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我跟朋友一塊吃飯，在飯桌上聊起了這個話題，有人就言之鑿鑿的說了，明星就應該比科學家賺得更多，說這話的朋友說的還很深刻。他說，最好的時代不是強制你做什麼，而是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地進行選擇，可能你選擇的沒那麼高尚，可能沒那麼莊嚴，甚至沒什麼意義，但是沒關係，只要他合法，只要它符合道德規範，他就應該被尊重。

袁隆平

要知道，讓每個人自由地做出選擇，是很多科學家畢生努力期待實現的目標，這番話你聽了之後應該也會覺得很有道理吧。但是我想要告訴你，如果這個觀點深入人心，這個世界將會變得非常可怕。

任由市場自由發展，摧毀行業的案例近在眼前。我舉個例子，90年代中期，中國單機遊戲的是頂峰造極，《仙劍奇俠傳》《金庸群俠傳》《大富翁》等等經典的作品，成為了一代少年的回憶。但是，隨著經典一同出現的是盜版。因為價格便宜，盜版成了20多年前中國玩家的最優選擇。這邊遊戲廠商花了幾百萬做出的遊戲，那邊玩家們隨隨便便就能下載到免費的盜版。久而久之，花大成本製作遊戲的廠家只能倒閉了，生存下來的就只有那些免費吸引你克金的遊戲。這就是市場自由選擇的情況。

2018年，有一個遊戲活動，芬蘭的supercell的設計師，就是那個做部落衝突的公司，直接就說了，中國擁有全世界最多的遊戲玩家，但是很少有人摯愛遊戲。這話說的已經很客氣了，其實他不知道，摯愛遊戲的人都已經被殘酷的市場餓死了，摧毀行業不算什麼，任由市場自由的發展，耽誤一個時代，也絕不是開玩笑的。

1987年，留學8年40歲的江上舟獲得了博士學位，沒在瑞士呆一天就趕緊回到了祖國，成為了中國第一批海歸。當時的情況是出口800萬件襯衫換不回一架大飛機，江上舟為了中國能夠造出自己的大飛機，他多次跟眾多的院士辯論，力排當時業界什麼造大飛機太難了，中國造不出來。造不如買，買不如租等等的流行觀點。如果沒有江上舟的舌戰群儒，C919不知道何時才能大鵬展翅。

被稱為“中國it產業第一赤腳企業家”的院士倪光南，80多歲了，仍然奔走在推動中國資訊產業自主化的前線，當年的“柳倪之爭”，爭的就是要市場還是練內功。如今誰都知道，在引進高新技術上，我們已經不能抱任何幻想了。但是如果沒有這些據理力爭的人，如果時代的發展遵循所謂的市場和自由，你敢想象今天我們會面臨怎樣的險境嗎？

今天為什麼要講這些，傳播學裡面有一個詞叫“沉默的螺旋”，就是說人們在表達自己的想法和觀念的時候，如果看到自己贊同的觀點受到廣泛的歡迎就會積極參與進去，這類觀點就會越發大膽地發表和擴散，但如果發覺某一觀點支援的人很少，那即便自己贊同他，也會保持沉默。如此迴圈往復，不管對方的聲音對不對，反正生量大的就會越來越強。如今很多年輕人都崇尚市場和自由，任由這樣的聲音放大，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訊號。我們現在都愛刷短影片，這是時代選擇的自由，但也許正是時代的悲哀。

最後，我想告訴大家一個事實，中國科研技術行業的平均月薪在2018年剛剛破萬。前段時間嫦娥奔月、舉國歡慶，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背後是中國航天局的工程師們，拿著平均不足10萬的年薪，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堅持和探索。不是所有人都在遵循所謂的市場選擇，有信念的人是少數，但是他們改變了世界。