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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江沒想過自己會回家鄉。
張曉江是從大山裡考出來的孩子,村子山高路遠、交通不便,幾年都難得考出一名大學生,在家鄉人眼裡,他就是那隻飛出山窩窩的金鳳凰。
知識改變了張曉江的命運。大學畢業後,學程式設計的他進了一家省級國企做程式設計師,相比父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辛苦,他有了一份體面的工作和優渥的收入。
但從冒出“直播賣貨”的念頭開始,張曉江的生活和內心都不再平靜。
“直播賣貨的想法在心裡醞釀了一年,”張曉江一直下不了決心,畢竟一邊是鐵飯碗、一邊是從零開始,“有一次看見藏民朝聖的一個節目,覺得那種決心、毅力是我沒有的,突然就覺得要為了自己想做的事拼一次。”
張曉江的決定果然被全家一致反對,張媽媽更是傷心的哭了好幾天,罵他“不成器”、“瞎混”。
直播也比張曉江想象的難多了,作為一名農民主播,為了學會鑑別各種水果的情況,有一段時間,他說自己“每天在直播時和直播外要吃掉最少8斤以上的水果,甚至得吃各種狀態下的果子”,以至於現在,他常常自嘲是“一部移動的水果百科全書”。
但就算在物流、電商已經四通八達的今天,在成為農民主播的三年裡,張曉江還是看見了太多好的農產品沒有賣出去、爛在地裡的悲劇。
去年,張曉江去雲南元江賣蘋果芒,工作結束本該前往下一個行程,卻接到了當地一家哈尼族農戶的求助。
原來,哈尼族農戶的蘋果芒被一個水果商訂了,因此沒有參與他的直播賣貨,但沒想到果子摘了兩三天,水果商還沒有露面,眼瞅著就要全部爛在家裡了,只能求助於他,並表示願意每斤便宜一元。
張曉江去看了看,情況果然如此,抱著“能賣多少算多少”的想法,他立馬再開直播,並在直播間裡說了實際情況。沒想到十分鐘不到,這批滯留的蘋果芒賣光了。
“看似很平淡的一件事,但我真的很感動,”再提起這段往事,張曉江說,“直播真的讓山裡的好東西走了出去,在緊急時,也能拉農民一把。”
如今經過3年的直播,張曉江已經收穫了一批忠實的粉絲,他們跟隨著他的直播間走過了雲南的田間地頭,買過各種雲南當地的水果、蔬菜、農副產品。
“接受高等教育,不是為了擺脫貧困的家鄉,而是想讓家鄉擺脫貧困。”張曉江很喜歡這句話,“我雖然沒有那麼偉大,但我做了我想做的事,也為我的家鄉盡了自己的微薄之力。”
而張曉江並不是一個個例。
2019年3月,淘寶“村播計劃”正式啟動,開始孵化農民主播;到了2020年,淘寶上的農民主播已經達到了10萬。
▲大量農民主播,成為數字化銷售中的重要一環
手機成了“新農具”,資料成了“新農資”,直播成了“新農活”,田間地頭、蔬菜大棚成了“直播間”……數十萬的農民主播們,成了數字時代的“新農人”,他們分佈在祖國的大江南北,正藉助直播這種手段幫助貧困地區的農產品開啟新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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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今的田間地頭因為農民主播們而火熱,但過去很多年,中國的農民一直處於“只管種地、靠天吃飯”的傳統模式。
比如90後“新農人”劉晏辰,就從小親眼目睹了父親作為老一輩農民在種植過程中遇見的種種困難。
▲“新農人”劉晏辰
“我爸做了很多年的水果貿易,對中國的水果情況比較瞭解,水果安全是一個大問題,”劉晏辰回憶道,“早些年他自己跑到了雲南彌勒租了五千畝地進行種植,剛開始條件特別艱苦,他就住在一個紅磚石棉瓦搭的簡易棚子,裡面只有一個鋼絲床一個破舊的沙發。”
對於農業種植而言,最難的永遠是種的好,而想要種的好、能豐收,怕的就是遇見天災。
“有一次我去看他,正好碰上了幾十年一遇的強降雨,雨水倒灌進了房間,我們一晚上都沒睡,”再回憶起當年的那場天災,劉晏辰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不是因為條件太簡陋,而是因為擔心江邊抽水房裡的抽水機,因為所有的灌溉用水都是透過抽水機抽到山頂再透過泉眼放下來。”
然而強降雨時漲起來的江水,還是把整個房子抽水機都衝跑了,再加上大雨後進入了三個多月的乾旱期,很多人都說劉晏辰家的種植園要廢掉了,但他們沒放棄,再經過搶修後疏通了輸水線路,逐漸緩解了澆灌難題。
好在科技總是在進步的。大學時,劉晏辰結識了恩師田淑芬教授,並在她的建議下對自家種植園的種植投產有了更科學的規劃,這幾年, 種植園越來越好了。
但就算各類農產品真的增收增產了,還要面臨一個重要的問題,接下來的加工、流通、銷售……農產品產供銷的各個環節還是割裂的。
對於農戶而言,農產品賣出去了,才能增加收入;如果賣不出去,就意味著最終的結局只能是“吃三分之一、扔三分之一、爛三分之一”。
如何讓農業高新技術和新品種新產品直達消費者,如何實現農產品產銷對接,實現農產品優質優價,始終是中國農業“最頭疼”的問題。
而在整個過程中,農產品上行最大的攔路虎正是“最初一公里”,因此阿里數字農業事業部總經理李少華也強調,要“做深做透農產品上行最難的‘最初一公里’。”
▲阿里巴巴集團副總裁、阿里數字農業事業部總經理李少華
