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美國大選,可以說是今年最大的鬧劇,沒有之一。從一開始特朗普的勝券在握,到拜登最後的逆風反轉,再打特朗普起訴再次計票。
這場鬧劇可謂是幾經反轉,讓全球的吃瓜群眾們,一次性吃了個夠。作為當今世界的第一強國,選舉自己的領導者確實如此的兒戲,真是讓人感慨不已。
雖然12月14日,美國選舉人團舉行投票,統計結果顯示,拜登贏得了 306 張選舉人票,特朗普獲得了 232 張,拜登贏了這次大選。
但是,選舉人團投票的結果將在1月6日,參眾兩院聯合開會清點統計之後最
終宣佈。但是,特朗普一直沒有認輸,特朗普及其團隊還試圖在明年1月6日最後一戰。
然而,共和黨裡的大佬們已經接受了拜登勝選的事實。
特朗普的鐵桿盟友、共和黨參議員麥康奈爾、格雷厄姆等在選舉人團投票之後紛紛發聲,向拜登表示了祝賀,同時也充分肯定了特朗普的政績。
此外,美國國務卿蓬佩奧也將與拜登提名的國務卿人選布林肯舉行會面。
俄羅斯總統普京也公開祝賀拜登,同時表示,雖然美俄關係有分歧,但是要承擔維護全球穩定與安全的特殊責任。
種種跡象表明,特朗普是大勢已去,哪怕其再不承認也翻不起風浪了。
可是,雖然拜登歷經波折算是徹底贏了,但是美國已經不是當初了美國了,
特朗普這四年算是將美國“政治正確”的桌子掀翻了,成功地將傳統建制派精英打入另類。
特朗普黨政這四年,美國政治極化和社會分裂日益加劇,種族衝突的烈度持續上升。
如果用一個詞描述當今美國社會,這個詞多半就是分裂(Divided)。
如果用一個詞描述當今美國政治,那這個詞多半就是極化(Polarization)。
而造成美國社會分裂的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所謂的身份政治(Identity Politics)。
無論是20世紀60年代興起的民權運動、多元文化主義、女權主義、平權運動、性取向平等(包括同性戀權利),還是2013年興起的“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可以說都屬於身份政治。
在美國的主流話語中,身份政治是指基於種族、族群、宗教、性取取向等因素形成的少數群體為爭取自我尊嚴以及被主流群體公平對待而發起的抗爭。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進,這些所謂的抗爭變得越來越極端,甚至變成了另外一種“政治正確”壓迫,你若是不同意不認可這些主張,那麼你在這個社會上就是被孤立被反對的。
由此帶來了越來越多的人對所謂政治正確的反感,但是畢竟是政治正確,大家都是都把這些抱怨埋在心裡,但是特朗普的上臺徹底引爆了這個炸彈。
雖然這個人言行舉止有些瘋瘋癲癲,但是他卻說出了大家想說而不敢說的真話。
2020年5月,明尼安納波利斯一名黑人遭白人警察濫用暴力致死,引發的席捲全美並持續近半年的抗議種族歧視的大規模騷亂。
本來這是非洲裔美國黑人追求種族平等的身份政治的舉動。然而,與美國曆史上類似抗議不
同的是,這次抗議引發了一場在全美範圍內拆除涉嫌種族主義的歷史人物雕像的運動。
一些美國曆史名人的雕像紛紛遭受移除和損毀的厄運。可是如此一來,原本受到廣泛支援的對種族歧視的抗議變成了極具爭議的對美國曆史的清算。
這樣“矯枉過正”的行為,必然導致美國社會更加分裂。
因為不僅僅是少數族裔有身份政治的訴求,處於主導地位的歐洲裔白人(無論是政治精英還是社會底層)同樣也有身份政治的訴求。
在他們看來,如果白人們連自己的歷史都不配擁有,那麼美國到底是誰的美國,白人還算不算是美國人?
在傳統白人們看來,以民主黨為大本營的自由派多年來過於關注少數族裔的權益而忽略了白人群體的權益,針對少數族裔的平權運動是對白人的逆向歧視、政治正確限制了白人在種族問題上的言論自由、多元文化主義讓美國傳統的新教文化和價值觀日漸式微。
這些所謂的平權運動不僅沒有消除種族歧視,反而導致白人選民的種族憎恨顯著增加。
而社會分裂必然導致政治極化,尤其是在在美國特色的兩黨制下,兩黨精英為了拉攏自己的選民,在一系列議題上存在高度對立。
所以,與以往主要由傳統的經濟、社會議題——稅收、就業、醫保、移民等常規因素左右大選不同,今年的美國總統大選更多的受到“身份政治”的左右。
越來越多的美國人開始不認可所謂的多元化,建制派或者精英已經沒有之前的道德優越感和政策號召力了,
大家對自己身份的認同越發的極端,開始變得非我即彼,選民兩極分化日益嚴重。尤其是特朗普這麼一鬧騰,傳統白人選民對於“我們是誰”的身份焦慮,更是形成對“政治正確”的強烈反衝。
特朗普雖然敗選,可是別忘了特朗普獲得了超過 7400 萬張選民票。
這不僅讓特朗普成為選票最多的敗選總統,也意味著特朗普依然還有非常龐大的選民支援,“特朗普主義”的民意基礎依然存在。
雖然,拜登在組建自己內閣時候,強調大家都是美國人,要團結一致。特意搞了一個跨越了膚色、性別的界限,形成了一個“大熔爐”的多元主義的執政團隊。
但是這樣的和稀泥組合,在兩極分化日益嚴重的美國,不僅不會起到團結的作用,可能會進一步加深部分美國人對政治正確的反感。
雖然奧巴馬時代才過去四年,但是美國人的社會認知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之前奉為主流的多元化主義日漸衰微,社會的分裂和政治的極化使得美國的治理問題愈發的嚴峻。
雖然拜登贏了大選,然而美國已經不再是奧巴馬時代的美國了,等待拜登的估計是更嚴峻的社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