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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湯達在《紅與黑》中有一句名言,“我從地獄來,要到天堂去,正路過人間!”

勞榮枝就是一位來自地獄來妄想踏入天堂,卻跌倒在人間的女魔頭

2019年11月27日下午,警方透過大資料發現,一名在廈門市思明區蔡塘廣場附近活動的女子,與公安部通緝的在逃人員——江西籍逃犯勞榮枝的資訊高度相似,其體態、相貌,活動範圍相似度高達97.33%。

專案組民警立即前往蔡塘廣場展開調查。警方順藤摸瓜,最終從附近一商戶口中獲取到了一條重要線索。嫌疑女子的一個朋友在蔡塘東百廣場有一個手錶專櫃,這些天她一直在幫忙打理。

警方連夜對商場進行搜尋、布控、摸排。11月28日,潛逃20年的“女魔頭”勞榮枝落網,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勞榮枝1974年出生於江西九江,父親是九江石油分公司的工人,母親是公司家屬工人,家庭和睦溫暖她是家中老小,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最有學習天賦的她,15歲考上了89級九江師範學校幼師專業,九江師範學校的前身是宋代大儒周敦頤創辦的濂溪書院,面對廬山,背倚甘棠湖,校園環境幽雅……

勞榮枝聰慧美麗,能歌善舞,她是同學眼中的風雲人物,是父母引以為榮的掌上明珠。18歲畢業後,她在九江石油化工公司的子弟校任小學語文老師。

上世紀90年代中期,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各種燈紅酒綠的消費場所如雨後春筍一般,在全國各地遍地開花。

九江開設了第一家大型歌舞廳,潯深樂園花花世界,勞榮枝受到了本能的吸引。但當時教師工資普遍很低,面對外面聲色犬馬的誘惑和日漸乾癟的錢包,勞榮枝任教一年後就辦了停薪留職,她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闖蕩一番,過自己嚮往的生活。

在一個朋友的婚禮上,19歲的勞榮枝遇到了改變他一生命運的男人法子英。

法子英,九江知名流氓,無惡不作,人稱"法老七"。17歲因搶劫獲刑8年,和勞榮枝相識時他29歲,有妻子有女兒。

面對勞榮枝崇拜的眼光,法子英信口開河地吹噓著他在江湖上的“光榮歷史”,和“英雄事蹟”,最後,法子英用一兩拉風的摩托車送勞榮枝回去。

勞榮枝坐在這輛當時象徵著生份地位的風馳電掣的摩托車後座上(可能現在相當於就法拉利和保時捷),清爽晚風迎面撲來,在眾人豔羨的注目下她感到無限的愜意和虛榮,她覺得找到了生命中的“英雄”。

勞榮枝不顧家人的反對, 兩個人在一起了,法子英靠坑蒙拐騙的手段讓兩人一個月的生活費保持在一兩萬元以上(相當於當時普通人一年的工資)紙醉金迷的生活,讓勞榮枝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兩年後,法子英因一起鬥毆案件逃竄到深圳,勞榮枝沒有放棄,辭職後跟著一起逃竄到深圳。

在深圳勞榮枝做了一段時間坐檯小姐,但“好景”不長,法子英本性未改,再次因為搶劫而不得不跑路,兩人於是再次“亡命天涯”。

1996那,勞榮枝化名“陳佳”在南昌一家酒店坐檯。那裡她很快就尋覓到了她的第一個獵物熊啟義。當她確定熊啟義是有錢人士,風情萬種的勞榮枝三下五除二就讓他繳械投降,乖乖的跟她到了出租屋。

熊啟義發現危險假裝順從,想撥打電話報警時,法子英一刀殺害了他,兩人殘忍地把他解肢後分裝在兩個旅行袋裡。

當晚,二人拎著旅行袋來到死者樓下,神色自如地向人打聽熊啟義住幾樓。之後,他們來到熊啟義家,從容開啟房門。

當時,熊啟義的妻子和他兩歲多的女兒在家,法子英進入之後將裝了屍體的旅行袋舉起,然後抖動著將屍塊悉數倒下,處於極度驚恐熊妻一下次崩潰了,將家裡的20多萬現金全部拿出來。法子英拿到錢之後又將勞力士錶、手機等財物洗劫一空,然後毅然將這對母女殘忍殺害。

