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情人
提利昂的夫人珊莎·史塔克不僅美貌而且賢淑,她時刻謹遵"禮貌是貴婦人的鎧甲"這種信條,包括就寢的時候。此鎧甲讓她無懈可擊,讓提利昂無可奈何。珊莎夫人從不對自己的侏儒夫君口出惡言,但光憑目光就足夠令小惡魔感到無地自容。
夫人的鎧甲和提利昂自己的底線讓圓房變成了一個不可能的任務。更糟糕的是,珊莎夫人的侍女都出自瑟曦太后的安排。兩人婚後不久,"找不到夫人床的侏儒"便成了全紅堡的笑柄。提利昂也懷疑瓦里斯,這危險的太監似乎總能無所不知。
如今他親愛的父親大人竟然親自過問此事,更令提利昂羞憤交加。珊莎夫人和提利昂本人的感受顯然不在泰溫大人考慮範圍之內,他只在意侏儒兒子要儘快和珊莎生出下一個"臨冬城繼承人"。
情人雪伊也並不讓人省心,這女孩中了歌手的毒,一心想著要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喬佛裡的婚宴上,穿絲綢,戴珠寶,品嚐七十七道大菜,觀賞各種雜耍表演。提利昂認為那個該死的歌手應該背鍋,於是讓波隆帶他找到了這位銀舌西蒙。
提利昂代理首相的時候曾經見過這個歌手,那時的歌手面對首相大人可是戰戰兢兢的。上次見面時的威脅並未兌現,如今這個無賴竟然都不怕他了。本來提利昂為他帶來了三十金龍的封口費,但他顯然並不滿足,大膽提出要求提利昂安排他去婚宴上演唱,並且暗示小惡魔可以在本已選定的演唱者中做掉某一位。哦,銀舌西蒙甚至還為提利昂編了首歌,就是那曲著名的"金手觸控冰冰涼"咯。
面對不知死的歌手,提利昂假意答應了他的要求,出門後便對波隆下達指示:
".…..三天之後回來,……要他馬上跟你走。他會樂意的。"提利昂扮了個鬼臉。"你可以留下他的舌頭——但願那真是銀舌。其餘部分,要乾淨徹底地從世界上消失。"
波隆咧嘴而笑:"跳蚤窩裡有不少食堂專門做一種褐湯,聽說裡面什麼肉都有。"
——溫馨提示大家一下,二丫喝過喲。
叔叔凱馮凱馮·蘭尼斯特爵士不僅是泰溫大人的長弟,更是他最得力的臂膀。不管是作戰會議、御前會議,還是蘭尼斯特家族內部會議,凱馮爵士都時常代表泰溫大人發言。提利昂深知當這位叔叔說"我們認為"時,表達的就是泰溫大人本人的意見。
但這位堅定可靠、深受泰溫大人倚重的叔叔,如今卻被自己兒子身上發生的事擊垮,以致於不能理事。原本該由他負責的事務就一下子都落到了提利昂肩上。
凱馮·蘭尼斯特
凱馮有三個兒子。長子藍賽爾曾擔任勞勃國王的侍從,這個年輕人被瑟曦引誘與之滾了床單,從此成為瑟曦的工具。勞勃與野豬的大戰之前,正是這位好侍從為國王敬獻了加了度數的烈酒。勞勃死後年輕的侍從被封為騎士,一度氣焰囂張。提利昂代理首相時他被小惡魔威逼策反,向提利昂提供瑟曦一方的情報。君臨之戰中他倒是英勇作戰的,並且受了重傷,至今未能康復。
凱馮的次子和三子是一對雙胞胎,分別叫威廉和馬丁。這兩個孩子都在河間戰事中被俘,關押在奔流城。這種有價值的貴族俘虜的常規待遇本來是交換人質或者等待贖回,但奔流城卻發生了大事件。凱特琳放走詹姆,羅柏國王又未能秉公處理,氣壞了失去兩個兒子、對蘭尼斯特恨之入骨的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伯爵大人採取了過激的行動,他殺害了兩個關押在奔流城的俘虜,其中一個就是凱馮的次子威廉。——所以我們可以理解凱馮爵士身為父親的深深憂懼。
而小惡魔現在就是大忙人了,別忘了他還接過了小指頭的財政大臣這一職務,所以他現在不僅要修復君臨的城牆和建築、疏通河道、恢復貿易,更重要的是得想方設法搞到錢,——一切都需要錢,特別是還有喬佛裡那該死的婚禮!於是一項奇特的稅賦應運而生,人們稱之為"侏儒的銅板"。鑑於國王大婚在即,八方來朝,妓院的生意都好得不得了,恩客們每上一次只需多交區區一個銅板,真是天才的主意!
