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拜登勝選過去僅僅一個多月,但民主黨內部卻以破紀錄的速度分裂。
有大量民主黨人對於拜登的新政府官員提名,十分不滿。
尤其是左派或者是左傾的民主黨人,他們不會樂意看見下面這個團隊:
第一排左起:
奧斯丁(國防部長)黑人
瑪西亞(發展部長)黑人女性
澤維爾(衛生部長)拉丁裔
左起:馬約爾卡斯(移民部長)古巴裔
戴琪(美國貿易代表)華裔,中國臺灣移民後代
琳達(美駐聯合國大使)黑人女性
左起:
葉倫(財政部長)猶太女性
塞西莉亞(國家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非裔女性
希瑟(白宮高階經濟顧問)白人女性
這份九人政府名單一掃過去,就四個字形容:
我勒個去
它簡直完美貼合了民主黨“政治正確”的優良傳統
這九人名單裡6女3男,妥妥女性世代崛起,而這6名女性中,三黑一黃兩白,更準確將華裔,非裔,猶太裔,完美納入其中。
剩下三個男的,兩個拉丁裔,一個非黑。
你完全不用懷疑,拜登在草擬這份名單時,是拿著種族對照表來下單的。
非裔來幾個,拉丁裔來幾個,華裔來一個,女性多來幾個,要是黑人女性那就別廢話了,直接入閣。
無論哪個族裔,都要“有人在朝”,更要突出少數族群,少數族裔在本屆政府的重要性。
這是美國曆史上最政治正確的一份內閣成員名單了,絕對是前無古人,但會不會後無來者呢?
看著這份名單落淚的,想必是美國的“老白男們”了
當年特朗普的內閣團隊,是這樣的:
特朗普的老白男團隊(傳統保守派美國男性白人),其中只找了一黑一黃,一非裔一華裔,絕大多數都是白的,更不可能有什麼拉丁裔,拉丁裔在特朗普眼中,等同於強姦犯和吸毒犯。
所以在美國做官,還真挺講究身份的,尤其是你站在鏡子前面,看看自己的膚色,看看自己的臉。
你要知道你的膚色和你的族裔,對你能不能當官的影響,遠大於你的能力。
即便你能力強,但你不夠黑,不夠少數,那在拜登這一樣當不了官。
在特朗普那則相反,你能力再強,但只要你是黑的,是拉丁裔的,那也對不起了,“請回”。
不過老特已暫時成為過去式,未來四年是拜登的,看著這份內閣名單,美國的老白男們憤恨不已,紛紛大喊:
“美國非得毀在這群黑人和拉丁裔手上不可!”
但有意思的是,民主黨內部也因為這份過於“政治正確”的內閣名單,而分裂。
首先讓民主黨內部不滿的就是這位美國曆史上第一個“非黑國防部長”奧斯丁將軍
民主黨當然不會反對一個黑人當國防部長,他們反對的是這位“非黑”的背景。
雷神是美國最牛的軍火製造商之一,拳頭產品是美國所有先進戰機的雷達,光電感應系統,以及各型導彈和反導系統等
美國反導系統
而根據美國的“旋轉門”傳統,幾乎所有政府高官在下臺後,都會收到大企業的一張聘書,然後政府高官搖身一變,就成為了企業高管。
這類“企業高官”,平時什麼也不幹,唯一的任務就是打通企業與政府間的關係,類似於中間聯絡人。
你比如“雷神公司”,它是美國最大的國防合約商,美國政府向雷神下單,購買雷神的軍火武器。
那麼這個“政府採購單”怎麼下,下多少,價格開多少,這裡面就有很大學問和可操作空間了。
所以雷神公司會聘請一批“前政府高官”,用來打通公司與政府間的合作關係
像是前將軍奧斯丁,他對於美國國防部的影響力很大,找他來加入雷神的董事會,那必然能幫忙搬開國防部內的“反對派。”
最新的例子是,奧斯丁在中東當將軍時,撮合成了美國與阿聯酋的總價值高達230億美元的大合約。
而這230億美元中,雷神公司能吃到一大塊。
正因為奧斯丁將軍的這層“政商關係”,讓民主黨內的進步主義者(實則是左派)特別反感。
他們認為民主黨應該代表“進步勢力”(共和黨是保守勢力),進步勢力又怎麼能繼續玩“政商通姦”的老一套政治遊戲呢?