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第二年10月初,兩人逃竄到溫州。法子英在與一名叫梁春曉的22歲女孩商談轉租房間的過程中,發現她特別有錢,於是又心生邪念。

10日,法子英與勞榮枝來到女孩的住處,手持尖刀將女孩挾持住,並捆綁住手腳,強迫威脅驚恐至極的女孩於是交出了所有錢財。

兩人得到現金及存摺後意猶未盡,又威逼利誘梁春曉打電話將另一名叫劉素清的29歲女孩騙來,法子英故計重演,威逼劉素清交出現金和存摺,然後由法子英看守人質,勞榮枝拿著搶到的存摺去銀行提取現金。

在接到勞榮枝取錢成功的電話通知後,法子英再次伸出魔爪,他用皮帶、電線將兩個女孩勒死,再次殺人滅口,隨後便逃之夭夭。

1999年6月底,化名葉偉強、沈凌秋的法子英和勞榮枝逃到了合肥市,兩人租住在虹橋小學恢復樓209室。

這一對窮兇極惡的雌雄大盜,已經練就成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犯罪心理素質。

7月21日,勞榮枝去合肥“三九天都”歌舞廳坐檯,她又很快尋覓到了她的獵物。35歲的私營安吉達電器公司經理殷建華,從學校畢業後自己經商辦企業小有成就。他進歌舞廳消費時,常常出手大方,軟中華香菸四處散,這個細節吸引了勞榮枝的注意,她認定殷建華有錢。

坐了殷建華幾次臺後,殷建華對化名叫沈凌秋的勞榮枝迷戀不已,深夜坐檯下班後,殷建華與幾個朋友 開車曾約勞榮枝吃宵夜。勞榮枝把殷建華的情況一一對法子英講了,兩人密謀了一起令人髮指的搶劫計劃。

7月22日上午,法子英閒逛到白水壩電焊門市部,以“關狗”為名定製一個特別的鋼筋籠。

當天下午,勞榮枝打傳呼叫殷建華到她出租房“幽會”。一進門,殷建華迫不及待地與勞榮枝投懷送抱,法子英從另一間屋閃出,手持尖刀逼住殷建華老實蹲下並捆住手腳鎖進鐵籠。

“難道你們會殺人嗎?”殷建華心存僥倖的望著兩人。

原形畢露的的勞榮枝冷冷地望了一眼籠中的殷建華後,出門花150元從舊貨市場買回了一臺 舊冰櫃,放在鐵籠邊,殷建華不解地望著舊冰櫃發愣。

法子英掏出自制手槍,告訴他自己是綁匪,但殷建華將信將疑。為了使殷建華相信他們是綁匪並儘快交出錢財,

他以幹活的名義,在合肥市六安路木工市場,將一名叫陸中明的木匠騙至出租屋後,在殷建華面前將他殺害並肢解,把屍體放入冰箱。

31歲的陸中明和妻子育有兩兒一女,老大7歲、老二4歲,最小的才2歲;當時是為了給即將上學的大兒子籌集學費,從老家長豐縣坐二十多公里的班車去合肥市找活計,然而這一去竟成了永別。

這在電影裡就少有的恐怖畫面,一下子讓殷建華面如死灰,面對如此血腥殘忍的場面,殷建華答應給20萬元。但法子英不吱聲,殷建華又將籌碼加到30萬。並最終按法子英的意思,寫了兩張字條給其妻劉某,要劉某交錢贖人。

晚上8點多鐘法子英逼殷建華寫了兩張紙條讓他裝在口袋裡,然後叫殷建華打電話叫他老婆20分鐘內趕到長江飯店前。

臨出門,法子英對勞榮枝說:晚上11點鐘我不回來,你就把他殺掉!法子英打的趕到長江飯店附近等了三四十分鐘,也沒等到殷建華的老婆。為了防止意外,法子英火速趕回出租屋,責怪殷建華。

