕回來,只見她最後一面。
鄒家覺得倒黴,本來家世一般,好容易大女婿的姐夫一朝登基為帝,大女婿榮登國舅爺,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之際,女兒卻掛了。
因大鄒氏照顧(王妃)皇后而亡,沈家姐弟都覺得愧對鄒家,就答應納妻妹為妾。
英國公府需要沈家來牢固和新皇帝的關係,沈國舅則需要根深葉茂的英國公府來提升自家的勢力,鄒家需要繼續和沈家繼續保持姻親關係,並保護大鄒夫人子女的利益,大家各取所需。
0.2
沈國舅縱容,小鄒氏險些良成大禍
沈家覺得愧對鄒家於困頓之際的扶助,就給小鄒氏封了個五品宜人,便以此彌補一二,不過到底顧忌著英國公府的勢力,不然小鄒氏應當能撈個平妻做做,可小鄒氏的做風和派頭,也跟平妻沒多大差別了。
小鄒氏仗著姐姐為沈家做的貢獻,加上封了誥命,派頭大的很,不但把持住國舅府,還對張氏這個正妻臉色看。張氏品性高潔,懶得跟她一般見識,任由小鄒氏胡作非為,她只躲在自己的院裡,因此被女很多人恥笑。
沈國舅也知道小鄒氏做的不對,可想到先妻,就沒底氣制止小鄒氏。
就這麼任由小鄒氏跋扈,直到張氏生產。
張氏有孕,讓大夫來請平平脈,每每小鄒氏都裝病扣留大夫一會,張氏見時辰不大,也難得跟她廢話,就默許了。
那日,小鄒氏照例又裝病扣了會兒人,誰知恰巧鄒家大舅爺夫婦來了,知道這大夫是城內名醫,還是來給張氏診脈的,頓時大擺架子,讓那大夫給夫妻倆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順帶開了好些名貴藥物(賬自然記在國舅府)。
這麼一耽擱,就是大半天。這回別說那些媽媽,連張氏也暗暗動了氣,長久以來,她和小鄒氏幾乎達成默契,平常不過扣留一會兒,這次卻是久久不來。
張氏便讓身邊人去叫,過了片刻,回來個小丫頭哭著說,鄒家舅爺說來人不敬,叫僕役把人捆起來打了一頓。張氏終被激起了氣,不顧眾人阻攔,捧著肚子親去理論。
那鄒家舅爺夫婦甚為囂張,說了不少難聽話,當面給張氏下不來臺,張氏氣極,兩邊人便推搡起來,小鄒氏看情形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混亂中,張氏不知如何被推倒在地上。隨後場面大亂,那舅爺夫婦趁亂跑回家了。
最後張氏險些難產,英國公夫婦心疼女兒,氣的半死。張氏生產時喊了一聲“爹,女兒盡孝了”,戎裝歸來的英國公一腳踏進女兒的院子,又聽見那麼淒厲的一嗓子,加上連日辛勞,回去就病倒了。
一方是屹立數代的開國功臣之家,軍功卓著,素有賢名(每年定期佈施舍粥);一方是靠後宮發家的暴發戶,進京至今好事沒做幾件(張氏自閉,小鄒氏資格不夠),壞事倒沒少做(鄒家的貢獻)。
皇帝大怒,冷落皇后,斥責皇子,眾御史參奏最後妥協的結果是:鄒家大舅爺流徙西南三千里,二舅爺三十大板,另罰沒大半家產以作賠償,沈國舅受聖旨申斥,罰俸一年,並閉門思過三個月。小鄒氏掌嘴五十,關進家廟。
0.3
教壞外甥,外甥女,影響孩子一生
小鄒氏被關進家廟的那段時間,沈國家夫婦關係越發的和諧。沈國舅的大公子不忍小姨被關,求到沈國舅那裡,小鄒氏又給放出來了。
出來後,小鄒氏並沒有悔改,沒事就對外甥、外甥女講張氏的壞話。什麼繼母都是黑心肝,妹妹會搶走父親的寵愛,弟弟會搶走大哥的爵位,還老愛拿寧遠侯府的驚險故事,來激勵幾個孩子不要對張氏掉以輕心。大鄒氏三個子女,除了最小的沈玉珠沒聽她的,另外兩都視張氏為猛禽。
京城變亂時,有賊人闖進國舅府,小鄒氏嚇得瑟瑟發抖,就讓大外甥與她一起躲在櫃子裡。
而那些賊人都是鄒家在酒肆胡言,卻叫有心的地痞匪類留了心,著意灌酒結交一番後,套出了沈家內宅的虛實,當下,便趁京城變亂,黑夜中打著鄒家的名號騙開沈府後門,摸進去後一番砍殺搶掠。
虧得張氏早有戒備,聞訊後忙領著護衛們趕去殺賊,尋常蟊賊如何敵得過英國公府練出來的勇丁,未待幾時,已是殺的殺,擒的擒。
張氏積了一肚的窩囊氣——話說那些準備原是為了更嚴肅更大型的政治迫害的好不好!
