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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實世界中,以惡意對抗惡意,不代表是對個人善良的拋棄。人和人對於惡意的界定和對惡意的表達方式都不相同,所以,對充滿惡意的人充滿惡意,並不是要求用同等的惡意、同等惡言對抗。

我們常說“做人要有道德”,這也是古代聖賢對自己的一個要求,可是“一個人有道德”究竟是要做到什麼樣的標準呢?難道做個“安分守己,不惹事非”的人,這就叫做“有道德”嗎?

其實並不是,因為道德感的首要條件是:善惡分明、是非明辨。就像孔子在《論語·陽貨》中所說:“鄉愿,德之賊也。”

有的人從來不肯讓自己的雙手沾滿泥,始終做一個不惹事非的“老好人”。然而,這種人就是《孟子·盡心》說的:“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這種人挑不出毛病,但卻是“同乎流俗,合乎汙世”,似是而非的人。他們並不是道德的楷模,反而是道德的敵人。(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人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

一個惡意橫行的世界,沒有人願意看到,但我們還是要去問,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有這麼多惡意呢?為什麼在網路世界裡比現實世界裡更容易感受到惡意呢?一個原因就是在網路世界裡做惡,幾乎不會產生什麼成本、代價或者報應。

除了本身承受惡意攻擊的人,要對惡意充滿惡意。更重要的是:那些旁觀這些惡意的人,要不要對那些沒有由來的、莫名其妙的、不合理的惡意,也充滿惡意?

如果你明明可以有所作為,卻放放任惡的發生,與自己去行惡,在道德上的評價其實是沒有分別的,他們都需要承擔道德的責任。就像今天校普遍出現校園霸凌,若因為“我這個人是絕對不會罵人的”,所以不肯罵回去,也不肯去動手或還手,難道這是在保持一個人的道德嗎?當校園、職場之中有霸凌,為了保持我的道德,我就要選擇無所作為嗎?無所作為,絕對不是保持道德。

有一些人他們選擇了更有意義的方式去繼續地傳遞善意。當一個被霸凌的同學,你選擇了去關懷他、關心他,然後他知道人間也有善意,這是一種很好的手段。可是與此同時有另一種手段,就是以惡去對抗惡。兩種手段都有他們的價值,兩種手段都體現一個人的道德感。

用惡去對抗惡,不只是為了守護內心的秩序,更重要的是在守護這個世界的秩序。我們想要的是一個善惡分明、惡有成本、惡有代價的世界,這是用惡對抗惡的意義。

當人都選擇“惡意”時,這個世界也就會將變得充滿惡意。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人的“行為”對人性是有塑造作用的。就像曾經一則寓言:有一個畫匠,得到了一個任務是畫彌勒佛,畫了很多彌勒佛之後,他的臉也是笑嘻嘻的。另一個畫匠,他要畫的是凶神惡煞的門神,畫多了之後,他自己也變成了臉懷惡意,因為門神被塑造為兇惡的表情,本身就是以“惡意”對抗邪惡,守護家宅的安寧。

當你去對抗惡意,既可以用比較道德的手段,也可以用充滿惡意的手段。當人絞盡腦汁去想選擇哪種更有效的時候,那一刻,它對你的思想、對你的修養,對你的心態便開始產生著重大的影響。

同樣,當這個社會上、環境上、輿論場裡充斥著惡意語言或行為的時候,它對這個世界、對社會、對我們一切所見所聞的價值判斷,都產生著潛在影響力。即使如此,選擇以“惡意對抗惡意”這樣一種又傷害你自己、又傷害社會的手段,放下更有道德感的價值觀去做這種事情,也是很多人必要且有效的選擇。

“烏托邦”的世界是美好的,因為那個世界的人都是充滿善意的“理想人類”。問題是我們的現實世界並非如此。沒有人願意看到所生存的世界飄滿了惡意,然後持續不斷、費心費力地有惡意去對抗惡意。但更加不想看到的是“惡意橫行”,而“惡徒”卻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同時那些沉默的人、老實的人、善良的人只能默默地忍受著被隨意的侵犯。

道家思想講求“以德報怨”,而孔子則提出了更為實用的“以直報怨”。這個世界不能犧牲某種正義去換另一種正義。那些願意聽解釋、講道理的人,就證明他們不是純粹的惡意。那如果面對的是純粹的惡意,又怎麼辦呢?不同的手段有不同的價值,不同的手段能夠處理不同的問題。雖然“以惡意對抗惡”不是完美的手段,也不全是合乎道德的手段,卻不能否認以“惡意對抗惡意”這種手段,是一種“有效”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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