殷建華說:我老婆不可能不去,我再用手機打電話回家。通話後,殷建華問: 老婆,你怎麼沒去?小劉說我去了,沒見到那人。法子英說:她去了就算了,叫她準備一萬塊錢,明天9點見面再談……

​7月23日上午,法子英帶了自制手槍到殷建華家拿錢。臨走時,他對勞說:“如果我在中午12點半還不能回來,你就把人質殺死,自己逃命吧。”

在殷建華家的樓下公話亭,法子英打電話叫殷妻出來接他進她家。

見面後,法子英亮出殷建華的鑰匙問:"是你家的吧?"殷妻小劉急切地問:"到底怎麼回事?!"法子英將紙條給了小劉,殷妻小劉說不用看了,他在電話裡已經說了,我沒有那麼多錢(30萬),我找人借10萬元,法子英說10萬也可以,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回去幾個人商量一下,你先拿一萬元來,我不是偷雞摸狗的。說著,亮出自制的手槍。

殷妻說:“一萬元我去拿,如半個小時趕不回來就打電話回來跟你商量”。

殷妻一出門果斷報了警。

焦躁的法子英在殷家沒等來錢,警察卻到了,警笛淒厲地呼嘯著,參戰民警分組正在向他藏身的房間靠攏,縮小包圍圈。同時,向屋內喊話“放下武器,是你唯一的出路!”

幾分鐘後, 法子英開始在屋內搭話:“你們過來吧,打死一個我一命抵一命,打死兩個我賺一個。”

在長達四五十分鐘的對峙中,他始終持槍在屋內與民警對抗。看到喊話沒有作用,合肥警方決定向屋內放催淚彈,將他逼出房間。

“砰”地一聲槍響。一顆催淚彈從窗戶射進他藏身的房間,很快,嗆鼻的濃煙從門窗向外蔓延。法子英在屋裡呆不住了,“咣”地打碎窗戶玻璃,將頭伸出窗外。當見他到樓下的民警正舉著衝鋒槍嚴陣以待時,他立即縮回頭躥到廚房內,靠在門邊朝外開了一槍。

槍戰持續了10分鐘,法子英再也受不住屋內的催淚瓦斯,一閃身向門旁靠攏。剎那間,一民警舉起衝鋒槍瞄準他的大腿掃射過去,一顆子彈已打中了他的大腿,法子英晃了一下,隨後跌坐在地上。

一分鐘後,法子英絕望地放下了手槍。警方當場繳獲左輪手槍1支、子彈4發。他被擒獲後,起初拒不交代真實姓名和人質下落。

7月28日,一出租屋發出的惡臭讓警方找到了以被殺害的人質和另一名無辜被殺的木匠,但勞榮枝早已逃之夭夭。

漏網之魚勞榮枝並沒有如喪家之犬一般落魄,20年來,她改頭換面隱姓埋名輾轉各地從事過許多工作,2016年,她來到了廈門篔簹湖旁的“真愛酒吧”就再也沒離開過。

在酒吧女“雪梨”的身份掩護下,42歲的勞榮枝健身、養貓、彈琴、跳舞生活過得有滋有味,並有了一個劉姓的男朋友,直至東窗事發。

坐在被告席上的勞榮枝淚流滿面地懺悔,給受害家屬道歉,願意承擔賠償,還著重強調自己當年也是受害者,但廣大網友卻不買賬。

勞榮枝所犯之罪自有法律會給她一個公平的審判。自從她放棄教師資格和法子英雙宿雙飛那一刻起,她的靈魂就失去了家園,這是她的不幸,但這也許是九江石油子弟校那些孩子們的幸運。

勞榮枝在審判時大言不殘的說:“你可以說我不優秀,但不可以說我不善良。”一個連善良的定義就搞不清楚的人 ,不配“人類靈魂工程師”的稱號,也絕對沒有資格面對祖國的未來和花朵去傳道、授業、解惑。

圖: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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