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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由張藝謀執導的電影《一秒鐘》正在全國公映,他說要把這部電影“獻給所有愛電影的人”。電影裡,隨著膠片“嘩啦”轉動,懷舊的氣息立即瀰漫開來,把上了年紀的觀眾帶回到膠片電影時代。

放映現場人頭攢動

萬載放映員張包春

“46年來放了1.2萬多場影片”

張包春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人們的文化娛樂生活匱乏,看電影是件新鮮熱鬧事,在鄉村,經常有人打著火把走好幾裡地趕到別處看電影。

1974年,19歲的張包春當上了電影放映員。他負責的鄉鎮均屬山區,最遠的山村距縣城八九十公里,最高的山村海拔達1200米。其實,這些偏遠的地方本不是電影公司分配給他的區域,都是他自己爭取來的。“那裡的老百姓最需要文化,我是黨員,我想把那些道路比較平坦、好走的鄉鎮讓給別人,所以我主動提出去那些地方放電影。”張包春說。

通往這些山村的道路泥濘又崎嶇,起初,張包春一個人挑著加起來有百來斤的放映機、音箱、幕布等裝置,常常要走大半天。妻子王正華擔心丈夫的安全,就與他作伴。多年下來,她也學會了放電影。

讓張包春感動的是,他每次去村子裡放電影,路上總有人早早地等著接他,替他挑裝置。

張包春和妻子外出放映電影時,常帶著一雙兒女同去,兩個孩子也學會了放電影。如今,他又經常帶著10多歲的孫子去看他放電影,漸漸地,小孫子也學會了放電影。張包春自豪地說:“我們一家都會放電影!”

對張包春來說,放電影不僅僅是工作,他想把放電影這事當成家風傳承下去。

遂川放映員劉騰芳

“放膠片電影是個辛苦的技術活”

劉騰芳

今年57歲的劉騰芳是一名鄉村電影放映員,每到放電影的日子,他便熟練地收拾好放映裝置,綁在摩托車上,早早地來到村裡。

上世紀八十年代,看電影是農村群眾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1986年,年輕的劉騰芳瞅準商機,和幾個人合夥買了一套電影放映裝置,還專門參加了培訓,從此成為一名“持證上崗”的農村電影放映員。

“那時候放映的都是膠片電影。”為了租到放映的膠片,劉騰芳必須坐班車到縣城的電影發行放映公司挑選電影。一部電影通常有2~4卷膠片,每卷膠片可以放半個小時左右。選好片回家,他的大帆布包總是鼓鼓囊囊的。

以前放膠片電影要帶上三四百斤重的裝置,包括放映機、功放機、音箱、發電機、油箱、電纜……劉騰芳回憶道,他當年去負責放映的最偏遠村子,從家裡騎摩托車要四五個小時才能到(因為車上有裝置,只能小心慢行)。為了不耽誤放映,他每到晌午就要帶好乾糧出發。電影放映完回到家,常常已是深夜。

放膠片電影是個技術活,一部90~100分鐘的電影通常要換好幾盤膠片,放映時必須有人值守更換並注意散熱,“一不小心就可能出事故”。放映機轉動時產生的摩擦和高溫會讓膠片出現劃傷,此外,膠片還容易受潮發黴,所以平時必須低溫儲存。

如今,劉騰芳年紀大了,家人都勸他別再幹這份辛苦的工作,可他總是笑呵呵地說:“老人家外出不方便,農村的留守兒童也多,他們喜歡在村裡看露天電影。只要他們需要,我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峽江放映員謝萍果

“退休後想開個電影博物館”

謝萍果(中)

現年60歲的吉安市峽江縣水邊鎮電影隊放映員謝萍果,已經整整放了42年的電影。

放電影這一行不但辛苦,而且工資不高,但謝萍果覺得值得。他說,當年村裡放場電影,是比過年還重要和熱鬧的大事。直至現在,他依然記得自己放映第一場電影時的情景:1978年12月的一個晚上,謝萍果挑著放映裝置來到峽江縣湖洲大隊,當晚放的影片是《51號兵站》。開放映前,附近幾個村小組的男女老少幾乎全部出動,上千人帶著凳子擠在白色的幕布前,等他把裝置安裝好,才發現周圍已坐滿了鄉親,來得晚一點的人,連站的地方都沒有,索性爬上樹、坐在圍牆上看。“那天天氣格外的冷,我有點緊張,生怕有什麼差錯”。

時間一晃就是42年。與謝萍果一起參加工作的其他放映員紛紛離開了放映隊,但他堅持了下來,“大家很信任我,我也跟他們有了感情”。如今,謝萍果仍忙碌在放映一線。

謝萍果有一個關於電影的願望:離開放映一線後,他要開個電影博物館,把自己經手的電影放映裝置、老膠片、訂閱的《大眾電影》等雜誌展覽出來,“用物件留住這些年的鄉村電影記憶”。

新建放映員蹇錫森

“年輕時可以一個禮拜‘連軸轉’”

蹇錫森

家住南昌市新建區石埠鎮的蹇錫森也是一位老電影放映員,“工齡”長達46年,如今仍奮戰在放映一線。

今年68歲的蹇錫森說,自己的放映歷程可總結為從膠片電影到數字電影,從老式手搖放映機到新式數碼放映機,從肩挑背扛去放映點到騎三輪車去,放映的電影從黑白變成彩色。他說,他今年已經為公眾放映300多場次電影。

回憶起當年放映膠片電影的事,蹇錫森說,他跟著師傅學了一年半的時間,“一邊放一邊學,最基本的東西一個星期就能學會。但師傅只教大概,重要的是自己一遍遍地練習”。

“上映好片子,我可以一個禮拜不怎麼睡覺,‘連軸轉’。”蹇錫森說,像《洪湖赤衛隊》《三打白骨精》等影片上映時,他晚上放映,白天去電影公司複製或者檢修裝置,“那個時候年輕,不覺得累”。

時代在進步,技術也在不斷更新。從2000年開始,蹇錫森改放數字電影了,“膠片電影色彩豐富,場景還原度高,但放映起來確實有些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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