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發生於6年前的性騷擾案,在這個12月迎來了開庭。
在人性和法制的博弈中,更多超越案件本身的較量,在對峙發酵,在翻滾暗湧……
那麼,這到底是怎樣的一起案件呢?
時針,需要撥回到6年前——
2018年7月26日凌晨,弦子第一次透過公號文章對外公開自己的經歷:
事後她和老師一起報警,朱軍雖也被警方詢問,但後來不了了之。
朱軍說,“我從來沒有碰過那位女士一絲一毫,那位女士的所有指控,都是誣告。我不清楚,她為什麼如此歇斯底里地攻擊我、誹謗我。她除了讓自己臭名遠揚,她還能獲得什麼?”
真相尚未水落石出,暫且不做評價,但是對於“性騷擾”這個話題,少女覺得有必要一談。
性騷擾(sexual harassment)是指帶性暗示的言語動作。針對被騷擾物件,通常是加害者肢體碰觸受害者性別特徵部位,妨礙受害者行為自由並引發受害者抗拒反應。
那麼究竟什麼才算是性騷擾?它的範疇很廣:
最讓人細思極恐的是,在這個文明、和諧的社會,卻潛伏著無數黑暗的瞬間。這個社會,也因為太過安靜而危機四伏。
大部分受害者,最終為何選擇了沉默?
也許回家偷偷告訴家人尋求幫助,家人卻認為是奇恥大辱,絕對不能對外聲張,更不能討回公道,否則顏面何存。“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告訴朋友?會不會瞧不起自己?更加不敢告訴男朋友、老公。
默默承受的背後,是要保全名聲、是害怕被拋棄,更是覺得自己有了汙點,瞧不起自己。
從此心裡多了一根刺,成為永遠的痛,在婚姻關係中,家庭生活中,時不時出來刺一下,最終,也一定會影響到下一代。
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些令人咋舌的訊息提醒人們這樣一個事實:校園並不單純,學術世界也有權利、慾望和威脅,這些都是性騷擾的溫床。
近年來,性騷擾在各大高校也層出不窮。每個受害者,不僅承受著身體的傷害,還無法逃脫輿論和內心的壓力。
“他就開始強吻我,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連掙扎都忘了……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突然腦中一個炸雷:我在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親吻!”
“導師狡辯道,我最近在看性方面的書,就想和你探討一下。然後他繼續說,要和我口交,問我要裸照,沒有裸照,乳房照也好。我都嚴肅拒絕了,他不死心,繼續問我乳頭是什麼顏色。”
面對性騷擾敢怒不敢言的背後,除了性還有更深一層。性,只是載體。
在高校性誘導的案例裡,女學生髮現導師的圖謀不軌,卻不敢反抗,因為受到了導師的威脅和恐嚇,害怕被導師孤立,害怕拿不到學分,害怕畢不了業。
受害者的這些恐懼,正好成為侵害者利用的軟肋,也正反應了當前主流的價值觀問題:名校、名聲、成績、畢業證書……
社會學上有一個“制度正當化(System justification)”理論,或許可以作為理解隱性性騷擾的一個角度。
即當人們發現社會不公,並且對此無能為力時,人們會透過改變自己的觀點,即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糟糕,進而人們傾向於責備受害者(victim blaming),來減輕失調帶來的不適感。
因此,“穿的少”,“長得漂亮”,“吸引異性”,“過度敏感”,都會成為性騷擾合理化的理由,這也給性騷擾的受害者帶來了多重傷害。
對於受害者來說,性侵經歷只是一切痛苦的起點,但痛苦的本質不僅僅是性本身,而是隱藏在性背後的權力體系和精神暴力。
林奕含在生前接受採訪時說:“這個故事折磨、摧毀了我的一生”,她開始質疑這個社會、甚至整個文學體系都是誘姦事件的幫兇。
她用“巨大的詭辯”定義自己的書寫行為,用“愛”解釋補習班老師的人格斷裂。
整個社會,包括林奕含父母,始終為她戴上厚重的道德枷鎖。而林奕含最終選擇離開這個讓她失望至極的世界……
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對性騷擾大聲Say No,及時撥打110,撥打法律援助熱線、少女性傷害心理援助熱線,同時注意保留證據。
希望我們作為群眾和輿論,能給受害者多一點保護和支援,給予她們相對安全的環境和可靠的社會支援系統。
不要再用愚昧無知的質疑和八卦去傷害她們,你隨意的一句話,對於受害者來說,也許就是殺人利器。
受害者不敢發聲的結果就是,讓更多的侵害者無所顧忌、逍遙法外。
反性騷擾,除了大環境的跟進和法制方面的完善,女性如何增強自己的免疫能力呢?
首先我們要不被權勢所左右,要擁有獨立的思想和精神,自己當自己的主人,不盲從,不獻媚,抵擋外界的誘惑就變得輕而易舉。
其次,還要學會識人,尤其是心術不正的人,要有辨別能力,我們識人的前提是需要提升自己的人格,做到修身立德。
修煉自己的性情和心智,自己要有一套渣男的過濾系統。沒有人能幫助自己,自己是自己的保護神。自己正了,影子也正了,渣男就會成為垃圾,從自己的工作、生活裡清除。
最後,希望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從我做起,共同創造對性騷擾零容忍的社會環境。
希望我們的下一代,可以在前輩身上看到更多的勇氣和信心。
我想擁抱每一個遭受過性騷擾的,不僅僅是姑娘。
少女也希望這個世界,正在慢慢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