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看《動物世界》,聽著娓娓道來的解說,有一種心靈寧靜的感覺,這種寧靜,更像小時候,帶著自家養的土狗,在野外捉蟈蟈的感覺,能使你的心靈得到徹底的放鬆。
自然的神奇在於它給人類提供了這個多彩多樣的世界,雖然這麼說有一種主人般的傲慢,但是作為能夠左右這些動物的人類,如果你能夠從心靈上認同這些野生動物,也是一種人性的善。
在非洲廣袤的陸地上,有許多野生動物的棲息地被保留了下來,那裡成了這些野生動物的最後庇護所,它們按照自然生存法則與萬物和諧相處。它們按照種群繁衍生息的規律,進化出了生存的原始本能。
非洲野牛是強大的族群,它們以草為食,有嚴格的等級制度以及自然生存法則。它們的秩序只有在受到獅子攻擊的時候才會出現短暫的混亂,即使這樣,在碰到同類受到獅子圍攻的時候,它們也會想盡辦法營救,雖然有時候因為畏懼,營救最終以失敗告終。
只有一次,野牛群因為一頭年老的野牛而頻頻受到獅子的供給而產生排斥同類的現象。因為年老野牛的存在,這個族群被欺軟怕硬的獅子看中,頻頻受到攻擊。起初野牛群還在極力保護這頭年老野牛,但或許因為恐懼,或許實在不堪其擾,最後幾隻年輕的公牛主動驅離了年老的野牛,它最終成了獅子的口中大餐。那一幕給了我深深的震撼,我想了很久,為什麼野牛的行為會如此的殘忍?為什麼它們會選擇背叛自己的同類?但隨著看非洲野牛記錄片的增多,最終還是從心理上原諒了這種行為。為了族群的安全,它們必須做出犧牲,為了族群的強壯,它們必須拋棄弱者。這是自然法則,也是動物們生存的抉擇。
在人類的進化發展中,以小部分的犧牲換取大部分的生存,我們稱之為英雄主義。並且不吝辭藻的讚美這種犧牲。時到如今,這些最基本而又殘忍的法則,一直在影響著人類的行為。動物的抉擇是本能的,也是生存的必須。人類的行為卻充滿了哲學的意味,附加了太多的主觀思考。在放棄中,人類對生存的認知有了更加明晰的目標和訴求。而有時候,人類的聰明卻把這種本來樸素的情感,幻化出更多的行為,於是人類語言的詞彙進一步豐富,比如謊言、背叛。
動物們不懂得謊言的巨大意義,所以它們在真實自我的活著,雖然很累但活得很自然。它們對於同類基本不設防,而對於肉食動物,卻始終抱有高度的警惕。它們不會用謊言來對付敵人,欺騙敵人,更不會用背叛來陷害同類。
很難想象來自動物的情侶,會因為生存的危機而互相背叛。在面對獵槍時,即使充滿巨大的危險,也絕不會有野牛把同類推在自己的身前擋著。就算出於動物求生的本能,這種事情也根本不會發生。而人類不同,人類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僅僅是考慮危險的得失,夫妻就會互相指責,親人之間就會反目成仇。甚至一個家庭,都會在謊言構成的語境裡,安然自得的生存。
人類發生在親人、朋友之間的背叛,其實遠比陌生人之間背叛的機率高。想想不堪回首的那個十年,僅僅為了撇清自己,有多少人把師長、戰友、朋友、父母、兒女拋棄掉?背叛和出賣,謊言和陰謀,那是人性失去的十年,更是把一個民族帶入浩劫的十年。而有些人卻把那個十年當成精神支撐的百科全書,表現出對人性固有善良的極端輕蔑。這個背離人類文明發展的十年,充斥著一段又一段莫須有的謊言,那些不堪回首的罪惡,讓人心變成一枝枝的毒箭,互相傷害互相取樂。其實,最大的背叛和無恥,就是人類來自親人之間的背叛和相互陷害,即使兩人都十惡不赦,至少不能讓兩人拋棄親情,變成蠍子彼此毒害。而每一個觀者的叫好,其實都是一種獸性附體的快感。
只有,也只有人類具有背叛的智慧和謊言的智慧。有時候,謊言就是真理或者是信仰,在空幻謊言營造的美麗夢中,人們沉醉或者假裝沉醉一起沉淪,直至萬劫不復。而那些來自親人之間赤裸裸的背叛,卻充滿了對人性的極端摧殘。面對同類的背叛,如果沒有反思和同情,而是基於一種欣賞,魯迅評價這種行為叫沾血饅頭。對於謊言的評判標準,如果只有一個單一的標準,筆者以為那不過是狼和小羊故事的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