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者群裡的小夥伴來自五湖四海,她們都是因為我而聚在一起的。為了能有一個更加優質的群環境,為了讓優秀的小夥伴們有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也為了加深彼此之間的瞭解,從11月16日起,我們舉辦了一個歷時50天的群成員分享活動。
以下的內容,來自牽手的分享:
【座標】北京·靈境衚衕
【職業】你猜!猜對了有獎哦
【寶寶姐最吸引我的地方】——她的眼睛
【主題曲】:《不要忘記我愛你》
大家好,我叫牽手汪。聽說最近寶寶姐讀者群裡的小夥伴們都在做分享,借這個機會,今天我也來分享一下我和寶寶姐的故事。
我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人汪情未了】。
說起我和寶寶姐的初次相遇,那還得回溯到12年前,在北京西單賽特購物中心門前。
那天是冬至,是一個飄雪的日子。被主人拋棄、重病纏身、無家可歸的我,正拖著虛弱的身子在街頭流浪。不經意間,我看見一個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姐姐迎面匆匆忙忙走過來,她有著一雙深邃而神秘的大眼睛。
我仰起頭看著那個姐姐的時候,她也看見了我。就在我們對視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雙眼睛彷彿與我有過前世的約定。這個念頭讓我毫不猶豫跟在她的身後,從賽特一直走到了靈境衚衕。
我相信,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那個姐姐好像有點怕我,她一路上走走停停,還時不時地回頭看看我。不一會兒,我就跟著她走到了一棟大樓前,她慌慌張張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就上樓了。
已經筋疲力盡的我,再也站不住了,就在樓門口趴了下來。我靜靜地趴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樓門。等著姐姐再次出現,我相信她一定會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那個姐姐果然又出現了。看見姐姐,我掙扎著站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姐姐也第一時間看見了我。當她發現我的身體正在流血的時候,她嚇壞了。趕緊去喊來保安看著我,然後又飛快地跑上樓,拿來一條粉色的大浴巾,央求保安把我包起來,然後抱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動物診所。
醫生說,我的子宮化膿了,全身感染,很嚴重。如果不手術,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手術,手術!”還沒等醫生說完,那個姐姐就迫不及待地對醫生說。
我的手術很成功,麻醉過後,我醒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姐姐,她正在和醫生說著什麼。我的身子雖然還不能動,可是我的眼睛卻一刻都沒有離開那位美麗的仙女姐姐。
看見我醒了,姐姐開心地笑了。她的聲音是那麼甜美,她的笑靨如花。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都沒有見到仙女姐姐。難道她把我送來就不管我了?我好難過,我難過得不想喝水,不想吃飯,也不想睡覺。我就那樣眼巴巴地盯著門口,期待著姐姐的突然出現。
醫生給姐姐打了電話,過了不一會兒,姐姐就匆匆忙忙地出現在我面前,而且還給我帶來了牛肉罐頭。
看見姐姐的那一刻,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而且狼吞虎嚥地把姐姐帶來的罐頭吃了個精光。
接下來的兩天,姐姐每天都來看我,每次來都給我帶好吃的牛肉罐頭。我越來越熟悉姐姐的聲音和味道,甚至在姐姐還在離我很遠的時候,我就能聽出她的腳步聲,就能聞到她身上那獨特的芝蘭之香。
又過了幾天,醫生給我打了一針,然後我就不知不覺睡著了,並且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後來我才知道,它叫香港。
從此以後,我和姐姐一樣,成了一隻背井離鄉的汪。雖然人生地不熟,雖然舉目無親,但是我卻並不孤單,因為我的身邊始終有仙女姐姐的陪伴。
仙女姐姐對我就像對她的家人一樣疼愛有加,甚至還要更好。
剛來到香港的時候,我們住在市中心的一座大房子裡。但是在香港,不是所有的房子裡都允許養汪汪的。即便可愛如我,也不能例外。
為了讓我能有一個好的環境散步,姐姐便帶著我搬到了離市區很遠的一個房子裡單獨住。那個房子很大很漂亮,更重要的是,離房子不遠的地方,有一條美麗的河。姐姐說,那條河會流進大海,流向我們的家鄉。
從那以後,人們總是能在那條美麗的河邊,看見我和姐姐結伴而行的身影。
我是一隻脾氣不太好的小狗,依仗著姐姐對我的寵愛,我動不動就兇她,有時候不開心了還會咬她。出門散步的時候,我從來不跟著姐姐走,而是隨心所欲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而姐姐也從來不生氣,只是默默地跟著我,保護著我。每次遇到身材比我大的狗狗,姐姐都會把我抱起來。
我不但脾氣不好,而且還特別霸道。有一次姐姐帶我散步的時候,抱了一下我的鄰居小灰灰,還好親暱的樣子,這讓我特別生氣。那天一回到家,我就躲到了沙發底下生悶氣。無論姐姐怎麼叫我,我都不理她。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不喜歡在家裡噓噓。即便是半夜三更,即便是颳風下雨,我也要去外邊噓噓。而每次我想要噓噓,就把姐姐從夢中叫醒的時候,姐姐也從來都不抱怨。每次姐姐都會二話不說,抱著我就下樓。
姐姐說,儘管我有這麼多的不完美,但是那一點兒也不影響她愛我。
剛來香港的時候,姐姐每個星期都要把我送到外面的動物美容院去洗澡,但是那裡的服務人員既不講人道,也不講汪道。每次給我洗澡的時候,他們都非常粗暴,經常把我弄得很痛。
所以,每次洗完澡我都很不開心,趴在沙發底下,不管姐姐怎樣叫,就是不出來。
後來有一次我洗澡的時候,姐姐偶然發現了工作人員對我的粗暴。從那以後,姐姐就再也沒有送我去外邊洗澡了。無論多忙多累,她都親自給我洗。洗完了之後,還會小心翼翼地幫我把身上的毛毛吹乾,梳理整齊。
俗話說,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和姐姐相遇的時候,我就已經七、八歲了,相當於人類的半百。再加上遇見姐姐之前我的生存環境不好,所以,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身體越來越衰弱。漸漸地,我不能走路了。
有一天,姐姐流著眼淚,最後給我洗了一次澡,又最後抱著我去河邊散了一次步。我記得那天,姐姐指著河邊那些我熟悉的大樹和電線杆,對我說:汪汪,你看看,你聞聞,這些都是你的地盤,都有你的味道。你看,為了改掉你愛哭愛鬧的毛病,媽媽(姐姐在我面前總是自稱媽媽,但我還是喜歡管她叫姐姐,因為她實在太“年輕”了),還在這個電線杆上給你貼過小紙條呢。你的這些地盤,媽媽都會幫你霸佔著,不讓別的小狗來。你放心吧!
