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PS是芝加哥學生打工的地方之一
從學校放學後,芝加哥奧格登國際高中的一名高年級學生瑪麗亞(Maria)會從西南側她在Little Village的公寓中出來,開始進到一家食品加工廠上夜班。
工作時間是從下午5點到凌晨1點,她要不停地做冷凍的香腸和乳酪三明治。
這位17歲的年輕人說:“這真的很累,因為我們必須整日站著,而且真的很冷。” 她要求不要使用真實姓名來保護自己的隱私。
瑪麗亞(Maria)的母親,自疫情開始以來,幾乎沒有打掃房屋和辦公室的工作。因為沒有學歷,沒有其他的工作,瑪麗亞不得不開始這份時薪約為10美元的工作來幫助她的母親。
瑪麗亞在學校大多課程都獲得A的成績,並已被數所大學錄取。但是她說,僅憑遠端學習就很難了,而且同時還要打工使它變得更加困難。
瑪麗亞說:“有時候我會很累,很困,唯一想要的就是睡覺。”
瑪麗亞(Maria)是疫情中芝加哥困難家庭裡打工青少年學生中的一員。在接受採訪時,芝加哥公立中學的工作人員告訴WBEZ,他們發現打工學生的數量有所增加,這些學生主要住在南邊和西邊。
學校工作人員說,這對他們的家庭有很大的幫助,但是卻使這些學生面臨畢不了業的風險。
“芝加哥公立學校有非常具體的畢業要求,有一門課程不及格,甚至是說體育課不及格,也會拿不到文憑。”
有些學生把打工放在上學前面由於疫情而導致伊利諾伊州大規模失業和裁員之後,許多青少年就利用假期來兼職做UPS的快遞員工作。UPS是當地少有的還在招人的公司之一。它的“招人”廣告牌現在就擺在西邊的顯眼位置。一所當地學校Al Raby高中的工作人員說,他的許多學生已經看到並去了UPS工作。
在傑斐遜大街和羅斯福路附近的UPS外面,來自芝加哥幾所公立學校的高中生經常下午和深夜進進出出。那些願意分享經驗的人要求保持匿名,因為他們擔心失去工作。他們通常得負責卸車,分類,並檢查包裹是否正常。他們說他們每小時賺大約14.50美元。
海德公園高中的一名三年級學生說,她為了完成所有功課。我會在公交車上上課。
奧爾高中的一名二年級學生說,有時她最早在中午開始工作。這意味著她有時會錯過體育課和西班牙語。
在UPS輪班工作的成年人表示,在他們那裡工作的年輕人也有所增加。也有一些青少年去了快餐店和工廠打工。
UPS外面的一名婦女說:“我認為這和這些低收入家庭沒有得到必要的援助有關係,他們有可能被驅逐出租住的房子。所以他們扛起家庭重擔去打工,只是為了避免變得無家可歸。”
在Al Raby高中,校長莫斯比 Mosby說,當學生沒有來上課時,他會一般會打電話給家長。有一次,一個平常表現良好的三年級學生突然沒有去上課,她媽媽告訴莫斯比,那個女孩整夜都在工作。
莫斯比大吃一驚:“哦,天哪。”他說。“通宵,一個三年級的高中生?”
他說,很難讓學生重返學校,特別是在這些家庭困難的時候。
莫斯比說:“這使我們處於一種奇怪的境地,因為我們以前沒有處理過類似的事情。”
瑪麗亞在她睡覺的客廳
別無選擇對於已經生活在不穩定局勢中的家庭來說,疫情使情況變得更糟。
疫情開始的那段時間,瑪麗亞的媽媽剛剛擺脫了糟糕的感情關係。他們與另外五個親戚一起搬進了一個兩居室公寓。從那以後他們就一直在那裡。
瑪麗亞在她睡覺的客廳裡談論孤獨感和見不到朋友的感情問題。她說,很難集中精力去做功課,但是繪畫可以幫助她放鬆,找到額外的力量來保持自己的成績。這方面她也很有才華,喜歡參加一些課外美術課程,學習一些新的技巧。
瑪麗亞(Maria)寫了一篇關於她過去六個月工作經歷的文章。
她寫道:“我的工作讓我感覺好像我的四肢並不真正屬於我。” “天氣一直很冷。每隻手上戴著兩副工業棉手套。機器發出一陣陣雷鳴般的響聲,我們像螞蟻一樣,顫抖著,被推著全速前進。時鐘像是被卡住在緩慢移動,讓時間變得特別慢。但在午餐時間,又變得飛快。”
瑪麗亞(Maria)儘量不對自己的高中經歷感到失望,她只是在處理自己面前的現實問題。她說,她別無選擇。
瑪麗亞說:“我嘗試變得快樂,並嘗試保持樂觀,因為有時候我認為別人可能會更糟。我覺得我也沒有時間感到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