凱巖城往事之瓦雷利亞鋼劍蘭尼斯特家族曾經擁有一柄瓦雷利亞鋼劍,名為光嘯。在瓦雷利亞末日浩劫之前一個多世紀,當時的凱巖王用足以組織一支軍隊的金子購得了這把劍。後來,另一位凱巖王託曼二世率領一支黃金艦隊前往末日浩劫後的瓦雷利亞探險,人與劍雙雙失落。長期以來,蘭尼斯特家族都在尋找它的替代品。
征服291年,泰溫公爵的幼弟,提利昂的小叔叔吉利安也登上了探險和尋找族劍的航程,結果卻一去杳無音訊。泰溫大人也曾多次向七國中窮苦沒落的家族提出購買其祖傳瓦雷利亞鋼劍的意圖,但無一例外均被回絕。
艾德·史塔克被宣佈叛國並被砍頭,史塔克家族劍寒冰落入蘭尼斯特手中。之前羅柏曾提出歸還族劍的要求,但當時代理首相的提利昂並未立即應允。泰溫在君臨掌權後命人將寒冰重鑄為兩把瓦鋼劍,一把送給了喬佛裡,被其命名為寡婦之嚎,另一把留給了詹姆,又被詹姆轉贈布蕾妮,命名"守誓"。
關於瓦雷利亞鋼,值得一提的是,它的特性是由打造技術和注入的咒語決定的,而不是材質本身具備的。瓦雷利亞鋼武器或者物品之所以珍貴,是因為其製作工藝在瓦雷利亞浩劫後失傳。只有科霍爾的工匠掌握了重鑄瓦雷利亞鋼的秘密,他們對這一專利自然是嚴格保密的。書中為泰溫大人重鑄寒冰的鐵匠大師不是別人,正是大牛詹德利的師傅託布·莫特,他聲稱自己學習過科霍爾人的鍛造技藝。
另外後面卷四卷五山姆在長城查詢的古代資料中提到,對付異鬼的武器為龍晶和"龍鋼",當時囧雪和山姆都想到是瓦雷利亞鋼,但是這個結論尚且存疑。因為八千年前的長夜異鬼出現,那時的瓦雷利亞尚未崛起,瓦雷利亞鋼應該也還沒有出現。——我個人有個對"龍鋼"的猜測,我覺得應該是青銅(或者是經過某種特殊加工處理的青銅)。具體依據包括豐收宴會黎德的誓詞,古代冬境之王的冠冕,先民和森林之子的武器等,此處不詳述了。
多恩的紅毒蛇小惡魔代理首相時一力促成了蘭尼斯特與多恩的結盟,他把彌賽菈送到多恩,將與多恩道朗親王的次子崔斯丹聯姻。同時他還對多恩許下了御前會議的重臣席位和當年伊莉亞公主一事上的"正義"。如今一支三百人的多恩隊伍來到君臨,領頭者卻不是蘭尼斯特所期待的道朗·馬泰爾,而是他的弟弟多恩的紅毒蛇奧柏倫。
關於奧柏倫親王的各種傳聞遍佈天下,扒一扒紅毒蛇的黑歷史,你會發現這個人是個"閒不住",最擅長"搞事情"。
奧柏倫在十六歲時,被發現睡了伊倫伍德大人的情婦。——這個伊倫伍德家族在多恩與馬泰爾家的關係,大約可以參考波頓家和史塔克家的關係。——於是伊倫伍德大人要求決鬥。考慮到雙方是君臣關係,兩人約定見血即止。決鬥中兩人都見了點血,之後沒幾天奧柏倫蹦蹦躂躂就好了,而老伊倫伍德卻傷口潰爛一命嗚呼。大家都認為奧柏倫在武器上塗了毒,自此奧柏倫就有了紅毒蛇的名號。
據說他周遊九大自由貿易城邦,與毒劑師交易,習得各種黑暗伎倆;他就讀於學城,在厭倦並輟學以前,已打造了六根鏈條;他在狹海對面的爭議之地當傭兵,起初效力於次子團,後來又組建了自己的團隊。關於他的比武,他的戰爭,他的坐騎,乃至他性趣的傳聞多如牛毛……
