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熱播的電視劇《裝臺》裡,秦腔團裡排演的一部戲貫徹著全劇的始終,成為整部劇裡的一個劇眼所在。
由於劇情的剪輯需要,《人面桃花》在劇中的演繹非常短,僅僅只是在謝幕前男主角崔護唱出的那幾句:“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才讓觀眾得以猜想到《人面桃花》應該是講述了一個愛情故事,的確劇中由角兒扮演的唐朝詩人崔護正是寫出這首詩的作者,而圍繞著這首《題都城南莊》,後人又將其演繹成了情節大同小異的愛情故事。
那麼,《裝臺》中的《人面桃花》,講述了一個怎樣的唐朝愛情故事呢?
在《裝臺》的原著小說中,《人面桃花》戲演的是:才子崔護一日到長安郊外春遊,郊外村莊前漫山遍野的桃花正在盛開,此時一個倚靠在柴門上的女娃吸引了他的注意,而這個女娃叫桃花。崔護一見傾心便要娶女娃為妻,經過一番努力追求之後,終於成功將其娶回了長安城。
然而結婚還是講究門當戶對,這個女娃本是鄉野人家的孩子,文化水平也不高,而崔護家則是城內豪門。桃花嫁進崔府,父母本就不同意,自然也就不待見她,加上桃花來到這深宅大院,早已養成的那套習慣怎能輕易改過來,於是在外人面前鬧了很多的笑話,最後崔護的父母硬逼著他把桃花給休了。
可憐的桃花離開了崔府,然而她也自是沒臉回家,滿心都是既愛又恨的憤懣,就這樣她在遇見崔護的那片桃花林中含恨自殺了。
崔護聽聞訊息後急忙趕來,看到去年那個破柴門還在,桃花開得更豔了,而可愛的小女娃,卻永遠也見不到了,於是他提起筆,淚流滿面的在柴門上寫下了那首《題都城南莊》的千古名句: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毫無疑問,《裝臺》裡的這部戲是一曲悲劇,而在歷史上,詩人崔護或許確實偶遇過這樣一位美麗少年,但是後來的故事,大多是小說家的傳說附會了。
唐朝崔護,字殷功,博陵(今河北定縣)人。貞元十二年(796年)進士及第,大和三年(829年)擔任京兆尹,官至嶺南節度使,在唐朝能中進士之人,皆是名門望族之家。
其詩風清新雋永,雖然《全唐詩》存詩六首,然而以《題都城南莊》最為世人稱道,所謂一詩定詩名,崔護也以這一首詩,而成就了他的名垂青史。
關於此詩的創作時間,史籍沒有明確記載。
而唐人孟棨《本事詩》和宋代《太平廣記》則記載了此詩“本事”:崔護到長安參加進士考試落第後,在長安南郊偶遇一美麗少女,次年清明節重訪此女不遇,於是題寫此詩。
詩中沒有主觀情感的直接抒發,只是把自己兩度遊春的所見集中到都城南莊一個普通的村舍門口,透過兩段情景的鋪敘,兩相對照,喜悲相襯,一揚一抑,風景依舊、佳人渺渺。
這首詩其實詮釋了一種普遍性的人生體驗:在偶然、不經意的情況下遇到某種美好事物,而當自己有意追求時,卻再也不可復得。
物是人非,睹物思人,最是讓人惆悵。人生之中,我們曾與多少美好的事物擦肩而過?所以請珍惜每眼前人,過好每一天。而這或許也正是《裝臺》這部劇想要告訴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