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很多人以為,只是老一輩人或一些窮途末路的賭仔,才會到當鋪典當物品換取現金,不過,近年卻有一班光顧當鋪的新血出現。外傭除了平日會爬山跳舞外,中區多家當鋪外,每逢週日均聚集了大批外傭,不停進出當鋪。有人質疑他們偷取僱主的財物典當圖利,不過一班光顧當鋪的外傭則堅持是拿自己的財物典當,並稱典當是家鄉的傳統。
上週日(20日)到過中區多家當鋪外視察,發現在早上10時多起,便陸續有外傭聚集在當鋪外分批進入,平日冷清的當鋪忽然變得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約百尺多的店面內被擠得水洩不通;其中,在外傭集中地環球大廈附近的當鋪外更排起了長龍,隊伍裡悉數都是外傭。
據我們觀察,這些外傭主要為菲律賓籍,而他們都是大模廝樣地進入當鋪,並沒有避忌他人的目光。而他們所典當的物品大多都是金鍊,以及戒指銀首飾,一次能換取數千港元,他們在離開店鋪時均手持一大疊鈔票,小心翼翼地點算著。
外傭入當鋪風潮,成為僱主非常關注的議題,在Facebook上的外傭僱主群組,經常出現相關討論。不少僱主貼文稱,遇到外傭進出當鋪,擔心外傭會否盜取僱主的金銀珠寶並拿去典當換錢,其他僱主亦有相同質疑,但亦有人認為他們不能證實外傭的盜竊行徑,便一口咬定他們偷東西去當對外傭不公平。
我們與多名出入當鋪的外傭瞭解情況,他們均指所抵押的金飾,都是用自己的薪金買,希望市民不要誤解他們。對他們而言,因銀行借錢有繁複程式和許多條件,尤其在緊急情況下,典當自己的首飾比向銀行或他人借錢方便,更能助他們解決燃眉之急。
除了方便,當鋪一般的利息計算為每月利息不高於3.5%,抵押期一般為四個月,雖然息口不一定是最便宜,但借款額可以低至幾百一千,利息亦在外傭負擔範圍之內。
據我們觀察,光顧當鋪的外傭主要都是菲律賓籍。事實上,典當風氣在菲律賓相當流行,當鋪數目甚至比銀行還要多,全因當地的金融體制相對落後,令到當鋪越來越多,還包辦了匯款服務和經營錢莊。有行內人透露,外傭通常會以珠寶或K金鍊作典當抵押品,雖然每次交易金額只有一千幾百,但因為每逢週末,都有數以千計外傭幫襯,因此,外傭已成為中環區當鋪的主要客戶群,佔營業額近三成,而且他們的斷當率只有5%,低過平均的10%,對當鋪來說是好事,因為客人斷當就賺不到息差,亦要用額外成本賣貨。
因此,中區的當鋪大多都貼有英語及菲語的宣傳海報,有連鎖當鋪更設立冷氣休息室、播放菲律賓電視節目及派發物資,想盡辦法,吸引這群外傭客。有當鋪負責人稱金對外傭而言就如金錢一樣,平日這些外傭需要錢時,就會把金或首飾拿到當鋪典當,拿到薪水後又贖回首飾,錢花光後又再典當。但當鋪又會否擔心外傭帶來的首飾是否真貨?他坦言要憑經驗判斷,例如外傭拿出太高價值的首飾就會有所懷疑,以免收到“老鼠貨”(偷來的),得不償失。有僱主質疑外傭偷取自己的珠寶首飾到當鋪典當,一群外傭指對此有所聽聞,「有些人會偷珠寶,有些人會偷錢。」。但有僱主認為不應以偏概全,「一定有好的,亦有一些是自己走了歪路也說不定,但我相信不是每個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