最麻煩的是,馬泰爾家族不僅跟蘭尼斯特有舊怨,奧柏倫本人還和提利爾家有過節。當年正是紅毒蛇在一次比武中弄殘了高庭的繼承人維拉斯。但奧柏倫親王本人卻對此另有說法。據他所言,他與維拉斯·提利爾之間有通訊往來,維拉斯也從來沒有為了比武的事責怪他,那只是一場意外:當時奧柏倫在長槍比武中擊中維拉斯胸甲,維拉斯摔下馬時腳被纏在了馬鐙裡,因而被倒下的坐騎壓住,如此方導致了維拉斯膝蓋粉碎無法痊癒。
小惡魔率隊迎接到奧柏倫一行,一番談話之後紅毒蛇便開口要求提利昂所允諾的"正義"。馬泰爾家族的道朗親王年長於奧柏倫大約十歲,紅毒蛇與伊莉亞年紀更接近,他們從小形影不離感情極好。紅毒蛇不理睬含糊敷衍的外交辭令,亮明旗幟告訴提利昂,對蘭尼斯特的謊言、做戲的"調查"他都毫無興趣,他要的是復仇,魔山格雷果·克里岡這個直接兇手必須死,但他必須先供出幕後主使。紅毒蛇赤裸裸地威脅:"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你父親。"
凱巖城往事之侏儒原罪紅毒蛇告訴提利昂其實他們早就見過面,然後給他講述了許多年前去拜訪凱巖城的一段經歷。
當時的伊莉亞和奧柏倫年紀十四五,凱巖城的黃金雙胞胎詹姆瑟曦不過八九歲,而提利昂則剛剛出生。——紅毒蛇講到這裡時,提利昂便意識到這次拜訪並沒有選擇好的時機,因為泰溫大人的一生至愛喬安娜夫人剛剛因提利昂的出生難產而死。——果然,多恩人造訪凱巖城期間泰溫大人一直避而不見。
但紅毒蛇故事中的主角卻是剛剛出生的小惡魔,他說當時這個醜陋的嬰兒已經名聞天下,連舊鎮的人都在議論泰溫大人生下的怪物。傳聞中的提利昂是個有蜷曲尾巴、邪惡眼睛,頭佔了身體的一半,生下來就有黑髮和鬍子的雙性怪胎。
奧柏倫和伊莉亞的好奇心被瑟曦滿足,她在泰溫與奧柏倫母親議事時將馬泰爾家的孩子帶到了提利昂的房間,以拔舌頭威脅並趕走了奶媽,向她的馬泰爾朋友們展示了自己的弟弟。而奧柏倫和伊莉亞看到的提利昂,卻是一個除了雙瞳異色、雙腿有些畸形之外並無特異的醜嬰兒,這讓奧柏倫深感失望。
少年奧柏倫禮貌地表示這孩子是個可憐的怪胎,而少年的瑟曦就已表現出心黑手狠的特質,她恨這個小怪胎殺死了母親,當著客人的面用力擰嬰兒的小小命根子,詛咒他反正活不長,對嬰兒的慘叫無動於衷。最後還是詹姆出言阻止了瑟曦。
能夠想象提利昂聽了這則故事的感受嗎?即便此刻他心裡清楚,紅毒蛇之所以講述這段往事必定別有用心,但是感情方面不可能不受影響。——原來從我剛剛出生時姐姐就已經在想我死了,我能安全長這麼大那需要多少運氣啊!
紅毒蛇奧柏倫絕不是一個單憑一腔血勇來複仇的莽夫,他學識豐富,人生精彩,見聞廣博,且出身高貴又武藝不凡。來到君臨他一方面單刀直入開門見山提出自己的訴求,另一方面搬出這段陳年往事來嘗試對蘭尼斯特進行內部分化,這手段還是堂堂正正的"陽謀"。此人危險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