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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的邏輯問題,這個說法充滿了通識上的不合理和現實情況中的合理性。

所以看起來,它既正確,又錯誤。

通識邏輯上的不合理

假設:

“成為自己”為A

“實現價值”為B

“成為一個母親”被設計成了“C”。

由A(成為自己)可推B(實現價值),但是C(成為母親)不可推B(實現價值),且C(成為母親)和A(成為女性自己)是對立關係。

這句話的問題,就在C(成為母親)和A(成為自己)的關係問題上。

恰恰,在自然屬性上來說,C(成為母親)不是非A,且它實則可以是A1,即是A(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成為自己”和“成為母親”不是非此即彼的關係,且成為母親在現有社會情境中和女性天然的生理特質上,生孩子這件事,它是性別特質之一,對於大部分女性來講,不可分割。

馬伊琍這話,透著一股歐美古早女權的味道,大致可以考古到第二代女性主義運動。

即,透過自我特性的否定,去女性化,從而想要擺脫壓迫,甚至全面對齊男性。

但是這類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女性天然性別和被強加的社會性別特質之間的區分性,以及這個過程中,實際上間接承認了女性之女,是低位的。

這是一波自殺式攻擊,殺掉自己天然屬於“女”的這部分,然後試圖融入男性社會。

這類女權理論早八百年就已經宣告失敗了。

這句話很好改,把A和C的關係理清楚就可以。

“女性在社會上的價值,不僅是成為一個母親,更重要的是成為她自己。”

現實中的合理性——沉重的母親身份

其實這種古早陳述中,暴露出一個現代女性的問題,原本從屬A(女性自我)的A1(母親身份),為何被描述為實現女性自我的對立面(非A)。

我們可以把這個假想成一種疾病,人什麼時候會切割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其實是因為這部分病變,它失去了原有的功能,甚至危害全部身體機能,所以會捨棄。

母親這個身份,不再是女性天然選擇,而被賦予了過於沉重的社會凝視。

這種凝視:

第一,帶來了壓力,迫使女性對於母親身份的選擇不再自由。

第二,這類凝視中帶著評判標準,母親和非母親之間,女性要承擔社會審美的壓力,處事方式/能力/道德的壓力。

然而這樣的轉變也就只在一年之間。

好像你一旦當了母親,之前做小姑娘時,你的經驗就失效了,你被迫去接受學習成為一個母親的能力,否則就被定義為不負責,好像這些能力和道德是天然在你的性別中一樣。

而成為母親後,社會審美也缺乏包容性,大部分女性都不可避免地因為社會審美承擔壓力。

第三,這個社會的資源分配和經濟結構並不利好女性成為一個母親。

簡而言之,這個社會因為發展需要,透過各類方式,不斷號召女性進入母親的角色,宣揚女性成為母親的天然性,在裡面注入了大量的社會壓力,但是在成為後,沒有資源支援,盈虧自負。

這就很像一個渣男的行為,有始無終,最終成為母親後,女性被迫嚥下苦果。

甚至有人還想把這種有始無終也合法化和道德化。

這些都是母親這個身份被從女性天然特性裡提出來,很多女性和拒絕癌症一樣拒絕它的原因。

女性問題的解決絕不是歐美疊buff模式

在更加廣大的視野裡,可能我們需要更多爭取資源平等,破除社會審美的偏見等,但是在中國,這類爭取不在政治家手中,因為中國的女性情況和西方不一樣,西方女性主義的最終道路是女性參政,中國的社會體制中,實際上不存在參政的女性主義活動家。

就中國而言,這不是女性問題,這是共產主義社會中人的問題,是人為何不能實現自我的問題。

女性問題的解決,不能做西方那樣的二分法橫向劃分,西方女權和他們的環保主義,黑人運動一樣,實則都是橫向劃分,這類劃分看著特別革命,實則本質是消解革命。

女性問題的解決,一定是在縱向的經濟結構和階層中的解決。

女性問題的對岸不是男性,終極解決方法不是消滅男性,而是在縱向上消滅女性處於低位的制度。

把縱向的制度問題,簡化成橫向的性別問題,引發性別鬥爭,然後上層得利,老西方民主自由了。沒錯,我說得就是微博田園女權。

如何解決性別困境

作為女性,其實對於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我的個人風格是,不吝嗇思考,高度要高,歷史要長,但是不急著行動。

