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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街迂迴曲折,街道兩邊店鋪林立,賣雜貨的,賣水果的,賣麻辣拌的,賣廉價衣服的,啥都有。像所有的城中村一樣,人員雜亂。

小街的盡頭,有個美麗的女孩。開著一間文具店。

說是美麗的女孩,看樣子應該也有二十六七的樣子,嚴格意義上,是一個美麗的少婦。因為她時常帶著個三四歲的孩子。

女人的美,有點驚豔。既有少女的膚滑細腰,又有少婦的萬種風情。聲音像風鈴,笑容像夏花,一言一行盡是風韻。

英雄還難過美人關呢,更何況不是英雄的普通人。

美女是小街上的“西施”。她的小店,永遠不缺人,只不過,買一個鉛筆也是買,買一塊橡皮也是買,所以,雖然門庭若市,收益卻很慘淡。

慘淡的收益,從西施和她孩子的穿戴上就能看出來。

我是個女人,我也被西施吸引,常常光顧她的小店,隨手買個扎頭髮的卡子一類小玩意。我喜歡看她那雙霧濛濛的眼睛,深邃黑亮,天然的長長的睫毛暈出無限神韻,怎麼看也看不夠。

她真的太美了,是那種說不出來的少有的美。

有時,她從小街上穿過,正在吆三哈四的小商販們,聲音頓時會低一度;街角旮旯裡打撲克的人們,會不自覺地稍作停頓,眼光像迎接女神一樣,不自覺地充滿絲絲溫情。

小街的另一頭有家單位,單位裡有鍋爐燒開水,附近的人,有時趁看門人不注意溜進去提兩暖瓶開水。看門人時常像黑貓警長一樣,瞪大兩隻眼睛,沒等提著暖瓶的人靠近,就唾沫點飛濺,吊著嗓門,拉著臉,瞪著大眼,讓人望而生畏。唯有她,美麗的小街西施來了,凶神惡煞的黑臉門衛,瞬間一臉燦爛,笑容將眼睛擠成一條縫。只是,她偶然才來,大多數抱著孩子在店裡忙出忙進,顧不上走出來。

那一年,城市建設,要拓展道路。將小街的商鋪都拆了。拓寬的道路邊起了一一棟棟二層小樓,原來小街上的商鋪都搬來進去。可是,再沒見美女西施出現。

她哪去了?我相信小街上不止我一個人有這樣的疑問。

有一天,偶然看見一個拉著孩子的中年女人,那孩子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美人西施的。我終究是沒按捺住一直的好奇,緊走幾步,趕上女人問:孩子媽呢?不開她的小店了?

女人狠狠地說:說是廣州開發房地產去了,哼,誰知道幹啥去了。

我似乎明白了她的去向。

又一年,我去省城開會,火車上,斜對面座位上一陣誇張的笑聲讓我不自主地將頭扭過去,三個男人一個女人正在車廂裡玩撲克,女的白色貂毛短衣,黑色皮裙,胸口開的很低,低到我不好意思再看。剛要轉回頭時,我一下看到了那雙霧濛濛的眼睛,儘管眼影打的很重很黑很誇張,但我還是認出了她,小街上的美人西施。

我沒有打招呼。看著車外疾馳而過的山川枯樹及枯樹上的烏鴉窩,我莫名地感到難過。

我知道,花已非花,霧已非霧。

烈酒燒喉,美人難留。

自毀,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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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3本作者大大最好的一本小說,劇情讓人拍手叫好,連看三遍也不膩
  • 《大秦賦》中,燕國痛罵秦國和趙國為“馬奴”,是信口開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