大學畢業後,劉晏辰女承父業,回到了父親的種植園。
而作為數字時代的“新農人”,對於“最初一公里”這個難題,劉晏辰也想了很多辦法,銷售方式也擴充套件為全渠道,連鎖水果店、商超的供應來跑量,再加上電商直銷等。
劉晏辰自然也沒有錯過直播帶貨的風口,在他們的種植園,也透過“村播”、拍影片等手段進行銷售。
“當地的彝族大姐們能歌善舞,但她們害怕面對鏡頭,沒有辦法只能我自己上,有空的時候自己直播自己賣貨。”
顯然,農產品的“最初一公里”太重要了,只有解決這個問題,才能最大程度的縮短田間到餐桌的距離,讓消費者享受到最好的農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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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阿里成立大農業辦公室,統籌集團涉農業務,同時成立數字農業事業部,一場關於阿里數字農業的攻堅戰悄然開啟。
今年12月18日,2020(首屆)數字農業50人論壇在雲南昆明舉行,30位農業院士專家與阿里巴巴數字團隊共同探索未來數字農業的創新思路和創新方法,論壇的主題是:利用農業高新技術和數字化技術“讓農民富起來”。
“我們專家始終覺得,差了一口氣!”寧波大學中國鄉村政策與實踐研究院院長劉豔曾經長期在農業農村部從事農業科技管理工作,參與建立了國家現代農業產業技術體系。
劉豔發現了一個現象:科學家研製的品種好、技術好,農民種得也好,就是賣不出好價錢,等於科學家最終沒幫到農民。
而這也正是過去傳統農業的劣勢,總是避免不了“看天吃飯”、“老天爺經濟”的困境。
“農業科技和網際網路技術緊密結合,初心就是要解決中國農業最難、最頭疼的問題。”劉豔道。
論壇上,阿里數字農業事業部總經理李少華表示,阿里將聚焦“三個創新”,與農業科學家和社會各界一起努力,探索實踐數字農業,讓農民富起來。
首先,在技術創新方面,阿里巴巴將支援農業科學家啟用農業大資料,幫助農業生產者精準規劃管理,提高農戶的生產效益和資源利用率。
其次,在業務創新方面,阿里巴巴將推動13個涉農業務,對接農業科學家的全產業鏈創新系統,用數字化打通“研-產-供-銷-服”全鏈路。
全鏈路的數字化有一個最核心的環節,即“數字農業集運加工中心”,俗稱“產地倉”。
相比以前的“土倉”,數字化產地倉裡的各生產線,依據阿里數農指定的標準對農產品進行智慧化分選,分選出不同等級後再被裝進對應的包裝箱。
以阿里數農的第一個數字化產地倉——昆明倉為例。昆明倉佔地面積10500平方米,是農產品轉化為標準商品的樞紐,消費者在阿里各平臺下單後,水果就會從這裡發往全國。
▲昆明倉裡的兩通道分選線,一天可以分選100噸果子,是雲南產能最大的倉
今年,阿里數農在雲南、廣西、四川、山東、陝西的5個產地倉全部建成投用,輻射中國核心的農業產區。李少華還表示,阿里數農事業部將在全國再開展三到五個產地倉,“希望打造八到十個大規模農業分級分類生產倉”。
另外,在模式創新方面,阿里巴巴與農業科學家將著手破解農業關鍵領域的“卡脖子”難題,共同探索農業科技創新的新模式、新機制,提高科技成果轉化效率和效益,為農業現代化和鄉村振興提供支撐。
論壇上,中國工程院院士陳劍平說到:“現代農業是多元產業融合、多功能拓展。怎麼做到?要靠科技創新,要靠全社會協同。”在他看來,科學家與阿里要努力解決技術關、市場關、效益關,做價值的整合者、放大者和共享者。
“數字農業已成為驅動農業轉型升級的先導力量。”農業農村部市場與資訊化司副司長陳勇稱此舉為一次新的探索,希望阿里藉此為消費者提供更豐富的農產品購買渠道,進一步助力農產品出村進城,讓農民分享更多網際網路發展紅利。
今年,阿里已初步建成以大資料、雲計算支撐的數字農業基礎設施:1000個數字農業基地從源頭組織“數字化生產”;670多個菜鳥縣域物流共配中心、5大產地倉和全國各地的銷地倉及盒馬、大潤發門店構成“數字化流通”網路;淘寶天貓領銜“數字化銷售”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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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農業如何幫助優質的農產品賣出好價錢,讓農民真正的富起來?這是科學家們和院士共同思考的問題。
在2020(首屆)數字農業50人論壇會當天,科學家與阿里的第一個正式合作專案“農業科學家基地直選”頻道,在手機淘寶首頁“土貨鮮食”正式上線。
中國工程院院士、瀋陽農業大學教授陳溫福推薦遼寧大米,天津農學院教授田淑芬推薦雲南青提和遼寧北鎮葡萄,河南農科院研究員張海洋推薦芝麻產品,四川草原科研院研究員澤柏推薦犛牛奶粉……在“農業科學家直選頻道”,高新技術農產品可以從田間地頭直達城市餐桌,科學家們身先士卒,為自己傾注了心血的農產品代言。
除了產銷對接,院士專家與阿里還將聯手探索數字農業創新,共同推動農產品產地、生產過程等多要素的數字化,為農戶和農業生產企業賦能。
科學家研製的品種好、技術好,農民種得也好,再加上數字農業下賣的好,才能真正實現阿里數農的願景:讓天下沒有難做的農業,讓農民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