我大學時,為了想清楚這個問題,沿著時間線,對著女性主義運動史,幾乎讀完了所有我能找到的論著,以及旁聽過社科和心理學的課程。

其實這個問題的本質,是人的問題,而不是性別問題。

本身,性別不公問題被提出來,並且成為一種政治力量,形成一種社會共識,就是始於人的發展。它的緣起是啟蒙運動,就是現代化。

女性的被發現和兒童的被發現,實際上是人性訴求,是新的科技,新的經濟,新的文化背景下,人對於自己的審視。

個人有意識地想更好地成為和發展自己,人類想更好地發展成為和發展自己,這是性別問題的根源。

如果我們在當下處境中,想要擺脫性別的困擾,還是要歸根到底於人如何自我實現的問題。

1.大方向上的制度和經濟問題。

如果制度和經濟基礎是阻礙女性發展的,那它也一定是阻礙男性發展的。因為它本身就是不均衡的。

如果女性的資源被剝奪,社會上宣揚你賺錢養家,我貌美如花這類的屁話。

一個女性的不發展,她被定義為柔弱無力,需要男性負責的那方,那就決定了一個男性需要承擔更多責任,擔負起經濟責任。

當下的彩禮和房子問題,男性的源源不斷的壓力,不是女性的施壓,是社會問題。大家都要恰飯,人人都想幹飯,誰不想手裡有錢。

如果社會制度上女性資源不佔優,文化上又不給發展機會,道德輿論上,把女性出門的路給封死,那她吃什麼,沒人傻到餓死自己。

男性如果覺得吃力,那是因為你的盟友一開始就被這個社會溺死在了開水盆裡,或者中途她被迫感染了一種我本柔弱的疾病,這不是文化病,是資源病,是經濟病。

我早就說了,大家一起建設社會主義。目前只有共產主義制度真正考慮個體實現自我的問題。資本主義那套女權理論,無論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現在已經是政治的玩具了。

我們想的不是女性如何實現自我,而是人如何實現自我。

男性何嘗不是受害者呢?女性不想當母親,男性難道天然想成為父親麼?

制度的改變,不來自於精英的推動,而是社會中個體覺醒和行動的推進。

2.就個體而言,短時間內,改變認知,把控權力很重要。

認知:

人生的終極目的,不是成為某個社會評價體系裡的好人,而是體驗自我和實現自我。

母親這個身份,是天然用來體驗自我的工具,它可以產生意義,但不是意義本身,更不是價值本身,且我們可以選擇用它來體驗意義,也可以選擇不成為母親來體驗意義。

這就好比男生打飛機,這是獨有性別體驗,你可以選擇打或者不打,但是你不能說,無飛機不青春,甚至道德綁架,非要設計一個時長標準,甚至要對著馬桶壓一波水花來評判誰更棒。

所以生男生女的偏見就很荒謬,農業時代也就算了,有經濟基礎的特色。放到現在,就好比打飛機要壓水花,上廁所要比時長。

人生的自由,來自於選擇和承擔的自由,評價體系的自足。

我選擇,我承擔,我評價,我體驗。

生孩子這個過程,別人社會化它,自己不能就進了社會評價的套路,從頭到尾,腦子要清楚,最重要的是,母親的身份,是自己選擇進入的;透過生養孩子,自己獲得了一段新的人生體驗,充沛了人生意義。

以及,別把小孩當做你的個人私有物。

權力:

把控資源是獲得良好人生體驗的基礎。任何時候,不能放棄獲取資源的能力和渠道。

在人際關係裡,資源的多寡決定了權力地位,從而形成自己和對方的相處形態。

明明知道,自己的經濟地位和生存體驗息息相關,但還是要因為性別而放棄更好的資源,婚前是女孩不用這麼累,婚後是當全職媽媽,你賺錢養家,我貌美如花。

明明知道,婚姻除去愛情之外,更多是資源合併,利益更大化,結果一開始就用顏值換高價彩禮,靠著子宮要房要車,然後婚後要求平等,尊重和純潔的愛情。

沒有這麼多如果,也沒有先天的性別之弱,只有不斷利用身邊的資源,不放棄自我提升,在競爭中佔上風,在錢權中領高位,什麼樣的價值和能力,匹配什麼樣的人際關係。

如果真要成為自己,那得學著接納“女”是自己的一部分,坦然體驗“女”的這部分,但是始終向著“人”去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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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3本作者大大最好的一本小說,劇情讓人拍手叫好,連看三遍也不膩
  • 身體“缺陷”不應該被嘲笑,只是它沒有發生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