奧斯丁如果當國防部長的話,那全美國的軍火商都笑了,這一定會加速美國向全世界的軍售,美國會將戰爭播散向全世界的。
而美國,不應該這樣做。
然而拜登聽不進這話,他不顧黨內反對,頂著內部巨大壓力任用奧斯丁。
可以肯定的是,拜登的“新婚”不會有任何“蜜月期”
在拜登的政權過度網站上,他闡述了自己的“新政”
網站的左上角還寫著BATTLE for the SOUL of the NATION(為國家的靈魂而戰)
可各項新政的實質內容卻與進步派的期待相去甚遠。
民主黨進步派(左派),想要搞的是“全民醫保”,也就是美國人稱的“社會主義醫保”。
但是拜登新政並沒有搞“社會主義醫保”,左派認為這是一種背叛,拜登想搞的只是一個進化版的“奧巴馬醫保”。
美國人的醫保49%是企業提供,但是僱員不足50人的企業,就不必為僱員提供醫保,那美國還有龐大的打零工族群,小企業族群,這些人買不起昂貴的商業保險,於是就處於無醫保狀態,這群人在2019年的人數接近3000萬。
奧巴馬醫保,就是要幫助這3000萬無醫保的人,用較少的錢來購買醫保,而不是花昂貴价格買商業醫保。
但是奧巴馬醫保會向中產加稅,透過加稅來補貼窮人醫保,這就引發中產不滿
他們反對奧巴馬醫保,中產認為這等於是拿我們的錢去補貼那些好吃懶做的窮人。
2020年大選投票時,活動最積極的民主黨左派幫拜登搞了不少競選活動,他們希望拜登上臺後,美國能像歐洲一樣,搞全民醫保。
但拜登辜負了左派們的期望,拜登不敢搞“社會主義醫保”,只敢擴大奧巴馬醫保的範圍。
但問題是,拜登並不是社會主義者,他不可能像社會主義者一樣,推出讓左派滿意的新政。
為了平息黨內憤怒,拜登轉而表態,將盡快把美國的最低工資提高到15美元每小時,同時減輕學生貸款負擔,再來大幅推翻特朗普所實施的多項“反環保政策”。
拜登嘴上說著這些,但私底下卻積極和兩位左派最痛恨的人物接觸。
一位是前國會議員查理·登特(Charlie Dent)
一位是前俄亥俄州州長,約翰·卡西奇(John Kasich)
登特是前國會議員,下臺後立刻轉行當了“政治說客”,因為美國法律規定了冷靜期,前政府人員必須下臺滿一年,才能去遊說公司當“說客”。
登特在下臺正好滿一年的第一天,就立刻入職遊說公司成為說客,他的公司主要接洽的是製藥公司和私人保險公司,幫這兩類公司對美國政府進行遊說。
這又是左派痛恨的政商勾結,而且勾結的還是藥廠和保險公司,拜登計劃將這人拉進自己的私人團隊
卡西奇(右)
而另一位前俄亥俄州州長,卡西奇,那是美國出了名的“工會終結者”,他對於美國一切工人運動組織都感到反感和厭惡,而拜登也準備把這人拉到自己身邊來。
左派以底層和工人運動為基礎,通常左派能透過發動強大的工人運動,來為工人階層謀取權力。
但拜登居然要找這麼一個“工會終結者”來身邊幫忙,左派們直呼,“不可思議”
Biden the Chameleon
都還沒上臺的“拜登政府”,已經被民主黨內“進步派”冠上了變色龍的名字。
變色龍拜登(Biden the Chameleon)的標籤往他頭上一貼,已讓內部人士失望。
特朗普這四年,大幅給大企業和富人減稅,民主黨左派們很希望拜登重新對富人加稅。
然而拜登在一場私人派對上,對臺下坐著的富豪們卻是這麼說的:
拜登說:“我從來不會妖魔化有錢人,我如果當了總統,你們沒有人的生活水平會下降,你們什麼都不會失去,什麼都不會改變。”
拜登的這番話,被視作對於民主黨進步派的背叛。
畢竟政客在公開場合的話可信度不高,在公開場合政客的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或者是有講稿的
但是在私底下,在非公開場合,衣衫放鬆,幾杯酒下肚,不小心講出來的,可能才是真心話。
拜登對富人說“你們什麼都不會改變”,顯然可信的多。
你覺得拜登的心,向著富人,還是窮人?
更何況拜登從政幾十年,從不是一個擅於變革的人,他是一個優秀的機會主義者,包括醫保、環保、軍事等一系列政策,你都能看到奧巴馬的影子。
難怪外界評價,拜登是“奧三”(奧巴馬第三任期),他對於真正改變美國起到的作用很有效。
要說改變美國,那還屬川建國。
其實同樣一個貧富差距問題:
共和黨特朗普的方法是,打貿易戰向國外宣戰要錢
民主黨左派的方法是,打肥貓,向資本家和華爾街要錢
拜登的方法是,和稀泥。
他既不可能發動大規模貿易戰,也不願打國內肥貓,而是希望尋求一條中間路線,兩邊都不得罪。
拜登還沒真的上臺,就面臨黨內反撲,左派勢力豈會善罷甘休,要知道全世界最有衝勁和激情的運動,就是左派運動了。
並且隨著美國傳統白人人口的不斷下滑,少數族裔人口又快速上升,資本的肥貓更越來越肥,導致原本在美國沒有市場的左派運動,這幾年搞得有聲有色
美國的人口結構變了,美國的貧富差距也變了
二十年前你都不敢想“桑德斯”這種人會獲得如此多的支持者,而且還是和特朗普粉絲一樣的狂熱支持者。
但區別在於,桑德斯的左派粉絲們,都是年輕人,都是失落的,被遺忘的年輕人(包括各種族裔,各種膚色的年輕人)
而特朗普,非常單一的都是老白男
可老白男還能活多久呢?
未來,必然是屬於年輕人的。
難怪有專家預言,未來的美國,很可能會成為全世界左派運動最活躍的國家。
到時候你可能會看到一個,我們都不認識的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