當下,便以貼身軟弓親自射傷數名賊人,其中兩個勇悍的賊人被擒後見一屋子婦孺,猶自狂妄,滿嘴汙言穢語的嚇唬。張氏怒極,二話不說,刷刷數劍削下那兩賊的耳朵,甩在地上餵了黑獒——當時滿場肅穆,沈府眾人再也沒人敢出聲。
沈國舅打仗回來後,頭一件事,就是將小鄒氏叫到跟前,抬手三四個大耳光,中氣十足的大罵:“早叫你小心謹慎些,你卻說是自己孃家不妨事的,便把出入府邸的牌子都給了出去!現下如何了?險些鬧出禍事來!你自己死了不打緊,差點連累夫人和孩子!”
然後再罵嫡長子:“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什麼叫禮法,什麼叫嫡庶,你娘過世了,這府裡就是夫人最大。她的話你也敢不聽?好,你若不愛聽旁人的,那就自己機靈些,屁本事沒有,只會聽個妾侍的蠢話,居然躲到櫃子後頭去,老子半輩子的臉都叫你丟盡了!你是男兒不打緊,賊人闖進府來,若你妹子的名節出了差池,你叫她以後怎麼過?!你將來有臉去你死去的娘麼!”
然後又要出妾,張氏不讓,只能另尋處罰,於是,小鄒氏臉腫了以後,屁股也開花了。
幾年後,沈大公子要娶妻,因小鄒氏(從小被個不知禮數的小妾帶大)沒有好的人家願把女兒嫁過來,差得沈國舅看不上,這婚事便難了。
皇后不忍弟弟為難,就把公主嫁過來。在小鄒氏的摻和下,公主駙馬天天吵架,最後都分府而居。
因為沈公子的婚事不順,沈大小姐的婚事沈國舅纏著張氏商量。皇后給了兩個上上人選:一個是衛王世子,溫雅尊貴,才貌過人;一個是剛在邊關立功回朝的薄小將軍,少年英雄,英挺不凡。張氏說話爽快,開口就道薄家好:“過日還得看底細。薄家人口簡單,家底厚,門風好,定是省心的。衛王世雖好,但到底是宗室親王,能入玉牒的側妃庶妃就有四個,各花兒粉兒還能少得了?況是皇家,就算受了委屈,誰又能如何?”
小鄒氏對大外甥女說:你繼母不想你嫁入高門,沈大小姐深以為然。
後來,沈大小姐果然有了一大堆‘好姐妹’,環肥燕瘦,各款都有。
薄小將軍娶了華蘭的莊姐兒,婚後很幸福。
0.4
寫在最後(竟是這樣一個結局)
沈國舅見長子與公主兒媳鬧得不可開交,憂心忡忡,一天,他叫上前夫人的三個孩子到一處吃飯。
幾巡酒後,素來剛毅鐵骨的國舅爺哭了,對大兒子從來不假辭色的國舅爺忽地哭了。
沈大公子立刻慌了手腳。
沈國舅語重心長對長子道:“…就當做爹的求你了,把鄒姨娘送走吧。你和公主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公主不是尋常媳婦,她如今滿腹怨氣,自己沒有嫡子,也不肯認庶出的。到時候,這爵位……”
兩個女兒都聽懂了,沈大小姐也哭了,跟著勸道:“哥哥你就聽爹這一次罷,小姨…小姨她,不是好人…沒安好心。”
沈玉珠沒哭,她淡淡地說道:“大皇子表哥遲早要繼位的,哥哥你再這麼犟下去,冷落公主嫂嫂,不用等沒有嫡子那一日了,爹爹百年後,這爵位直接沒你的份兒了,到時候你這駙馬爺,就是隻能依附著公主嫂嫂過活了。”
沈國舅哭得老淚縱橫,踉蹌著作勢要起來:“…難道非要爹給你跪下麼!求你,別叫爹死後,沒臉去見你娘…”
沈大公子終於熬不住了,哭著答應。
第二天晚上,一行婆子媳婦半夜將小鄒氏捆綁著挪出沈府,直接送入家廟,嚴厲看管。
不久公主駙馬和好,幾個月後,公主有了身孕。
沈玉珠嫁給了張氏的侄子,英國公的孫子,夫妻恩愛和睦。
多年後,沈玉珠與夫婿分家出來,在徵求過長輩的意見後,沈玉珠去家廟把小鄒氏接了出來——花白的頭髮,滿臉的皺褶,她已蒼老的不成樣子了。“以後,您就跟我們過了。以後咱們一起守歲過節,家裡孩子多,您幫著多操些心,我會叫他們孝敬您的”玉珠道。
玉珠想:不敢說讓她過得多富貴榮華,但至少能熱熱鬧鬧,有兒孫噓寒問暖,伺候湯藥於床前。
小鄒氏顫著嘶啞的聲音:“你,你…為什麼…”
當初,她明明最不喜歡她,她也明明很不待見她,現在卻是她要奉養她。
“沒什麼。”玉珠道,“您是我孃的妹妹,又於我數年養育。”
她嚎啕大哭,涕淚縱橫,她半生荒唐,末了末了,竟是這樣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