又過了幾天,我不僅走不了路,而且也吃不下東西了。於是,姐姐把我送進了醫院。聽說,那是香港最好的醫院,每天醫藥費要6000塊錢。
我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那家醫院裡住了多少天了,所有人都勸姐姐放棄我。甚至醫生都對姐姐說:
高小姐,放棄吧,你已經花了20多萬,為了一隻小狗,值得嗎?
姐姐堅定地和醫生說:
如果能讓我的汪汪回到我的身邊,就是再花20萬也值得!
在完住院的那段日子裡,姐姐每天下了班,就會從很遠的地方坐地鐵來看我,晚上就住在醫院旁邊的酒店裡。姐姐說,她怕我隨時會離開,她怕來不及見完我最後一面。
雖然我是那麼地捨不得離開她,但是我的精神卻越來越差了,後來,我甚至連尾巴都搖不動了。
終於有一天,我感覺自己就快睡著了。我有種預感,這一睡就再也醒不來了,就再也看不見姐姐了。於是,我就拼命地睜著眼睛。我告訴自己:就算睡,也要等姐姐來了再睡。
姐姐終於趕來了,她哭著把我抱在懷裡。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吃力地睜開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姐姐。
可是我太困了,漸漸地,我睡著了……
我聽見姐姐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汪汪,你放心吧,媽媽以後也都不會再抱別的小狗,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小狗。
在我離開後的4年裡,姐姐再也沒有去過我們一起散步的河邊。甚至,河邊的方向,她望都不敢望一眼。
現在,我離開姐姐已經7年了。在這7年裡,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姐姐。在這7年裡,我夢見過姐姐很多次。其中有兩個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裡。
第一個夢,我夢見在一個五月的凌晨,姐姐所住大廈樓下的一家餐廳的廚房著火了。姐姐被火災警報聲驚醒,她匆忙抓起一條裙子套上,然後嘰裡咕嚕地跑到樓下。
到了樓下,她發現,她的懷裡居然抱著我。她說,她怎麼都想不起當時抱走我的情景。有人對姐姐說,在那樣的緊急關頭,拿出來的東西一定是她心裡認為最重要的。
是的,我相信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都是姐姐心中最重要的那個汪。
另外一個夢,我夢見有一次,姐姐的一個學生在作文中寫了這樣一句話:那隻倍受主人喜愛、漂亮的金毛,就這樣被飛馳而來的汽車撞死了,再也沒回來!。
姐姐見了,二話不說就把那段話改成了:那隻倍受主人喜愛、漂亮的金毛,就這樣被飛馳而來的車撞傷了,好在是輕傷,很快就康復了!
學生一臉蒙圈地問姐姐:
老師,為什麼不能是撞死了?
姐姐聽了後,說:
不為什麼,就是不能寫撞死了!
那個學生還想問,另外一個小朋友小聲對他說:
高老師收養過一隻小狗,死了,高老師很難過……
姐姐說,這世上有三個人,只要一提起來,就能讓她一瞬間淚流滿面。很幸運,我,牽手汪,就是其中的一個。
雖然,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化成了灰,但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日日夜夜地守護在姐姐的床邊。姐姐也如往常一樣,每次夜裡醒來,還是會習慣性地伸手來摸摸我。然後,還是會像以前那樣,閉著眼睛輕聲對我說:汪汪乖,睡覺。
只不過和以前不同的是,我不會再給姐姐任何的迴應。
12年前,我和姐姐相逢在冬至,一個飄雪的日子;12年後,又一個冬至,又一個飄雪的日子,我和姐姐只能相逢在夢中。
我相信,終有一天,姐姐會帶著我,回到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那個一到了冬天就會下雪的地方,那個叫北平的地方。那裡,是我們的故鄉。
【後記】:
熟悉寶寶姐的小夥伴都知道,姐姐曾經有過一隻叫汪汪的小狗。寶寶姐和汪汪相守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她們的故事,卻猶如一首感人至深的“人汪情未了”的曲子,聽者無不動容。
今天,牽手想透過寶寶姐和汪汪之間的故事,讓小夥伴們從另外一個角度,更深入地感受寶寶姐心中那份眾生平等的善良與大愛。
作者簡介:
高寶寶
15歲寫小說
38歲考取香港中文大學研究生院
20年中文教育經驗
一手把女兒培養成港大一級榮譽學士及倫敦大學教育碩士。
讓她溫暖而有力量的文字,陪伴你一路前行,遇見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