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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秋,開學沒多久,氣溫還很高,學妹們還沒有認全。有個博士從北京回濟南,據說跟某得豬流感的人同車廂,在濟南被隔離了,收治在胸科醫院,大家覺得小題大做了。

沒幾天,我發燒了,渾身難受,臥床休息了一下午,茶飯不香。晚上,有個人慶祝新交了女朋友,叫著一起去喝酒,我抱恙拒絕,被從床上拽了下來,被告知:“喝酒驅寒,專治感冒發燒!”遂去之。一番酒肉後,回宿舍翻滾,夜不能寐。

第二日晨,去校醫院,剛說完發燒症狀,醫生就給開了住院單子。

“就一個發燒,住哪門子院?”我不解。

“你可能是豬流感!得隔離治療!”

“可能而已,我自己居家隔離就好。”

“不行,你今天敢邁出這個門,我立馬通報你們學院收拾你!”

“我沒帶東西,回去拿東西住院?”

“不行!需要的話讓人送。”

“大家都很忙,沒人給送。”

“那你就是不需要。”

“我沒帶錢,住不了院。”

“治豬流感不要錢!”

“吃飯呢?”

“有人給送,也不要錢。”

只好住下了。

進去一看,10來平的小房間,有三張上下鋪,被子上套著一次性被套。過了一會,護士來給打針了,滴滴答答。又過了一會,護士來給喂藥,散裝片劑。這藥,退燒效果奇好,吃上立馬渾身大汗,汗到被褥全溼的那種。到傍晚再燒,再滴答吃藥,再放汗降溫。

不到兩天,三張床上下都住滿了人!空間逼仄。有親同學給送來了書、電腦、水果,那是個3g未普及的年代,還不太知道WiFi是啥,電腦只能單機操作。所有的人一個流程,打針吃藥出汗降溫。木有鑑定和測試,不知誰是疑似豬流感誰是真的豬流感!如是反覆幾天。那白藥片,吃完,能明顯感覺到心跳加速。自此以後,落下了不能喝酒的後遺症,沾酒心狂亂的跳!嚇人!

五天左右,不燒了,拎包走人!不敢說再見的離開六人小房間。那層樓,陸陸續續去了一多半。

是年,濟南全運會,服務的志願者在出現疫苗後獲得了優先注射權,當時疫苗應該是計劃分配的,有些在濟南打不到的,家裡安排到其他地方打了。然而,疫苗並沒有管用,注射了疫苗的,也相繼發熱,被隔離。從那時起,開始不能區分國產疫苗和巫蠱之術!

有個傢伙大熱天裹在被子裡在宿舍打遊戲,問他怎麼回事,他說:“疫苗也打了,隔離也隔離了一次了,這會又燒,我試試不管它,一個禮拜是不是也康復!”

發熱的人越來越多,學校醫院明顯床位不夠了,開始分樓層宿舍隔離,然後整棟隔離!人少能送飯,整棟樓隔離,就沒法送了,開始限定時間錯峰去開啟水,去食堂打飯。後面那棟樓,人多,反覆被封樓若干次。再後來,被封的樓太多了,乾脆就當啥都沒發生,一切恢復如常。

豬流感,像徐志摩,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了!帶走了我喝酒的可能!

2年後畢業,糾結於留在濟南還是去北京,一個哥們說:“走吧,你不喝酒,在山東啥都幹不成!”遂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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